楚塵最后看到的，是玄穹仙帝與小灰聯(lián)手對抗黑淵教主的畫面。
隨后藍光一閃，他和白云兒已置身于一片陌生星空。
“這是哪里？”白云兒環(huán)顧四周，聲音哽咽。
星空中，無數(shù)星辰組成一條通路，通向遠處一團灰白霧氣。
楚塵混沌之眼微睜，頓時認出那霧氣的本質(zhì)：“混沌之樹的氣息……”
他低頭看向時空之鑰，發(fā)現(xiàn)它正指向霧氣方向：“星路盡頭就是混沌之樹，但不是在仙界……而是在某個亞空間！”
白云兒擦干眼淚：“我們走?！?/p>
二人踏著星路前行。每走一步，身后的星路就消失一段，仿佛在逼迫他們不斷向前。
走了約莫半個時辰，灰白霧氣越來越近。楚塵突然停步，混沌之眼完全睜開：“不對勁……”
霧氣中，隱約可見一棵參天巨樹的輪廓。
但那棵樹與記憶中的混沌之樹大不相同——它一半銀白一半漆黑，樹冠上的果實也是半黑半白，詭異至極。
“混沌之樹被污染了？”白云兒驚疑不定。
楚塵搖頭：“不，這是……鏡像。”
他恍然大悟：“黑淵教主說過，黑淵是仙界的‘負界’。這棵就是混沌之樹在黑淵中的投影！”
白云兒倒吸一口涼氣：“那我們豈不是……”
“來到了黑淵內(nèi)部。”楚塵沉聲道，“時空之鑰把我們帶到了敵人老巢！”
就在此時，霧氣突然分開，一個意想不到的身影緩步走來——竟是玄穹仙帝！
“仙帝？”白云兒驚喜上前，卻被楚塵一把拉住。
“小心！”楚塵太初仙劍直指來者，“可能是幻象！”
玄穹仙帝微微一笑：“警惕性不錯?！?/p>
他抬手展示掌心的一道金紋：“太初印記，做不得假。”
楚塵仔細辨認，確認印記真實，這才稍稍放松：“您怎么在這里？小灰呢？”
玄穹仙帝神色黯然：“樹靈犧牲自己送我離開。我本想去求援，卻被時空亂流卷入此地。”
他指向霧氣深處的樹影：“我在這里探查多時，發(fā)現(xiàn)一個驚人秘密。
黑淵的核心就是這棵鏡像樹。只要摧毀它，黑淵就會瓦解！”
白云兒疑惑道：“那為什么不早動手？”
“因為……”玄穹仙帝苦笑，“我做不到?！?/p>
他領(lǐng)著二人靠近霧氣，指向樹根處：“看那里。”
楚塵定睛一看，頓時心頭一震。
樹根處纏繞著三條鎖鏈，每條鎖鏈都鎖著一件物品：一面銅鏡、一塊羅盤、一枚劍印。
“太初遺寶！”白云兒驚呼，“黑淵教主已經(jīng)收集的三件！”
玄穹仙帝點頭：“它們被用來固定鏡像樹，使其與混沌之樹本體相連。只要這棵樹還在，黑淵就永不滅亡?！?/p>
楚塵沉思片刻：“所以我們需要先解開這三件遺寶的束縛？”
“正是?！毙废傻蹏@息，“但每件遺寶都被黑淵之力污染，常人觸碰即死?！?/p>
白云兒突然想到什么：“月神之淚！”
她眉心月輪印記亮起，那滴融合的淚珠浮現(xiàn)而出：“月神之淚能凈化黑淵污染，我可以試試！”
楚塵剛要阻攔，玄穹仙帝卻先開口：“不行。月神之淚只能凈化表面污染，這三件遺寶已經(jīng)被完全侵蝕，貿(mào)然觸碰只會讓你也被污染。”
“那怎么辦？”白云兒急道。
玄穹仙帝看向楚塵：“只有一個辦法——用混沌真血強行洗練?！?/p>
楚塵皺眉：“我的血？”
“不完全是?！?/p>
玄穹仙帝解釋，“需要你體內(nèi)的混沌金丹本源，配合太初仙劍，以血為媒，重塑遺寶?！?/p>
他頓了頓：“但這極其危險，稍有不慎就會金丹碎裂，形神俱滅?！?/p>
楚塵毫不猶豫：“告訴我具體方法?！?/p>
玄穹仙帝取出一枚玉簡：“太初留下的秘法全在這里。你們先參悟，我去警戒。”
他轉(zhuǎn)身走向霧氣邊緣，背對二人時，嘴角微不可察地揚起一絲詭異的弧度。
楚塵接過玉簡，神識探入。
海量信息涌入腦海，全是關(guān)于如何洗練被污染遺寶的方法。但奇怪的是，這些信息給他一種莫名的違和感……
“怎么了？”白云兒察覺異樣。
楚塵搖頭：“沒什么。只是這些方法……”
他話未說完，胸口傷勢突然劇痛，一口鮮血噴在玉簡上。
血液接觸玉簡的瞬間，竟發(fā)出“嗤嗤”的腐蝕聲！
“有毒！”楚塵暴退，太初仙劍直指玄穹仙帝，“你不是玄穹！”
“玄穹仙帝”緩緩轉(zhuǎn)身，面容扭曲變幻，最終化作一張陌生的面孔——青面獠牙，眉心一道血紅豎痕。
“聰明?！彼曇糇兊蒙硢‰y聽，“可惜晚了?！?/p>
楚塵這才發(fā)現(xiàn)，四周霧氣不知何時已形成牢籠，將他們團團圍住。
更可怕的是，霧氣中的鏡像樹正在移動，樹干上浮現(xiàn)出一張巨大的人臉——赫然是黑淵教主！
“歡迎來到我的領(lǐng)域?！睒涓缮系木蘅陂_合，“為了引你們?nèi)氘Y，我可是煞費苦心啊?！?/p>
白云兒月光長劍在手：“又是幻境？”
“不，這次是真的?！焙跍Y教主大笑，“你們確實來到了黑淵核心。至于玄穹仙帝……”
樹干上浮現(xiàn)一幅畫面：真正的玄穹仙帝被鎖在鏡像樹根部，奄奄一息。
“他早就成了我的俘虜?！薄靶废傻邸钡靡獾?，“多虧他的記憶，我才能完美偽裝。”
楚塵混沌金丹急速運轉(zhuǎn)，試圖找出破綻。
但這次不同以往，他能清晰感受到這里就是真實的黑淵核心。
“為什么要大費周章引我們來？”楚塵沉聲問。
黑淵教主的聲音從樹干中傳出：“因為只有混沌之主的血，才能解開鏡像樹最后的封印?！?/p>
他指向樹根處：“看到那三條鎖鏈了嗎？它們不僅鎖著遺寶，也鎖著我的力量。只有用你的混沌真血澆灌，我才能完全解放！”
楚塵恍然大悟：“所以你在玄穹天設(shè)局，就是為了引我主動來此？”
“聰明?！苯讨鳘熜Γ艾F(xiàn)在，乖乖獻上你的血吧！”
霧氣突然收縮，形成無數(shù)尖刺刺向二人。白云兒月光長劍舞成銀幕，卻只能護住一時。
楚塵知道已無退路，眼中閃過一絲決然。他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在太初仙劍上。
“白云兒，助我一臂之力！”
白云兒會意，月神之淚從眉心飛出，融入劍身。仙劍頓時銀灰光芒大盛，劍鋒浮現(xiàn)出無數(shù)古老符文。
“沒用的！”黑淵教主狂笑，“在這里，我就是規(guī)則！”
楚塵不為所動，劍鋒反轉(zhuǎn)，竟直刺自己丹田！
“楚塵！”白云兒失聲驚呼。
劍鋒入體，楚塵渾身劇震，卻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你錯了……在這里，混沌才是規(guī)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