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來找自己出門這事兒,很難說不是被人利用。
不過這正是自己想要的,紀(jì)云舒也不點破,直接答應(yīng)了下來。
“也好,待在行宮實在無聊。出去玩玩也好?!?/p>
兩人約好了明日見,蕭玥坐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紀(jì)云舒回到太后那里,才聽宮人稟告說趙慎來了。
她立馬沉了臉說不見,就會自己的住處了。
趙慎正在陪太后說話,聽到外面的動靜往外看了一眼,正好看到紀(jì)云舒離開的背影。
他的眼神變得黯淡。
太后訓(xùn)斥道:“你這事兒辦的實在荒唐了些,想要納妾,好好跟阿舒說,她又不是不懂事的人。收個漠北人送的女人算怎么回事?”
趙慎低頭道:“您說的是,是我糊涂了?!?/p>
太后見他態(tài)度良好,便道:“阿舒就在哀家這里住些日子,你公務(wù)忙,就先回去吧。”
趙慎連忙道:“我能去見見阿舒嗎?”
太后沉了臉:“她說了不想見你,你還是將自己的事情處理好再來吧?!?/p>
既然是做戲,就得做個全套。
太后覺得自己考慮的很周到。
反倒是趙慎,盯著一張生人勿近的臉去了御前。
景明帝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做戲嘛,他這個皇帝都不能幸免的事情,趙慎怎么能例外?
他頗有幾分幸災(zāi)樂禍地問:“沒見著阿舒?”
趙慎幽怨地看著他問:“您以前遇到這這情況的時候,真的連皇后娘娘的面都不見?”
前些日子皇帝還將皇后禁足了,真的沒見過?
趙慎有些懷疑。
景明帝摸著下巴道:“那是當(dāng)然,宮里人多眼雜,若是被看出什么來,豈不是前功盡棄了?”
趙慎一臉不信的樣子。
以前他也覺得沒什么,可現(xiàn)在明知道是在演戲,幾日不見,他還是有些受不了。
景明帝被他幽怨的眼神看的不自在,想想若真因為這些事兒影響了兩人夫妻感情也不好,便湊到他跟前道:“朕的寢宮有條密道,直通皇后寢宮,朕想見皇后的時候見可以見。你功夫那樣厲害,找個空子偷偷去不就好了?!?/p>
趙慎有些一言難盡,他還以為皇上會有什么厲害的辦法呢,沒想到是這樣偷偷摸摸的。
景明帝了解他,一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瞪著他道:“你別不識好歹,這事兒朕可誰都沒告訴。而且我跟你說,夫妻過日子,總繃著就沒意思了,偶爾也可以另辟蹊徑。”
偷偷摸摸什么的,說起來不好聽,但好玩啊。
趙慎想起紀(jì)云舒總說他冷冷清清的,像天上的神仙,不好親近。
便覺得這注意似乎也不錯。
景明帝見他聽進(jìn)去了,嘴角勾了勾,他才是最了解趙慎的人,還能不知道他骨子里根本不是看上去的那樣古板。
他故意轉(zhuǎn)移話題:“我聽說蕭玥今兒去找阿舒了,是那些人要有動靜了吧?”
等了這么久,他也有些不耐煩了。
趙慎點頭:“八九不離十?!?/p>
景明帝道:“這幾日你手上的事情都放一放,把全部的心神都放在阿舒的安危上,無論如何,阿舒不能出事?!?/p>
趙慎感激道:“多謝皇上。”
景明帝道:“跟朕說什么謝,說起來,將阿舒陷于這樣的險境,還是朕對不住你們?!?/p>
趙慎道:“皇上別這么說,這是她自己的選擇,您好,大夏才會安穩(wěn),我們也才能好?!?/p>
他不會說什么精忠報國,誓死效忠的空話,他和紀(jì)云舒跟皇上都是利益相關(guān),死死綁在一起的人。
只有皇上好,他們才會好。
景明帝道:“你們夫妻為朕做了許多,朕都記著呢,阿舒那丫頭,朕知道她在擔(dān)心什么,告訴她,朕不會辜負(fù)紀(jì)家的?!?/p>
趙慎點頭:“她一直知道的?!?/p>
他隱隱能感覺到,紀(jì)云舒對皇上的不信任,也不是全然因為紀(jì)家。
她好像天生就缺乏對皇權(quán)的敬畏和信任。
趙慎從皇上這里出來后,就回別院去處理事兒,一直等到天快黑的時候,才又來到行宮。
知道去太后那里光明正大求見一定見不到人,他打算采取皇上的意見。
想到皇上竟然將自己的寢宮和皇后的寢宮有密道這種頂級機密告訴自己,他心中有些復(fù)雜。
等特意等時候不早了才去。
紀(jì)云舒洗了澡,頭發(fā)沒有干,就晾在一邊。
綠如就在一旁幫她做頭發(fā)護(hù)理。
紀(jì)云舒原本閉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睜開眼對綠如道:“你們都出去吧,我要睡了?!?/p>
綠如想說她頭發(fā)還沒有干透,但想到什么,立馬帶著人離開了。
等門被關(guān)上,一室寂靜中,紀(jì)云舒才開口道:“出來吧?!?/p>
趙慎出現(xiàn)的時候,紀(jì)云舒有些不可置信:“真是你?”
趙慎臉色不好看:“你以為是誰?”
紀(jì)云舒看著他那張讓人賞心悅目的臉,樂呵呵道:“我以為是你啊,誰能想到真的是你?!?/p>
她真是做夢都沒有想過,趙慎這樣的人,還能做出半夜翻墻來見她的事。
趙慎走到她的身邊,接替了綠如繼續(xù)幫她護(hù)發(fā)。
將發(fā)油涂在手上,然后輕輕的揉搓頭發(fā)。
一點一點,沒有一點不耐煩。
紀(jì)云舒有一頭烏黑濃密的長發(fā),以前她其實是沒不喜歡這么麻煩的。
但來這里之后發(fā)現(xiàn)一切不用自己動手,只要躺著就好,她就喜歡上了這項活動。
趙慎問:“在太后這里可覺得習(xí)慣?”
紀(jì)云舒奇怪地看他:“這有什么不習(xí)慣的?行宮我也不是頭一次來,這個房間,還是我未出閣之前來的時候住的?!?/p>
趙慎很喜歡聽她說話,輕音清脆如玉珠落盤,一邊幫她揉搓頭發(fā),一邊笑道:“嗯,自然是習(xí)慣的,也只有我不習(xí)慣罷了。今日我來求見,你連個眼神都沒給我,真讓人傷心。”
紀(jì)云舒:“……”
她震驚地看著趙慎從沒有過的模樣,忍不住伸手去摸他的額頭:“你沒發(fā)燒吧?”
趙慎握住她的雙手放在自己臉上:“我想你?!?/p>
紀(jì)云舒覺得他真的不對勁,手底下的肌膚也確實帶著幾分灼熱,但她清楚那不是因為生病,而是因為她的觸碰。
“是發(fā)生了什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