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還好意思說,這些日子我們都快擔心死了?!?/p>
雖然紀云舒派人跟她們說了她沒事,但她們的任務就是保護紀云舒,紀云舒不在身邊,是怎么都無法放心的。
紀云舒連忙安慰:“這次是我不好,我保證下次不會了?!?/p>
這次真的是特殊情況,因為身邊有紀騫跟著,她行事便大膽了一些。
細想想其實還是有風險的。
好在她運氣不錯,順利地搞定哲別從禹奚部脫身了。
她都這么說了,兩個丫頭能拿她怎么辦。
白泠想了想問:“主子接下來打算怎么辦?我看贊寧族長不是個簡單的,藺回雪的打算,他之前未必沒有想到?!?/p>
紀云舒笑了笑:“他怎么可能想不到,而且這些年禹奚洪圖兩部的爭斗已經擺到了明面上,他就算不關注藺回雪,也不可能不關注哲別族長?!?/p>
他也不可能不關注藺回雪,一個大夏人突然出現在這里,挑撥他起兵,他怎么會不去想對方為什么會選擇他?
比起他,明明是擁有王室血脈的禹奚部更有優(yōu)勢。
想到這里,紀云舒突然想起,姚氏早在那么多年前就入侯府找那個戒指了,有沒有可能在很久之前,雍王府就跟苗人有了聯系。
所以事情的關鍵可能在趙慎的身上。
這個想法讓紀云舒心中有些不安。
正好這時,紀騫來稟告:“主子,有世子的消息了,他確實去了曜輝部,但不知道為什么之后就沒了消息?!?/p>
紀云舒腦子里將曜輝部的事情轉了一圈,這個部落看起來并沒有什么太大的野心,這些年一直在其他兩部的夾縫中生存。
有了圣女寧歡怡之后,比以前更低調了。
看起來好似沒什么問題。
但趙慎在那里沒了消息就有些不正常。
紀云舒心中怦怦亂跳,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起身道:“我們去一趟曜輝部。”
紀騫不贊成:“世子身邊的人都很厲害,若是他們都……您去也無濟于事。”
南疆的水很深,他希望紀云舒現在就離開。
再待下去,他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護得住。
紀云舒也知道自己這個想法有些沖動,但她不能明知趙慎有危險,卻什么都不做。
她對紀騫道:“我們現在出發(fā),這里你留點人看著克桑,如果贊寧有什么異動,就將克桑抓起來?!?/p>
現在哲別躺在床上什么都做不了,綺云在她的手里,如果將克桑也抓了,這兩部暫時應該翻不出什么大浪。
曜輝部,也是時候去一趟了。
這么一會兒的功夫,她已經安排好了,紀騫也不好說什么。
于是紀云舒帶著白泠銀葉和紀騫一起離開,往曜輝部而去。
贊寧接到她離開的消息,笑了笑交代身邊的人:“到底年輕,給藺公子去送信吧?!?/p>
他不相信藺回雪是一回事,但他們的合作是另外一回事。
起碼現在他十分認同藺回雪的說法,他們想要成功復國,趙慎和紀云舒這一對夫妻是一定要除去的。
而紀云舒,這次活下來才有資格跟他談判。
人若死了,可就什么都沒了。
紀云舒這一次直接騎馬趕路,一路不停地疾馳,天快黑的時候便到了曜輝部所在的地方。
這里風景優(yōu)美,若說跟別處有什么不同,那就是格外的安寧,好像傳說中的世外桃源。
紀云舒尋著趙慎留下的記號進了寨子,到一戶人家借住。
這戶人家會說大夏語,讓紀云舒十分的驚喜。
不過她很快就發(fā)現這不是意外,這家人的主人竟然是當年的長興侯留在這里的人。
也就是趙慎祖父的人。
汪順是當年南征的兵士,在征戰(zhàn)中受了傷,僥幸被一個苗疆女子所救,便聽長興侯的命令,順勢留在這里娶妻生子。
他如今已經六十多歲,見到紀云舒十分的激動,滿臉欽佩地夸贊紀云舒:“世子夫人真是巾幗不讓須眉,竟然敢來這種地方?!?/p>
紀云舒十分謙虛道:“我只是不放心世子,所以跟來看看,聽說世子也來了這里,你們可見過了?”
汪順道:“自然,世子還在我這里住了一宿,兩天前便離開了,說是要去找您呢。這南疆就是這一點不好,傳信不便,您二位怕是剛好錯開了?!?/p>
紀云舒點了點頭:“是我的不是,到處亂跑,累得他白白奔波一場?!?/p>
汪順笑道:“這也不是什么大事,世子似乎是聽到您被禹奚部的族長關起來了,擔心的不得了,才著急趕過去的,您沒事就好?!?/p>
紀云舒驕傲道;“我當然沒事,禹奚族長已經被我重傷,現在連床都下不了呢。”
汪順欣慰道:“那世子此去必然也不會有危險,夫人要去找他嗎?還是在這里等幾日?!?/p>
紀云舒有些嬌氣道:“等幾日吧,我可不想再跑了跑去了,我讓人給趙慎去送信,他若是去了禹奚部,應該很快就能消息?!?/p>
汪順笑道:“夫人說的是,那就在這里住下吧,也讓我好好盡盡地主之誼?!?/p>
紀云舒道了謝。
汪順畢竟年紀大了,沒什么精力一直陪客,便專門指派了他的小孫女汪露照料紀云舒。
讓紀云舒有什么事就找汪姑娘。
用過晚膳后,紀云舒在屋里沒什么事兒,便拉著小姑娘聊天。
汪姑娘不過十六七歲的樣子,她的大夏話也說的很好,聲音婉轉動聽,不過是個溫柔靦腆的性子,紀云舒問話她才回答,若不問,便安安靜靜地自己待著。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曜輝部甚至南疆如今的局勢,紀云舒沒有問,汪順也什么都沒說。
紀云舒便不著痕跡地跟小姑娘套話:“你祖父說我夫君來這里住了幾日,他是什么時候來的?”
汪姑娘垂著頭道:“只住了一夜,公子擔心夫人,第二日一早就離開了?!?/p>
紀云舒點點頭:“這樣啊,他來這里做了什么嗎?”
說完,見汪露疑惑地看著她不說話,便又不滿道:“我就是想知道他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兒,明知道我有危險,還在這里停留?”
汪露搖了搖頭:“公子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估計是趕路趕的太累了,才休息了一晚?!?/p>
紀云舒聞言不好意思道:“姑娘別嫌我煩,你也見過世子了,他長的太招人了,出門在外我實在不放心,便忍不住多問幾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