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永旺自幼隨學(xué)習(xí)古代青銅器的鑒定,從90年開始就在全國各大古代墓葬遺址考察,退休以后,何永旺這些年來一直在繼續(xù)發(fā)揮自己的余熱,幫忙博物館和拍賣行鑒定青銅器,且收了章盛元這個關(guān)門弟子。
何永旺給左十三的第一印象,就是一個一絲不茍的老專家,他進屋和他們打過招呼后,就把目光全部都放在了那根青銅長管上面,而且還讓自己的徒弟把放大鏡以及聽聲器拿了過來。
經(jīng)過何永旺老先生謹(jǐn)慎而又專業(yè)的鑒定,最終得出結(jié)果:這根青銅長管鑒定為真品,年代大約在戰(zhàn)國和東漢之間,而上面那些詭異的銘文,何永旺老先生也無法辨識。
胖子看到鑒定結(jié)束后,連忙對何永旺問道:
“大爺,您看這件青銅物件能拍多少錢?”
何永旺看了胖子一眼問道:
“你們這東西是從那弄來的?”
何永旺的眼睛何其毒辣,一眼就看出來這跟青銅長管是出土于地下。
聽到何永旺的話后,左十三擔(dān)心胖子說漏了嘴,連忙過去說道:
“老先生,實不相瞞我們這跟青銅長管是我們下鄉(xiāng)從老百姓的手里收來的,我們對這物件也不懂,所以就送過來拍賣,看看它究竟能值多少錢?!?/p>
何永旺知道面前這個小伙子沒有對自己說實話,于是接著問道:
“既然你們不懂,怎么會買下這個東西?”
左十三說道:
“我們就是抱著一夜暴富的心理,也不知道這東西具體是真是假,所以昨天剛剛買到,今天就給你們送過來了?!?/p>
何永旺干笑一聲說道:
“我希望你們沒騙我,這東西可是出土的文物,要是你們以違法的行為獲得,可就惹上麻煩了。”
胖子這時也開口說道:
“老大爺,你就放心吧,我們一看就是踏踏實實、遵紀(jì)守法的好公民?!?/p>
章盛元也幫左十三和胖子說話:
“師父,我之前也去調(diào)查過了,在東店南面的確有一個村子在農(nóng)耕的時候挖出了不少東西,應(yīng)該差不了……”
何永旺聽到自己徒弟的話,心里面卻在冷笑,章盛元這小子跟了自己幾年算是白學(xué)了,這跟青銅長管無論是從工藝還是上面的銘文,都并非他們這邊的產(chǎn)物,上面的銹跡已經(jīng)爛透的痕跡,證明那個地方空氣極為潮濕,地理溫差大,很可能是在云南!
不過何永旺并不打算拆穿他們,而是想將計就計,表面上相信他們,并且安排自己的徒弟幫忙上拍賣,背地里計劃放長線釣大魚。
區(qū)區(qū)一根青銅長管即便有著奇怪的銘文至多也就拍個幾十萬,他并不放在眼里,他所在乎的是這三個年輕人究竟是從什么地方挖出來的,他們的身上是否還藏著別的青銅文物。
胖子依舊在乎這跟青銅長管具體的價值,于是接著又對何永旺問道:
“老大爺,你還沒告訴我這玩意兒能拍多少錢?我們?nèi)齻€人光買門票就花了三千六。”
何永旺沖著胖子嘆了口氣道:
“現(xiàn)在還不是拍賣的旺季,我估計最多不過二十萬。”
胖子有些驚訝:
“臥槽,就這么一個小玩意兒這么值錢,早知道……”
“胖子!”左十三打斷了胖子的話,馬上把這個話題轉(zhuǎn)移開,并對一旁的章盛元問道:
“對了,我們還不知道你們拍賣行收多少個點兒的手續(xù)費?!?/p>
章盛元說道:
“古錢幣、銀元、字畫和瓷器是七個點,青銅器和各種雜件以及銀飾的服務(wù)費為十五個店?!?/p>
“這么貴?!二十萬十五個點,光手續(xù)費得給你們?nèi)f塊錢。”胖子道。
章盛元臉上有些無奈:
“沒辦法,我們拍賣行也要賺錢,畢竟要養(yǎng)活那么多人。”
安排上拍賣后,章盛元將他們帶到了休息室,臨走的時候,對三人問道:
“你們是打算一直在休息室等到拍賣結(jié)束給你們結(jié)算,還是要去參加一下拍賣,看看有沒有喜歡的拍品?”
左十三說道:
“我們也去看看吧,雖然買不起,但最起碼能長長見識?!?/p>
于是三人在章盛元的帶領(lǐng)下,進入了拍賣會場,三人交付了一萬塊的拍賣保證金后,這才領(lǐng)取一個號碼牌入場。
左十三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號碼牌,號碼還挺好:三個8。
三人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后,陸續(xù)人多了起來,整個拍賣會場很大,同時容納七八百人一點兒問題都沒有。
左十三他們?nèi)怂诘奈恢帽容^靠后,胖子是個坐不住的主兒,他在左顧右盼的時候,看到了坐在第一排的葉龍幾人。
胖子剛要說話,拍賣廳的音樂突然響了起來,主持人走上拍賣臺開始講解拍賣的規(guī)則。
在主持人講解拍賣規(guī)則的時候,安如霜靠近左十三的耳朵說道:
“十三,我總有種不踏實的感覺,之前那位老專家看你的眼神有些不一樣。”
左十三點頭:
“我也看出來了,他根本就沒有相信我說的那些謊話?!?/p>
胖子在一旁聽到后說道:
“真的假的?”
安如霜接著說道:
“既然他知道你在撒謊,為什么沒有拆穿你,而且還安排咱們的排品上拍,莫非是……”
胖子道:
“唯利是圖唄,只要能有手續(xù)費賺,他們何樂不為?大家都是要吃飯的,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算了?!?/p>
左十三輕輕搖了搖頭:
“不是這么簡單,我覺得那老頭是想放長線釣大魚,他認定我們手里不止這一點青銅器。”
被左十三這么一說,胖子也反應(yīng)了過來:
“我去,還真有這種可能,被他們拍賣行的盯上,那……那我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怎么辦?”
“走一步看一步,先把東西順利出手再說。”左十三道。
安如霜點頭:
“希望一切都是順順利利吧?!?/p>
拍賣開始,第一件藏品是近代畫家胡公壽的花鳥山水圖,起拍價三萬,最終成交價七萬五千。
第二件拍賣則是一件明代的鎏金發(fā)簪,帶底款,起拍價兩萬,成交價三萬。
當(dāng)?shù)谌钠烦霈F(xiàn)在拍賣臺后面的LDE顯示屏上時,看到這件拍品的安如霜,卻一下子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