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王半抱著沈令姝坐了下來,看到沈令姝那血肉模糊的手臂時,他憐惜地看著她:“你是不是傻?”
“疼~”
沈令姝她想過疼,但沒想到這么疼啊,她的眉頭疼得擠到了一起,嘴角扯出一抹笑容:“王爺沒事就好?!?/p>
她明媚的臉龐,就像是經(jīng)歷了一場疾風(fēng)暴雨,嬌嬌顫顫得讓人憐惜。
“臨王殿下,皇上請殿下和沈姨娘乘馬車回去?!?/p>
順恩公公帶人牽著馬車過來。
一路回了營地,沈令姝疼得唇都白了,這救命之恩還真不是誰都能拿的。
大概是護(hù)駕有功,回了營帳之后,太醫(yī)就來了,臨王道:“先給令姝包扎傷口。”
疼得要命的沈令姝聽著這話,連忙開口:“不行,王爺?shù)纳碜右o。”疼了一路了,不差這臨門一腳。
“許太醫(yī),治?!迸R王吩咐著,許太醫(yī)這才躬著身子,開始給沈令姝包扎著手臂上的傷口了。
青梧拿了藥回來,帶回了一個驚天的消息:“王爺,白狐突然死了,皇上盛怒,要廢太子!”
“什么?”
臨王震驚,先前在山林中,父皇盛怒之下,都沒說廢太子。
他回頭看著傷口汩汩流血的沈令姝。
“王爺,妾身沒事,王爺還是趕緊去看看。”
沈令姝真誠的說著,如今的臨王,沒有任何的奪位的想法,對廢太子更是掏心掏肺的!
“嗯?!?/p>
臨王應(yīng)聲,轉(zhuǎn)身看向太醫(yī),叮囑道:“許太醫(yī),令姝是為了本王受傷的,定要小心仔細(xì),莫讓傷口留下疤痕!”
“是?!痹S太醫(yī)應(yīng)聲,道:“屬下先幫王爺處理傷口?!?/p>
他的視線落在臨王腹部只簡單處理過的傷口,這會正是汩汩流著血呢!
“無妨?!?/p>
臨王領(lǐng)著青梧立刻就朝著皇上的帳篷走去。
“王爺,小心傷口?!?/p>
方側(cè)妃心疼地提醒著。
“側(cè)妃,照顧好令姝?!?/p>
臨王叮囑了一句,他走得飛快,只留給方側(cè)妃一個背影。
方側(cè)妃緩步走進(jìn)帳篷,看著許太醫(yī)給沈令姝包扎著傷口,那眼神恨不得將人生吞活剝了!
她這女人是不是傻?
還是腦子缺根筋?
太子被廢,那可是天大的好事!
王爺跟太子一母同胞,都是先皇后所出,就算被柔妃撫養(yǎng)長大,那玉碟之上,王爺也是嫡出的二皇子!
太子被廢,立嫡立長,那都是王爺最有資格登上那位置的!
王爺?shù)巧洗笪?,那她這個側(cè)妃,最低也是一個妃位,甚至是皇后……
方側(cè)妃的呼吸都重了幾分,她的手緊緊攥緊,指甲都掐進(jìn)肉里了,也沒覺得疼,她滿腦子都只剩下興奮了!
不行,她得按捺住,不能讓人看出來。
方側(cè)妃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地平復(fù)著心中的激動,很快,她的視線落在包扎傷口沈令姝,沒被馬兒摔死,沒被野獸咬死,怎么運(yùn)氣這般好,就得了救命之恩呢?
如果是她……
方側(cè)妃沉默了下來,看著沈令姝血肉橫飛,露出森森的白骨,她敢嗎?
……
“求父皇明查,此事定有人設(shè)局想要陷害大哥,若真派刺客,又怎會特意看向大哥,更不會隨身帶著大哥的信物?!?/p>
“白狐之死更是蹊蹺,怎的大哥剛出事,這白狐就死了?!?/p>
臨王匍匐跪地,懇求道:“懇請父皇明查!”
三皇子一派則是覺得太子大逆不道,兩方爭的紅臉白赤的,直到……
被一箭穿頭的白狐帶上來時,箭尾之上,又帶著太子的徽記,皇上看到死去的白狐,徹底的震怒,揚(yáng)言要廢太子!
李將軍、蕭國公等人為他求情,太子很清楚,他們跟隨著他,若是他能上位,他們便是從龍之功。
可嫡親弟弟楚琮為他求情時,太子的眼底是透著震驚的。
“被一箭穿頭的白狐,和你一箭穿頭的鹿王是一模一樣的!你還想狡辯!”
皇帝怒氣難消,對著太子一腳踹了過去:“你弟弟為了朕,連性命都不顧,你再看看你,是不是就指著朕早死,你好坐上朕的位置?”
被踹的太子自嘲地一笑:“父皇既認(rèn)定兒臣有謀逆篡位之心,兒臣說什么都無用?!?/p>
“父皇……”
臨王還想求情,皇帝直接打斷:“臨王,朕念你護(hù)駕有功,你且退下,若是再求情……”
皇帝言語之中的警告明顯。
臨王緩緩跪直了身子,迎著皇帝憤怒的威壓與警告,開口:“父皇。”
太子垂著眸子,他被廢,作為親弟弟的臨王,便是下一任太子,最好的人選。
“兒臣相信,大哥是無辜的,定是遭人陷害。”
臨王的話音方落,伴隨著皇帝的盛怒,直接開口道:“來人,臨王言行無狀,跪至天明,好好反省!”
太子的眼底的震驚更甚,臨王冒著惹怒父皇的風(fēng)險,依舊要為他求情,看著臨王被押到帳外跪下,他的眼眸中透著復(fù)雜。
“父皇,父皇您沒事吧?”
恒王未見其人,但聞其聲,一進(jìn)屋,就滿臉擔(dān)憂地看著皇帝。
“你來做甚?”
皇帝掃了他一眼,也來求情的?
“兒臣特意過來關(guān)心父皇的!”
恒王說著,轉(zhuǎn)頭就朝著太子罵過去:“大哥為了鹿王,可知弟弟差一點(diǎn)就死了?!?/p>
話落,恒王掀起他的衣衫,露出包扎過的傷口,痛心疾首地道:“大哥,弟弟也就罷了,反正你一直看弟弟不順眼,但你怎么能派人行刺父皇呢?”
“你都已經(jīng)是太子了,這天下,遲早是大哥的啊?!?/p>
“父皇待我們這般好,大哥怎么連這么點(diǎn)時間都不能等,非要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大哥你太讓弟弟失望了,枉費(fèi)弟弟還拿你當(dāng)榜樣呢!”
“……”
曾經(jīng)的太子,那可是高高在上,如今太子被廢,恒王高興的就差寫在腦門上了,這會痛罵著太子,完全沒注意到皇帝越來越陰沉的臉!
“啊……”
恒王說得唾沫橫飛,突然,飛來一腳,伴隨著皇帝的怒斥:“滾出去!”
太子見死不救,身為弟弟的恒王,落井下石,又好到哪里去?
“父皇?!焙阃醣货咩铝?,一臉茫然地看向父皇,他也沒做錯啊。
皇帝氣的看著茫然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里的恒王,怒氣加倍:“跪到外頭,好好反??!”
皇上抓起旁邊的茶杯,朝著恒王丟了過去。
茶杯朝著恒王砸過來的時候,他連滾帶爬地就出去了,老實的跪在臨王的身邊,他心中暗爽:太子,總算是被廢了!
恒王看了一眼跪的筆直的臨王,放心地想:沒有子嗣的臨王,怎么也當(dāng)不上太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