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太太怎么會不知道她在岔開話題?
她瞪了唐宛如一眼,“傅家現(xiàn)如今的地位,還能有誰是值得咱們好好表現(xiàn)的?”
唐宛如愣了一下,隨即眼前一亮,“我兒媳婦要來了?”
能讓老太太在意且要好好表現(xiàn)的,可不就是只有桑寧了嗎?
想到桑寧,唐宛如就高興起來。
還真別說,她可稀罕這個兒媳婦了。
長得好看,還有錢有才,關(guān)鍵是能治住她那寶貝兒子。
這樣的兒媳婦,誰能不稀罕呀。
傅老爺子咳嗽兩聲,“什么兒媳婦,八字都沒有一撇的事。我們把她叫來,沒說你在,你們倆,還是消失吧。”
有這兩個德行喪失的公婆,可別把他孫媳婦給嚇跑了。
傅城陽無奈,“爸,這也是我們的家,我們不在家,要去哪?”
唐宛如噘著嘴,“我不走,我還要見我兒媳婦呢?!?/p>
傅老爺子大手一揮,“你們愛去哪里去哪里?!?/p>
下一秒,傅老爺子轉(zhuǎn)頭看向傅老太太,“走吧,我們?nèi)N房收拾?!?/p>
傅老太太點頭,兩人連看都不看唐宛如跟傅城陽,轉(zhuǎn)身就走。
看到他們的背影,唐宛如很無奈,“這兒媳婦要來,我這個當婆婆的不準備點見面禮,這怎么都說不過去的。老公,走吧,我們?nèi)ベI點東西回來?!?/p>
傅城陽驚訝,“還要買?你那些名貴的珠寶不能送?”
唐宛如沒事就拉著他一起逛街買買買,衣帽間里,不少的名貴首飾跟名牌包包等等。
好多連吊牌都沒拆。
唐宛如瞪他,“老年人和年輕人的審美能一樣嗎?再說,我的兒媳婦能送二手東西嗎?”
傅城陽扶額叉腰,“宛如,我老不老的,別人不知道,難道你還能不知道?”
唐宛如的臉頓時紅得像蘋果。
每到晚上,她可沒少被折騰。
“你趕緊閉嘴吧?!碧仆鹑缋党顷枺s緊離開傅家。
這青天白日的,他們在這說這個,被人聽到了,多不好意思啊!
傅城陽摟著唐宛如的腰,嚴肅道,“不能再說我老了!”
唐宛如現(xiàn)在一心只想他閉嘴,點頭如搗蒜,“好好好,我不說了,你也別說話了?!?/p>
F洲。
傅修遠躺在木板搭建的床上,他閉著眼,臉色蒼白,下巴上冒出許多暗青色的胡渣。
他那雙眼睛好像凹陷了一樣。
這段時間的他,消瘦了不少。
傅明端著一碗粥來到傅修遠的面前,“傅爺,你已經(jīng)三天沒有吃東西了,你多少吃點吧。”
他們來到F洲開始,一直有人在阻攔他們前進,他們遇到的刺殺,大大小小下來已經(jīng)不下百次。
好不容易找了個避難所,卻不想還是被他們發(fā)現(xiàn),緊急之下,只能換地方,躲進了防空洞。
但這里沒有東西。
這點粥,還是他半夜去偷的。
想想他傅明一輩子光明磊落,竟然淪落到要去偷東西吃的地步,尊嚴碎了一地。
傅修遠推開,“分給弟兄們吃,信號恢復了嗎?”
若不是因為他,傅明也不會匆忙逃離,帶著他進去無信號區(qū)。
傅明面露急色,“傅爺,這你要是還不吃,你的身體怎么遭得?。课乙呀?jīng)安排人出去了。”
傅修遠擺手,“信號恢復了沒有?”
不知道阿寧那邊怎么樣了。
那天他想提醒阿寧小心江景辭,奈何話還沒說完,就暈了過去。
但愿阿寧能明白他的意思。
傅明臉色難看,“還沒有?!?/p>
十分鐘前,他安排兩個人出去探路。
要是那兩個弟兄沒死的話,拼死能把消息給送出去,但支援的人過來,少說也要兩天。
也就意味著,他們要面臨缺水缺糧的困境兩天。
他可以挺下來,可傅修遠身上幾處槍傷,他怕傅修遠挺不到那個時候。
甚至還有最壞的可能,就是那兩個弟兄沒有成功的送出消息……
傅修遠沒說話,神色如陰霾所覆,那雙黑眸更是銳冷深沉。
難道他傅修遠,這次真的要死在這了?
傅明道,“傅爺,你先吃點,晚上我親自去,一定把消息送出去。”
傅修遠也沒有多廢話,他確實需要進食,保存體力,要不然身上的傷,恐怕?lián)尾幌氯ァ?/p>
傅修遠喝完粥,虛弱的靠在墻上,腦子在迅速運轉(zhuǎn),“阿寧在F洲有基地,她不會不管我,也許黑狼正在尋找我們,你先想辦法恢復我們的信號。”
傅明猶豫了一下,道,“可是……桑小姐跟您分手了,她會愿意幫我們嗎?”
關(guān)鍵分手是次要,最重要的是,因為紅姐的事,桑寧這會怕是恨極了傅爺。
“她會?!备敌捱h十分篤定,“就算我和阿寧這輩子再無在一起的可能,她也不會不管我的死活?!?/p>
他了解阿寧,她心里有他。
只是因著原生家庭的關(guān)系,她不相信男人,也不相信感情。
她可以談戀愛,但一旦提及到結(jié)婚,她就會立馬終止這份感情。
阿寧給他提分手前的一個月,就是因為他提起想結(jié)婚,阿寧對他的態(tài)度就變了。
但就算阿寧執(zhí)意跟他分手,也不會希望他死。
阿寧那么聰明,定是猜到他這邊出事了。
或許,阿寧已經(jīng)安排黑狼在找他了。
只可惜,昨天遇到襲擊,他們不得已換了地方。
現(xiàn)在進入無信號區(qū),聯(lián)系到外面十分困難。
傅明緘默了片刻,道,“那我天黑后試試看,能不能把信號送出去?!?/p>
傅家。
桑寧來的時候,傅家客廳里面沒有人,有傭人在擦樓梯,她正要走過去問時,不悅的聲音從她身后響起。
“你誰啊?怎么就隨便進來我家?”
桑寧抬頭看去,是一個穿著粉色長裙,有著波浪長卷發(fā),如同一個精致芭比娃娃的女孩。
女孩的眉眼間和傅修遠有著幾分相似。
桑寧淡漠道:“傅修遠的朋友?!?/p>
女孩頓時炸毛,“像你這種心機女孩我見多了。你借著朋友的名義進來我家,下一秒是不是要拍照發(fā)朋友圈炫耀說你進了傅家,是我哥的女朋友,再下一步,是不是就要說自己生娃了?”
女孩從樓下沖到桑寧面前。
她這會兒像是一只炸毛的刺猬,那眼底的兇狠恨不得將桑寧給吞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