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元月
糟糕,這劑猛藥下得早了些,忘了這人還是個重傷病患。
曉清更是嚇得臉色煞白,心想自己闖禍了,連忙驚慌地看向曉梅。
曉梅利索地搬出藥箱,放到戚元月面前。
戚元月則是從里面拿出一瓶藥,先是在宋九安的穴位上輕輕按壓,等到他緩過氣來,再讓他吞服藥丸。
看著宋九安的臉色逐漸恢復(fù)正常,曉清一陣后怕,垂下頭自責(zé)道:“郡主,郡馬爺,對不起,都是曉清的錯?!?/p>
還沒等戚元月開口,宋九安擺手說道:“你沒有錯,錯的是她……不,最錯的應(yīng)該是我!”
他連忙補(bǔ)充說道。
“我當(dāng)初就不該寫那封信!”
他滿臉懊惱地看向戚元月,抬起手握住戚元月的手。
他的手心一片冰涼。
“都是我不好,這些年你獨(dú)自一人在國公府受了委屈,在信中怎么不告訴我呢?”
他們之間的婚事雖然是皇帝賜婚,可戚元月是真心喜歡,愛慕那個少年將軍的。
成婚當(dāng)日,宋九安奉旨離京。
這些年來他們雖然沒能見面,但兩人之間的書信往來一直沒有中斷。
宋九安會給她送來寄回一些北境獨(dú)有的稀罕物,也會跟她說許多,他在北境的所見所聞。
信中沒有一個字是訴說思念,可戚元月能感受到他對自己的愛意和想念。
所以這三年來,無論發(fā)生什么事,她都能夠忍受。
以至于當(dāng)初拿到那封和離書的時候,戚元月心中萬般不理解。
等知道國公府出事后,她才明白宋九安的良苦用心。
前世他們沒能攜手到白頭。
也許老天也在感念宋家滿門忠烈,卻不得善終。
所以才給了她重生的機(jī)會,讓她有機(jī)會拿出免死金牌,救宋家滿門一命。
“祖母他們都對我很好,事實(shí)上,我在國公府沒受到什么無法忍受的委屈,讓我最難過的,是你的那份和離書?!?/p>
戚元月收起方才那些矯揉做作的神情,神色認(rèn)真地看著宋九安。
她越是一副沒有責(zé)怪他的模樣,宋九安的心越是難受。
后悔的情緒幾乎要將他淹沒。
他總以為戚元月是嬌花,想將她捧在手心上,不讓她受到一點(diǎn)傷害。
卻從未問過這朵花想要什么。
幸好,幸好他還有補(bǔ)救的機(jī)會!
兩人之間沒有再多說話,但他們之間的隔閡,似乎在這場玩鬧般的對話過后,消失不見了。
曉云幾人根據(jù)戚元月的指示,逐一通知其他人關(guān)于斧頭的事。
這一路上,李淑敏母女二人都沒能上馬車。
就連吃住,她們也只是跟著宋家的奴仆一起,保證安全,卻讓嬌生慣養(yǎng)的兩人吃盡苦頭。
令李淑敏最崩潰的,是她手上的傷。
曉云每隔幾日就會來給她換藥,動作粗暴,不給她用任何減輕痛苦的辦法。
因此這些天李淑敏一直安分守己。
這下看著曉云過來,她頓時后背發(fā)涼,覺得手疼了。
“母親母親,快,幫我擋一下!”
她對曉云有陰影!
“別怕,換藥而已,快來!”
林沫舒不理解女兒的恐懼,拉著她迎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