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是我,又怎么知道這些年我是如何熬過來?每當我閉上雙眼,三哥四哥的臉就出現(xiàn)在我的眼前,
他們睜著眼,滿臉鮮血地哀嚎著,質問我為何不救他們!可我只能癱瘓在那里,眼睜睜看著他們沒了生息!”
他驚恐地瞪大雙眼,無助地看著自己的雙手,仿佛上面沾滿了鮮血。
“三嫂四嫂的哭喊聲就在我耳邊,我明明才是那個該死的人,我都廢了,我還活著回來做什么?!”
宋老夫人看著那個意氣風發(fā)的兒子變得如今癲狂,整個人仿佛老了幾歲,顫抖著上前。
“景元,景元你別這樣,這不是你的錯??!”
“我的兒呀……”
老夫人六個兒子本就只活下來兩個,如今大兒子宋旌生死未卜,六兒子癱瘓瘋癲。
忠義之家,滿門落得如此下場,再堅強的人也會有受不住的時候。
戚元月就是怕他們知道真相,心中那些猜測半句不敢多說。
她強忍著心酸上前,攙扶著老夫人。
“祖母,您別太激動,小心身體,曉云,拿藥來!”
曉云取藥的同時,戚元月看著已經(jīng)完全陷入瘋癲狀態(tài)的宋景元,一狠心看向宋九安。
“將六叔擊暈!”
宋九安如今是她說什么就做什么,也沒問緣由,朝著六叔說了句抱歉,一掌劈在他肩頸處。
“六叔他沒事吧?”
戚元月?lián)u了搖頭,讓老夫人服下藥丸。
“祖母,宋家還要靠您撐著,您可不能倒下?!?/p>
宋老夫人這些年為了撐住國公府,對著旁人從來都是慈愛,強悍的。
聽見她這么說,老夫人也強撐著身體,穩(wěn)了穩(wěn)心神。
終于緩過神來,宋老夫人握住戚元月的手,滿臉期盼。
“月兒,那九安和景元的毒有辦法解嗎?”
宋九安擔心戚元月為難,剛想開口勸說,戚元月卻點了點頭。
“有辦法解?!?/p>
此言一出,宋九安也茫然了。
不是說號脈能察覺后,此毒便無藥可治?
戚元月卻神色自然,安撫宋老夫人和一旁默默流淚的李華蘭。
“我已經(jīng)向師父報信,相信師父很快會來匯合。”
三人皆以為她出京前派人送了信,連聲稱贊她有先見之明。
而戚元月將此事告知宋老夫人和李華蘭,其實是希望兩人能幫助自己。
中毒這件事牽扯白家,她不希望告訴所有人。
宋家最有威望的人除了宋老夫人,那便是國公爺夫人李華蘭。
有她們二人幫忙掩飾,宋家其他人定然會配合。
宋老夫人冷靜下來后,立馬明白了她的用意。
“你放心,有祖母在,你想做什么盡管去做!”
于是,他們便借口擔心大家路上著涼,讓戚元月替眾人號脈。
殊不知,多虧了這次號脈。
戚元月手中動作一頓,有些詫異地看著柳琴。
知道真相的宋老夫人和李華蘭頓時緊張起來,難不成柳琴也中毒了?
戚元月不動聲色地問道:“三嫂,你最近一次月事,是何時?”
在場的人都是女子,柳琴性子率直,并未覺得有何不妥。
“三月前,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