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祝送桑晚秋上樓后,桑晚秋讓他站在門外稍等一下。
陳祝還以為她有什么事,誰料幾分鐘后,桑晚秋換了條艷麗的長裙裙子,唇上也涂了口紅。
她精心打扮過。
此刻桑晚秋站在車外,和顧昭廷說要和方梨他們一起去吃法餐,讓陳祝震驚又意外。
明明知道是人家夫妻二人的飯局,她非得跑去摻和一腳,這不是存心的么?
顧昭廷望向桑晚秋,嗓音帶著幾分冷,“你確定要和我們一起?”
桑晚秋無辜的笑了笑,“昭廷哥,你知道,我最喜歡吃法餐了嘛,好餓哦?!?/p>
她吐了吐舌頭,挺無辜的樣子,不等顧昭廷同意,自顧自的拉開了副駕駛的門,坐進(jìn)去。
如此厚臉皮的行徑,陳祝沒忍住,翻了個(gè)白眼兒。
這姐怎么就不聽勸呢,總是上趕著男人跟前湊,多掉價(jià)啊。
看到桑晚秋坐進(jìn)了副駕駛,方梨輕輕抿唇,“法餐廳?”
顧昭廷點(diǎn)頭,“奧利商場的那家,今天剛開業(yè)?!?/p>
一路上,因?yàn)樯M砬锏耐蝗魂J入,車上沒人說話。
氣氛變得異常詭異。
桑晚秋幾次想打破僵局,但說的話都沒人搭腔。
半個(gè)小時(shí)后,汽車停在商場里。
服務(wù)員看到三人進(jìn)來,要領(lǐng)他們?nèi)胱?/p>
方梨落在最后,顧昭廷一下就注意到她不在狀態(tài)。
“不想吃法餐嗎?不如我們倆換一家?”
“不必了!你們吃吧,我要工作!”
話落,方梨看向服務(wù)員,“請問,更衣室在哪里?”
服務(wù)員指了個(gè)方向,方梨拎著包包過去了。
顧昭廷一怔,目光追隨著她。
一旁的桑晚秋吐了吐舌頭,“你老婆是不是因?yàn)槲?,不高興了呀?昭廷哥,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打擾你們的,只是真的想吃法餐了?!?/p>
顧昭廷沒吭聲,幾分鐘后,方梨換好禮服出來。
她抱著酒店的大提琴,調(diào)了下音,在演奏區(qū)域落座。
顧昭廷一怔,看到方梨開始拉琴,才恍然意識到,她剛剛說的那句“她要工作”指的是什么。
今晚,方梨在這家酒店打零工,顧昭廷有些意外。
一旁的服務(wù)員送上菜單,桑晚秋接過點(diǎn)了幾道菜,又將菜單交給顧昭廷。
“服務(wù)員說,他們家的馬賽魚湯不錯(cuò),你想不想試試?”
顧昭廷擺了擺手,“你自己吃吧?!?/p>
他的妻子在酒店辛苦工作,而他卻和別的女人大快朵頤,這像什么樣子?
這種事,顧昭廷做不出來。
他扔下桑晚秋,換到距離方梨最近的那一桌,默默注視著她。
桑晚秋落了單,氣的臉都綠了。
來法餐廳的,基本上都是成雙成對,結(jié)果她只有一個(gè)人,這不是讓她難堪嗎?
方梨的大提琴拉的很好聽,游刃有余,音也很準(zhǔn),不少用餐的男士,向她投去了欣賞的目光。
甚至在一曲結(jié)束以后,還有人向她遞去了名片。
方梨坐在演奏區(qū),總能感受到一股灼灼的目光,望著自己。
不經(jīng)意間抬頭,和顧昭廷的視線對上,看到他不知何時(shí)換了桌,方梨愣住幾秒。
他沒和桑晚秋一起吃飯嗎?
演奏結(jié)束,方梨剛放下琴,就收到了一束鮮花。
“這位小姐,不知可否留你一個(gè)聯(lián)系方式?”
優(yōu)雅的男士當(dāng)著顧昭廷的面兒,遞上了一束玫瑰。
藍(lán)色的眼睛,淺棕色的頭發(fā),看起來好像還是個(gè)混血,長得還有點(diǎn)小帥。
方梨下意識看了顧昭廷一眼,輕聲道:“我老公在那里?!?/p>
混血男一愣,就看到顧昭廷走過來,一把牽起了方梨的手。
顧昭廷的手里捧著一束百合,對混血男抬了抬下巴:“不好意思,百合才是我太太喜歡的?!?/p>
混血男有些尷尬的走開,顧昭廷牽著方梨坐下。
“累了吧?這是剛點(diǎn)的,快趁熱吃,你在這里兼職,怎么也沒提前告訴我?”
“韓大師臨時(shí)介紹的。”方梨剛坐下,顧昭廷電話響起。
他走出去接電話,桑晚秋這時(shí)過來了。
“大提琴拉的不錯(cuò)!”
方梨并不認(rèn)為桑晚秋只是單純夸贊她,但還是禮貌的說了聲,“謝謝?!?/p>
桑晚秋坐在顧昭廷的位置上。
“聽說你懷孕了,孩子是顧銘洲的?既然你都出軌了,什么時(shí)候和昭廷哥離婚?。俊?/p>
聽到這話,方梨的臉色冷了下來。
她放下叉子,平靜的看向桑晚秋,“這么盼著我離婚?”
“昭廷哥這人老實(shí),我是怕他拎不清,最后喜當(dāng)?shù)?,吃了悶虧?!?/p>
頓了頓,桑晚秋又說道:“你給顧銘洲生孩子,他給你多少錢?”
方梨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直覺果然是對的,桑晚秋對她有很大的敵意。
這個(gè)小青梅,回國的目的沒那么簡單,她真的是沖著顧昭廷來的。
桑晚秋字字句句,都是挑釁,方梨還沒見過當(dāng)小三的女人,在原配面前,還能當(dāng)?shù)倪@么理直氣壯的。
方梨并沒有被激怒,而是看向桑晚秋冷笑,“你媽把你生下來,你爸給了她多少錢?”
一句話,讓桑晚秋破防了。
她惡狠狠的瞪著方梨,咬牙道:“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
方梨淡笑,“聽說桑家沒落了,桑小姐你自小就失去了家人,我挺同情你的遭遇,但沒有家人,不是你倒貼別人老公的理由?!?/p>
“誰倒貼昭廷哥了,我和他青梅竹馬,我們明明……”
方梨喝了杯果汁,打斷桑晚秋的話,“和有婦之夫走太近,就是倒貼。桑小姐,你這樣,小心被有心之人說沒家教,你父母都去世十多年了,不怕他們棺材板都按不住了嗎?”
“你……”
桑晚秋氣的臉色鐵青,惱羞成怒之下,抓起桌子上的白開水,就朝著方梨的臉上潑過去。
方梨沒想到被激怒的桑晚秋,竟然還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動(dòng)手。
那杯水直接朝著朝著她潑過來,她壓根兒沒有半點(diǎn)兒防備。
正在這個(gè)時(shí)候,顧昭廷從外面打完電話進(jìn)來。
他側(cè)身擋在方梨面前,杯子里的水,就全部潑到了他的西裝外套上。
桑晚秋一愣,沒想到顧昭廷會(huì)看到這一幕。
顧昭廷臉色鐵青,滿臉寫著不善。
桑晚秋咬著唇,試圖解釋,“昭廷哥,我……我不是故意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