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強夸了一番賈寶寶的模仿本事,陳二丫三人繼續(xù)往嚴家走。
二丫小聲道。
“小玉,那個男人,不要和你媽媽提?!?/p>
嚴如玉揚眉,“怎么?我看他長得挺帥,沒什么見不得人的。”
雖不是趙安霆、仲景曜那種五官優(yōu)越的大帥哥,也不像她大哥嚴肅那般官味十足,二哥那般正義凜然,亭西哥腹有詩書氣自華。
但總歸精氣神都在,看著兩人處得也不錯。
陳二丫狠狠心,覆在她耳邊。
“他家里人不行,只要他提結婚,我就分手?!?/p>
嚴如玉震驚,“這……二丫姐你挺潮流?!?/p>
只想談戀愛,不想步入下一步,就及時止損。
陳二丫無奈,“無奈之舉,我前幾天提分手,他不干,那就繼續(xù)談著吧,主要是我姐姐總覺得我年齡大,拜托溫阿姨幫我找對象,但沒有結果的人,就沒必要讓溫阿姨跟著操心,你說對不對?”
“也是……”
嚴如玉有點想具體問問他家里人到底哪不行,倏然聽見趙安娜的喊聲。
她扭頭看去,趙安娜、趙安霆以及白翠翠都來了,于是暫時把二丫姐的事放到腦后,招呼朋友們回家。
人一多,賈寶寶是最高興的。
因為大家都喜歡她,還會掏出禮物來哄她,進口水果、糖果、玩具看得她眼花繚亂。
她就跟倉鼠一樣,嘴里吃著,雙手拿著,眼睛還望著。
奚念如和賈亭西一進屋就瞪她,還沒罵人,賈寶寶機靈的撲到她身邊,抱著她腿。
“媽媽媽媽,我的屁股好像感冒了?!?/p>
“為什么?”奚念如有點緊張,感冒可是大事。
賈寶寶費解,“它一直在打噴嚏?!?/p>
奚念如無語。
賈亭西抱起她,大笑,“乖寶寶,你只是在放屁,人多沒人聽見是不是?哈哈哈!堅果吃多了?”
聽見對話的其余人也都笑出聲。
賈寶寶小手捂住肉臉,害羞了。
這一頓年夜飯,擺了兩桌,大家邊吃邊聊,氣氛愉快輕松。
沒有二毛陪著的方知也不覺得孤獨。
到嚴家過節(jié)的趙安霆兄妹也言笑晏晏。
剛分手、心思敏感的白翠翠更不覺得被冷落。
看著眾星捧月的嚴如玉和賈寶寶,瞧著方知也、奚念如和黃冬陽的自在模樣,她覺得自己好像明白了。
玉姐之所以那么反對她和余濤,其實是因為她知道愛是怎樣的,而余濤對自己,根本不是愛。
玉姐從不反感找男人,結婚,她只是希望……她的朋友能和她的嫂嫂們一樣,選擇結婚的話,一定要過得幸福。
白翠翠眼眶有些濕潤了。
她晃神間,聽見嚴如玉招呼,“放煙花啦!朋友們,都跟我走!”
一群人聚集去外面的空地玩煙花,大人,孩子,男人,女人,老人,年輕人,在繁盛的、噼里啪啦炸響的煙花下,神色都是那么的快樂和幸福。
2004,徹底到了。
他們對彼此祝福。
“新年快樂!”
“快樂!”
新的一年,希望彼此快樂,希望幸福永恒。
放完煙花,給完紅包,嚴剛,裴安,喊著大毛、亭西和趙安霆回家下棋,要么斗斗地主,溫寧、賈亦真、黃冬陽、方知也、奚念如就邀約趙安娜、二丫以及白翠翠一起搓麻將,當然,還有老當益壯的賈淑芬。
幾個女人湊兩桌。
白翠翠不會,溫寧親自上手教。
嚴如玉把困得不行的賈寶寶哄睡,和媽媽說一聲,拎著保溫飯盒,騎著自行車出發(fā)。
她去醫(yī)院。
聽說陳美玉醫(yī)生為了讓大家過好節(jié),每年都自愿值班,這會還在醫(yī)院熬著。
嚴如玉早就喊媽媽留飯,她趁著空,給陳老師送溫暖去。
抵達辦公室外,嚴如玉發(fā)現(xiàn)陳美玉正雙手插兜,站在窗前,看外面綻放的煙花,背影都透著一股難掩的落寞。
‘咚咚咚!’
嚴如玉敲門,在陳美玉轉頭,詫異目光下,笑瞇瞇地舉起手里的保溫飯盒。
“陳老師,我們家年夜飯的菜吃不完了,你好心幫我們解決吧?!?/p>
說著話,她走到桌前,把菜擺出來。
“獅子頭,紅燒排骨,酥肉湯,哎,還有一碗配了醋的餃子,我們全家都是川省人,這是我爸爸入鄉(xiāng)隨俗做的,不好吃不要見怪哦?!?/p>
陳美玉有很多問題想問,但話到嘴邊,倏然冒出一句。
“你爸爸在家做菜?”
“是啊!”嚴如玉肯定回答,“我爸爸平時工作很忙,但只要在家吃飯,碗是必洗的,做菜就是有空就做,今兒年夜飯這么大的事,怎么能不讓他表現(xiàn)呢?他今天一個人表現(xiàn)了三個菜!”
她舉起三根手指,神色就像是自己爸爸做菜占什么大便宜似的。
古靈精怪的,令陳美玉彎起嘴角笑了下。
她小聲呢喃。
“這世界上還是有顧家的男人,只是我沒找到?!?/p>
“???你說什么?”
嚴如玉沒聽清楚,走近了一些。
陳美玉卻不愿意再重復,她走到桌前,“不是給我吃的嗎?快冷了?!?/p>
“是是是,老師你吃吧。”
她期待地等老師的評價,陳美玉也不讓她失望,“很好吃,酥肉的做法和我們這邊的不一樣,更嫩滑。”
嚴如玉笑,“老家做法?!?/p>
陳美玉抬頭,“你的家人都來京市陪你過節(jié)?”
“是,但也不算全部陪我?!眹廊缬襁谘佬?。
“我大嫂懷孕了,還有一個月就到預產期,不方便挪動呢?!?/p>
陳美玉若有所思的點頭,又想到什么,神色落寞。
她趕嚴如玉回家。
“你回吧,大過年的,別陪我在醫(yī)院冷冷清清地熬著,謝謝你送的菜。”
嚴如玉見她堅定,自個就沒堅持。
“不客氣,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陳老師,我先回家啦,對了,新年快樂!”
“嗯,新年快樂。”
陳美玉對她的態(tài)度有點像是對小輩了。
本來就是小輩,一個在愛里長大的小輩,渾身都閃爍著幸福的光芒,連五十多歲的她,都在渴望。
嚴如玉可沒想那么多,她去個衛(wèi)生間,就打算回家,但到一樓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圍巾和帽子落在老師辦公室了,于是又回去拿。
雖說路程不遠,但沒擋風的,她怕感冒。
大過年的生病,奶奶會說沒福氣。
不過等嚴如玉再次到辦公室外,卻見里面?zhèn)鱽頎巿?zh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