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碰見這么虎的年輕男人,溫寧忍著笑意。
“好好,那你繼續(xù)工作,我們先走了?!?/p>
“噢噢,好。”鄭毅撓撓腦袋,目送她們?nèi)穗x去,扭頭記下:紅星服裝廠。
回頭要是接到這邊的報警電話,得主動過來。
路上。
溫寧和岳曉紅感慨,“我才三十多,沒比林蘭大幾歲,總覺得我老了,剛才看見鄭毅傻乎乎,竟然覺得很可愛?!?/p>
她都能想象到以后二毛追女孩子,可能就那樣虎。
岳曉紅笑著否認,“不是你老,是那個鄭公安確實有點傻乎乎的?!?/p>
林蘭秀氣的臉上滿是震驚。
“你們搞錯了吧?他哪里傻?我看過他抓,一手擊,再踢一腳,小偷嗷嗷慘叫。”
溫寧和岳曉紅對視,均看出對方的無奈。
“得,最傻的就在我們眼前?!?/p>
不過愛情,不就傻來傻去才可愛嗎?
精于算計,虛情假意,就會毫無意思。
三人沒聊鄭毅,路過一個小超市時,岳曉紅拽一下林蘭后,進去買禮物。
溫寧要去攔著,卻被林蘭攔著傻笑。
“溫姐,你讓我們買點吧,空手上門我們怕嬸子不高興,拎點東西有底氣?!?/p>
溫寧:“……行吧?!?/p>
她婆婆有那么嚇人?明明最講道理、熱心、體貼,就是說話直了一點點。
三人剛進家門,就看見小玉托著腮坐在客廳的門檻,漂亮白皙的小臉滿是焦愁。
看見媽媽和阿姨,小玉起身乖乖喊人。
“曉紅阿姨,摸摸姨?!?/p>
她又坐回去。
賈淑芬聽見動靜,出來熱情招呼岳曉紅和林蘭。
于是溫寧關(guān)心女兒,“今天很不開心?”
小玉點頭,嘆氣,“我又看見安娜被她哥哥欺負了?!?/p>
“安娜是誰?”
小玉還沒解釋,旁邊的賈淑芬就叭叭道。
“是我們?nèi)ナ〕强窜嚹翘?,教她用馬桶的小女孩,我都沒見過,
今兒我?guī)∮袢ド虉?,小玉隔著老遠就看見安娜的哥哥扯她衣服拖著她走,不過等我們趕過去,沒看見人影?!?/p>
小玉強調(diào),“可我真的看見啦,安娜長得超級漂亮,眼睛又圓又大,跟我的洋娃娃一個樣,她哥哥也長得人模狗樣的!哎!”
溫寧摸摸她頭發(fā),猜測。
“能取安娜這個名字,家里應(yīng)該不算窮,媽媽幫你打聽一下?然后把事情告訴她的父母如何?”
小玉嘴巴張了張。
可是安娜親生父母死了啊,按趙安霆的說法,他的父母也因為安娜死了。
而且安娜還拜托她不要把事情說出去。
太難了。
她還沒滿六歲咧,咋就面臨這么難的事情~
小玉深深嘆氣,將下巴放在膝蓋上。
“媽媽,你不用打聽了,等我下次遇見她再說吧?!?/p>
“好。”溫寧尊重她的意見。
“要是還很煩惱的話,可以把事情告訴家里人,我們都會幫你想辦法的。”
小玉重重點頭,“嗯!”
旁邊林蘭看著這一幕,眼里充滿艷羨。
真好啊,小玉有這樣溫柔,給她當后盾的媽媽。
最重要的是有耐心,會好好說話。
她去世的父母就不太會好好說話,時不時陰陽怪氣的,家里氣氛一直不太和諧。
也沒耐心,動不動就吼她。
所以林蘭很想要一個溫馨家庭,卻差點被吃絕戶……
罷了,都是往事。
這一晚,嚴家吃飯的人多,就在院子里擺了兩桌。
乘著月色,盡興而吃。
正高興著呢,屋里電話突然劇烈響起。
二毛離得近且腿快,跑去接,接完沖嚴剛喊。
“爸,局里讓你快過去,說有大案子!”
嚴剛放下筷子,沖家人和客人們打個招呼就起身出門。
賈淑芬在身后沖他喊,“注意安全??!別莽!記得你是快四十歲的人了!”
嚴剛背影頓了頓,跑得更快。
二毛眼睛一轉(zhuǎn),“奶!你啥意思,我爸快四十咋了,三十而立,四十后展示新的技術(shù)了!”
其余人捂著嘴才能忍住不笑出聲。
賈淑芬橫二毛一眼,“信不信老娘用新技術(shù)抽你!?”
等二毛消停,賈淑芬還忍不住嘀咕。
“咱這小城市能有什么大案子啊,非得大晚上去辦,看樣子剛子今晚又不會回來?!?/p>
小玉嘴里包著好吃的肉丸子,著急舉起手,“媽媽,我跟你睡!”
溫寧笑著點頭,“好?!?/p>
她平靜的外表下也同樣憂心忡忡,不過嚴剛實力擺在那,應(yīng)當不會有事。
公安局。
嚴剛匆匆趕到時,人都來得差不多了。
大家齊聚會議室,溝通案情。
“是綁架案?!?/p>
“被綁架的小孩名叫趙安娜,女,今年五歲,她和她哥哥趙安霆是港城人,趙安霆的生母是麓城鄉(xiāng)下人,上個月意外去世,兄妹倆遵循母親遺愿,送母親的骨灰回老家安葬,
據(jù)趙安霆交代,今下午他們一行三人在麓城商場閑逛,趙安娜去上廁所后就沒再出來,
而他四處尋人時,懷里被塞一封信?!?/p>
此時此刻,嚴剛手里便拿著那一封信。
上面歪歪扭扭的寫著:明上午十點,送五萬塊到火車站存包處,只能一個人來,否則你妹妹,死!
嚴剛濃眉緊皺,“關(guān)于綁匪,有任何信息嗎?”
阮紅軍直起身,輕咳一聲,娓娓道來。
“人跑得快,趙安霆沒跟上,但據(jù)我猜測,這很有可能是一伙犯下連環(huán)殺人案的綁匪?!?/p>
阮紅軍遞出自己讓人收集到的資料。
“去年3月,云城的一伙綁匪綁架一個三歲小男孩,索要到五千塊贖金后依然殘忍的將孩子殺害,去年9月,是禹城,他們索要的一萬五,今年2月,在豐城,要的兩萬,現(xiàn)在要的五萬,我合理懷疑就是同一伙人?!?/p>
阮紅軍手指點在桌上,言辭灼灼。
“他們太囂張了,跑到咱們麓城來作惡,如果我們沒有把他們一網(wǎng)打盡,以后麓城群眾也不會再信任我們,
并且這起案子非常惡劣,我聽說電視臺那邊正在制作一檔關(guān)于綁架撕票的記錄片,打算在黃金時間滾動播出,起到警示作用,如果我們能抓住綁匪,就是大功一件!”
嚴剛沉眸看著他。
他怎么覺得,阮紅軍的重點不是在于解救人質(zhì),而是立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