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秦凰臉色怪異:“你這咦咦哦哦的說什么呢?”
厲寧趕緊搖頭。
按照秦凰所說,高離和秦耀陽年少之時便認識,而高離呢?有一點特殊的情感羈絆。
至于秦耀陽呢?
屬于來者不拒。
兩人在一起游山玩水,好不快活。
可是秦耀陽野心太大了,后來做了皇帝,而皇帝總不能不娶妻生子吧?何況秦耀陽顯然更喜歡女人,要不然也就不會因此嫉恨燕王了。
但是秦耀陽放得下,高離放不下,多年之后,高離還是難以放下這段心事,便來到皇宮找到了秦耀陽。
表明只要能跟在秦耀陽身邊,其他的所有他都可以無所謂,然后為了表明決心,當(dāng)著秦耀陽的面斬了自己一劍。
也屬于是絕戶劍了……
所以一直以來,高離都是秦耀陽最信任之人。
后來高離死在圍攻厲家的那天夜里,秦耀陽為此還在皇宮之中大哭了一場。
“你怎么知道這些的?”厲寧看著秦凰。
秦凰道:“我?guī)煾父嬖V我的?!?/p>
“你師父是誰?”
“教我劍法的人?!?/p>
“你會耍劍?”厲寧驚詫,但忽然想到了之前秦凰展示出來的能耐,忍不住道:“將來有機會一定讓我見一見你師父?!?/p>
秦凰點頭:“你有機會可以見到他,只要他還在奈何橋頭等著,總有那么一天的?!?/p>
厲寧:“……”
死了???
秦凰掩嘴輕笑,厲寧無奈,在和秦凰確認關(guān)系之前,他一直都認為秦凰是個極為高冷的第一美人,甚至不僅僅是他,全國的男人都這么認為。
后來相處久了厲寧發(fā)現(xiàn),秦凰也有可愛俏皮的一面。
厲寧轉(zhuǎn)回正題繼續(xù)道:“既然我七叔的下落可能和高離有關(guān),那高離一定會告訴秦耀陽,我這一次其實就是詢問此事的?!?/p>
“但是秦耀陽當(dāng)時在裝瘋,我必須先讓他放下防備,讓他承認自己沒瘋,我才有機會詢問?!?/p>
“而且如果我主動詢問的話,以我對秦耀陽的了解,他一定會以此要挾我,所以我故意賣給了他一個機會?!?/p>
“讓他主動和我提,沒想到最后還是被他拿捏了!”
原來厲寧一開始就是奔著這個目的去的。
秦凰深吸了一口氣:“先去吃飯吧,我相信你總會想到一個兩全的辦法的?!?/p>
厲寧眼中冷冽之色一閃而過:“只要你們同意,我也許有辦法,只是秦耀陽的身體現(xiàn)在太差了,我擔(dān)心會直接要了他的命。”
“到時候我便是那弒君之人了。”
秦凰問:“你打算用刑?”
厲寧沒有隱瞞,點頭道:“現(xiàn)在來看,可能只有這么一個辦法了?!?/p>
冬月有辦法可以讓秦耀陽招供。
但一旦用出來,秦耀陽必死無疑,如果能直接殺了,秦鴻早就動手了,何必養(yǎng)著他。
問題就在一直接下殺手,史書會怎么寫?總不能和秦耀陽一樣,將所有史官都關(guān)進天牢吧?
兩人商量著便已經(jīng)來到了秦鴻的寢宮之后,御花園之內(nèi)。
果然是家宴沒錯。
沒有什么特別豐盛的山珍海味,都是一些平日里的家常菜。
就是普通菜肴,即便是厲寧都覺得普通。
他一個皇帝卻吃得慣。
秦鴻早就等在此地了,在半路上的時候,秦凰便提前通知了一個小太監(jiān),讓他先一步來到了秦鴻這里稟報,所以等厲寧和秦凰來此的時候,菜已經(jīng)上了一半了。
“都是自己家里人,沒有那么多講究?!鼻伉櫇M臉笑意,一點也不像是一個皇帝。
厲寧卻是覺得這是一場鴻門宴。
“坐?!?/p>
一個看上去十六七歲的少年此刻跟在秦鴻身邊,跟著秦鴻一起坐下。
“這位就是四殿下了吧?”厲寧笑著問。
那少年點頭:“厲大人先是守衛(wèi)黑風(fēng)關(guān),又是征戰(zhàn)北寒,如今又幫著我皇兄拿下了皇位,這功勞大得我都害怕?!?/p>
一邊說著他一邊大笑。
砰——
秦鴻猛然一拍桌子,怒喝一聲:“無禮!”
四殿下立刻嚇得站了起來。
秦凰也是緊皺眉頭。
秦鴻冷眼看著站在自己身邊的老四:“秦志,你的禮數(shù)呢?我有沒有提前和你說,厲寧是你什么人?”
秦志點頭:“有,他是姐姐的心上人?!?/p>
“我問的是,厲寧是你什么人?”秦鴻的聲音更加冰冷。
“兄長?!?/p>
還沒結(jié)婚,叫一聲哥沒毛病。
“既然如此,你聽聽自己在說什么?厲大人?你將厲寧當(dāng)臣子是不是?他是我們的家人!”
秦志點頭:“是,臣弟明白?!?/p>
秦鴻繼續(xù)道:“我有沒有說過,這場飯是家宴!既然是家宴,就沒有什么皇帝臣子區(qū)分,今日這后花園中我們就是一家人,你莫要再擺什么殿下的架子!”
秦志立刻點頭,然后對著厲寧躬身:“厲大哥,秦志無禮,請厲大哥不要介意?!?/p>
厲寧立刻笑道:“一家人說什么兩家話,坐。”
這頓飯表面上倒是吃的開心。
隨后商量了一下明日登基大典的具體事宜,厲寧卻是并沒有說出關(guān)于秦耀陽的條件。
走出皇宮,天色已經(jīng)快要黑了。
馬車之中,厲九和東岳已經(jīng)等候多時了。
“怎么了?臉色不太好,有什么心事?”冬月關(guān)切地問道。
厲寧搖頭。
心里卻是在冷笑。
這秦鴻倒是演得一出好戲啊。
他接著秦志之口來告訴自己,君就是君,臣永遠是臣,家宴之上,無君但是有臣,家宴之下,他要讓厲寧擺正自己的身份,他厲寧永遠是個臣子。
而秦志的那句“功勞大得我都害怕”則是好像一根刺一樣,在警告厲寧功高可以,莫要震主!
“哼!”
冷哼了一聲,厲寧知道自己之前的防備是沒有錯的。
但凡是君,都一個樣。
現(xiàn)在秦鴻不會做什么,可是在那張龍椅之上坐個十年八載之后呢?等秦鴻有了自己的兒子之后呢?
他要為自己的太子鋪路,那那些功高的臣子就成了阻礙了。
厲家絕對不能重蹈覆轍,必須要出昊京城!
而且厲寧并不是一個愿意受制于人的人,他的靈魂不屬于這里,當(dāng)不了奴才,他還有很多想法,很多想要改變的事。
在昊京城,無法實現(xiàn)!
他必須要逼著秦鴻給他一塊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