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壓多少？”張凡都快爆炸了，太tm難了。

    “70/40mmhg，心率過速?！弊o士快速的說道。

    “出血不是動脈，是靜脈?！睆埛惨宦牐ⅠR就知道了。如果是動脈早就沒任何機會了。

    “出血太厲害了，只能選擇了，選大小小?！背毯缰魅坞S即說道，血壓已經(jīng)是休克血壓了，雖然心臟的心率開始代償性的提高，但估計也持久不了多長時間了。

    “如果我能快速的止血呢？”張凡雖然說能止血，但是卻是寒這臉說道。

    “你能快速止血？哪我就能保住一大一小。”程虹主任想都不想的就說道了。

    “孩子！求求，醫(yī)生，孩子，我不行了。求你們了！孩子?！边@個時候，孕婦因為靜脈通道的打開，回心血量的增加，她拼著全身的力氣說話。

    “孩子現(xiàn)在還在你肚子呢，怕什么，誰說你要死了，現(xiàn)在的你就是調(diào)整心態(tài)，我說你聽。懂不懂，懂得話就點點頭。”張凡大聲且非常生硬的說道。

    程虹主任詫異的看了看張凡，不過她好像也想通了，心里暗暗的想了想，“騙騙她，說不定還能讓她有活下去的信心吧，看來張凡是想選大人了。也好，只要大人在，以后還會有小孩的！”

    “現(xiàn)在，我要給你治療，你明白吧？”張凡看著手術(shù)床上的孕婦快速的說道。

    孕婦輕輕的吃力的點了點頭。

    “我給你實話實說，你現(xiàn)在很危險，弄不好別說你孩子了，你都很危險的?，F(xiàn)在~~~”

    張凡還沒說話，原本閉目的孕婦，歘的一下睜開的眼睛，非常艱難的說道：“醫(yī)生，求你了，求你了，孩子，孩子，讓孩子~~”

    程虹有點生氣，孕婦原本已經(jīng)在休克邊緣了，再這樣刺激，說不定直接沒機會了?！皼]事，你~~~”

    “聽我說！”張凡聲音不小，直接連孕婦帶程虹都讓他給鎮(zhèn)住了。

    張凡給了程虹一個眼神，意思是稍等，然后他繼續(xù)說道：“現(xiàn)在，我可能要放棄你的一條腿，或許能連你帶孩子都能救活，或者你和孩子都保不住。你愿意嗎？”

    “愿意，愿意，醫(yī)生，孩子，救救孩子，只要保著孩子就行。我，我無所謂！”孕婦努力的想抬起頭看看張凡。

    “閉嘴，沒娘的孩子有多可憐，你不知道嗎，現(xiàn)在你閉嘴，大口呼吸，加油拼命的活下來吧?！睆埛舱f著說著，眼就紅了，酸澀的難受，這就是所謂的母愛吧。

    “嗯！”孕婦帶著哭音的沒敢說話，快速連續(xù)的點著頭?！拔乙佑突钕氯?，孩子他爸、孩子的爺爺奶奶，你們一定要保佑咱們的孩子啊。”

    女人想著想著，就想起了昨夜還在撫摸她肚皮的丈夫，想起還在給孩子準備小衣服的爺爺奶奶，然后她的淚水止不住就往下流，痛徹心扉，真的，世間痛苦莫過于此了。

    “你準備怎么辦？”程虹小聲的問道。

    “直接行盲穿，然后行靜脈閉合術(shù)。做好了，大人小孩都保住了，做不好，弄不好大人小孩都保不住，主任怎么樣。賭不賭？”張凡閉著眼輕聲的說道。

    “太危險了！弄不好大小都沒有了！”程虹鎮(zhèn)住了，語氣非常的不好。開玩笑，大血管，只要是稍微大一點的靜脈，幾乎都和動脈、神經(jīng)并行。就那么幾毫米的距離，盲穿，直視下都說不定會損傷，別說什么盲穿了。要不是張凡說的，她估計都要打人了！

    可她知道，張凡不是棒槌，也沒有吹牛，盛名之下的醫(yī)生，不會在這個時刻胡說，不會在這個時刻胡來。但是，這個提議也太匪夷所思了。

    “再有沒有辦法了？”程虹也知道沒有辦法了，可是她還是不死心，想要更好的方案。

    “有，選大，選小，你決定！”張凡非常簡短的說了一句，選大選??！這不是雙色球，這TN的是人命。嬰兒超過一定的月份，法律都規(guī)定不準引產(chǎn)打胎的。

    別以為能決定別人生死好像很爽，很有權(quán)利，都是扯淡的。只要是正常人，有點良知的正常人，今天做了這個選擇，一輩子不好說，最起碼四五年內(nèi)，她絕對會內(nèi)疚，絕對會時不時的就會想起，說不定就是她永久的噩夢。

    “你有多大把握？”程虹心都揪在了一起，太難受了，咬著牙的她用嗓子最深處發(fā)音，如同低吼的母狼一般。

    “我不知道，但是我覺得應(yīng)該有把握，主任時間不多，選吧！”張凡一直閉著眼睛，其實他在系統(tǒng)中飛快的翻著大腿的解剖。雖然這里的解剖他非常非常的熟悉了，但是就怕變異，就怕移位。就看老天給不給她和她孩子的機會了！

    看著張凡閉著眼睛的無賴樣子，程虹都快氣炸了?！拔襎M怎么不是住院醫(yī)，我TM怎么會是主任呢，這個兔崽子怎么不選，為什么讓我選！”

    “主任！”張凡又一次的催促了一下。

    “穿！”也就是個女醫(yī)生，如果是男主任，估計已經(jīng)爆粗口了。

    “好。準備穿刺包！消毒、加快輸液速度，今天就是孩子的生日。我們一定會成功?！睆埛苍秸f聲音越大。

    淚眼婆娑的孕婦，忙碌的護士、快暴走的程主任，聽到張凡如同神經(jīng)質(zhì)的吶喊聲，原本都不抱希望的大家，忽然間好像有點期盼了。

    “消毒，快。程主任，小李，我們同時開始，我說開始，你們就進行剖腹。我們一定行~！”

    “好，我們一定行。加油！”

    “加油！”

    “尖刀、止血鉗。速度要快。程主任你們也開始！快。”麻醉開始，張凡開始了操作。

    孕婦受傷的地方在膝關(guān)節(jié)上面兩厘米左右，現(xiàn)在想要止血，只能選擇更靠近心臟的地方尋找損傷的血管的上端。

    血管隨著人類的進化，幾乎所有重要的大血管都在機體的后側(cè)，而且有相當多相當厚的肌肉保護，最麻煩的是大的靜脈和動脈一般都是在一個被窩里面的，他們直接就是蓋著同一個被子，稍稍偏斜一點，弄不好就會造成更大的出血。

    這個時候一層一層的打開肌肉尋找，來不及。想要最快速度的去結(jié)扎，只能用手術(shù)刀直接打開皮膚后，鉗子直接沖進去，把同一個被子的靜脈鉗夾，而且還不能打擾動脈，說實話，太危險了。

    這個時候在沒機會猶豫了，程主任已經(jīng)開始打開皮膚了，程主任也想好了，要快，要快，要更快，就算張凡無法止血，最起碼也能保住小的。

    后悔？不，只要上了手術(shù)臺，他們腦海里只有搶救，只有手術(shù)，沒有其他繁雜的事情。就算是后悔，哪也是以后的事情的了?，F(xiàn)在，顧不上。

    “輸血，全血輸入，強心劑同時靜推?！睓C會就這一次，拼了！估計孕婦求生的欲念也非常的強，強心劑效果非常好。但是這個玩意就如同是超負荷的機器，說不定就會在最高峰的時候斷裂。

    “噓！”張凡拿著鉗子長長的吸了一口氣，成與不成在此一舉。他慢慢平息了呼吸、調(diào)整好肌肉，讓自己達到最佳的狀態(tài)，讓雙手達到最穩(wěn)定的狀態(tài)，張凡閉著眼睛屏蔽掉外界所有的干擾。

    “血壓開始掉了。快！我堅持不住了！”麻醉師都快哭了。該用的藥物都用了，如果再不見起色，他就算用什么藥物都沒用了！

    就在這個時候，張凡睜開了眼睛！手中發(fā)著寒光的直嘴止血鉗，就在這一瞬，隨著張凡的發(fā)力，如同進入豆腐一樣，進入了肌肉層！

    車外，戰(zhàn)士們、醫(yī)生們繼續(xù)的奔跑著，歐陽站在車頂分心關(guān)注著三號車，副院長就在門口如同門神一樣站著！

    風雨繼續(xù)，但是這片陰霾的天空，因為一些綠色一些白色而變的不是那么殘酷了，而且還因為這些流著汗、咬著牙堅持的人們慢慢的變的好像有了一絲絲的溫情！

    對，這就是華國，災(zāi)難中的華國，一點都不夸張的華國！

    加油，孩子！加油，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