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吻來得急切又熱烈。
林西音幾乎要喘不上氣來。
她雙手勾著裴牧野的脖子,第一次這么主動的回應(yīng)他。
他聽著她愉悅的輕吟,他開口:“喜歡?那之前在裝什么?”
林西音火熱的身體,猛地涼了那么一下。
裴牧野卻毫不在意自己說了什么,直接把人抱去了床上,滾燙的吻,繼續(xù)落在她身上。
察覺到林西音的安靜,他皺眉,掐在她腰間的大手緊了緊:“裴太太,你在鬧什么?沒完了?”
林西音來不及說什么,就已經(jīng)被他沖撞得整個人都要支離破碎。
她的柔順,她的甜美,她的一切,今晚都讓裴牧野很滿意。
不知道過了多久,男人才放過她。
林西音已經(jīng)累得連手指頭都不想動一下。
裴牧野家世容貌能力無一不優(yōu),這樣的男人,自信狂妄,是刻在骨子里的。
他說幾句不著調(diào)的話,又算什么呢?
至少,他愿意在她身上花心思。
接她下班,送她禮物,還有在車?yán)锬莻€溫柔的吻。
這些東西,足以讓林西音放下心結(jié),愿意期待她和裴牧野,有一個美好的未來。
早上,林西音睜開眼,裴牧野已經(jīng)不在了。
她起身洗漱,然后下樓。
剛走到樓梯口,就聽見了明清婉的笑聲。
“牧野哥,你送我的鉆石項鏈好漂亮啊!我很喜歡,謝謝牧野哥!”
林西音渾身一僵,站在那里往下看。
明清婉脖子里,帶著一條閃閃發(fā)光的鉆石項鏈。
周玉素也開口:“牧野有心了。不過,我記得這項鏈拍賣的時候,還隨機(jī)贈送了一對耳釘呢,你怎么沒給清婉?畢竟是一套,戴上肯定更好看?!?/p>
裴牧野開口了:“耳釘給林西音了。如果清婉喜歡,我可以讓她給你的?!?/p>
明清婉忙說:“牧野哥,你給了西音姐的東西,我怎么好意思要啊?!?/p>
“沒什么,”裴牧野說:“難得你喜歡,我再給你嫂子買就是了?!?/p>
林西音身子一晃,差點站不穩(wěn)。
她扶住了旁邊的樓梯,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
耳釘?
隨機(jī)贈送的?
裴牧野送給自己的禮物,竟然是明清婉那條項鏈的贈品?
現(xiàn)在明清婉說喜歡,裴牧野直接就要給她?
那昨天……
林西音一顆心,像是墜入了冰窟里,刺骨寒冷。
多可笑。
裴牧野接她下班,送她禮物,車上親吻。
他稍微從指縫里,漏一點溫情和施舍給她,她竟然就可恥地動心了。
多諷刺。
他施舍一般的靠近,連送她的禮物,都是給明清婉那份的贈品。
真的好會侮辱人。
而她,就這么沒出息的被他三言兩語一個吻打動了。
昨晚,還迎合著他的歡愛。
在裴牧野眼里,她得多賤?
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她這個人,好像就是一份贈品,明碼標(biāo)價寫著:歡迎光臨,謝謝惠顧。
不,甚至她都沒有價碼,只要裴牧野勾勾手,她就搖尾乞憐地迎上去。
裴牧野高高在上的的施舍,憐憫,只是因為……她是他泄欲的工具吧?
想想昨晚她在他身下的一切反應(yīng),林西音只覺得羞憤欲死。
此時此刻,她無比清醒地認(rèn)識到一件事。
裴牧野對自己,沒有愛,有的只是丈夫?qū)ζ拮拥男枨?,裴家對兒媳的要求?/p>
他從來都是高高在上,高不可攀的那類人。
明明她之前就已經(jīng)有了這樣的認(rèn)知,可裴牧野隨便勾勾手指,她就丟掉了一切原則。
如果說昨晚林西音對未來的生活充滿了期待和盼望。
那么現(xiàn)在,聽到樓下他們的對話,她的一顆心已經(jīng)疼到不知道該怎么形容。
她臉色蒼白,指尖顫抖,胸腔像是被無形的東西壓住了,壓得她都沒辦法呼吸。
裴牧野一抬眼,看見她站在樓梯口,沉聲開口:
“西音,昨天的耳釘呢?拿來給清婉吧?!?/p>
林西音眼珠漆黑,更顯得臉色蒼白。
她沒說話,轉(zhuǎn)身回了臥室,把昨天那個首飾盒拿了出來。
她下樓,一步一步走過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裴牧野伸手,林西音把首飾盒交了出去。
就像當(dāng)初,她交出了自己的一顆心。
然后,傷得千瘡百孔。
如今……她也該學(xué)會好好愛自己了。
“西音姐,這多不好意思啊?!泵髑逋窠舆^裴牧野給她的首飾,笑得春風(fēng)得意:“不然這樣,我戴幾天再給你啊!”
林西音看著她,目光冰冷:“給你了,我就不會要了?!?/p>
說完,她轉(zhuǎn)身就走。
裴牧野皺眉,總覺得她剛剛那句話,說的別有深意。
他抬腿追了上去。
林西音正要往別墅外面走。
她沒開車回來,也壓根沒想再坐裴牧野的車。
她臉白如紙,指尖輕顫,離開的腳步像是踩在了那顆千瘡百孔的心上。
痛不欲生。
如果說之前,離婚的念頭只冒出了萌芽。
那么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堅定了自己的心意。
她要離開裴牧野。
這是她愛了三年的男人。
縱然要離開,那顆心也必然會撕扯得鮮血淋漓。
痛嗎?
痛的。
可即使如此,她也要走的義無反顧。
因為,她不想再被輕看,被踐踏,被侮辱……
“林西音!”
裴牧野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曾經(jīng),這個男人承載了她對愛情所有的幻想。
她不是膚淺的女人,從來不覺得男人的皮相是吸引她的唯一因素。
她知道這是一個多么優(yōu)秀的男人。
他強(qiáng)大,沉穩(wěn),能力卓絕。
不管什么時候,他都站在那里,像一座山,無所畏懼。
自信和成功裝點了他的樣貌,野心和堅定塑造了他的形象。
這一切,組成了裴牧野這個人,像粗糲帶刺的網(wǎng),輕易就把她勾進(jìn)了他的地盤。
如今,自信成了狂妄,沉穩(wěn)也帶著跋扈。
這個男人……再也不是她初識愛情時候的模樣了。
或許,他還是他。
只是,林西音不想再做過去的林西音了。
她腳步不停,哪怕每走一步,好像在刀尖上凌遲,她也不曾停下。
“林西音!”
裴牧野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我在叫你,沒聽見嗎?”
林西音被迫站住,垂著眸子,眼神淡淡落在前方的地面上:“你還有事?”
“你擺臉色給誰看?”裴牧野皺眉,目光里都是不滿。
林西音笑了一下。
她也很奇怪,這個時候,她竟然還笑得出來。
她去看裴牧野。
漆黑的眼珠,沒有任何情愫地看著他。
“裴牧野,離婚吧?!?/p>
裴牧野眉頭皺得更緊:“你怎么還說這樣的話?你昨晚已經(jīng)答應(yīng)我不再鬧了?!?/p>
他不提昨晚還好,一說這話,林西音頓時想起自己在他身下纏綿求歡的模樣。
恥辱感讓她胃里一陣翻騰。
她想吐。
裴牧野聲音淡然,云淡風(fēng)輕:“你是成年人,就該對自己說出的話負(fù)責(zé)。你答應(yīng)了我,不再提離婚,就應(yīng)該言出必行?!?/p>
林西音一把甩開了他。
旁邊卻突然沖出來一個白色的身影,吠叫著朝她咬過去。
林西音下意識一腳踹了過去。
那只博美被踹倒在地,嗷嗷慘叫。
“林西音!”
裴牧野目光如炬,吼了她一句,隨即彎腰把狗狗抱了起來。
聽見動靜的明清婉也出來了,看見裴牧野抱著狗狗,她尖叫一聲,撲了過來:“樂樂怎么了?牧野哥,她,她要害死我的樂樂嗎?”
她伸手,一把推在林西音肩膀上:“你怎么能這樣對樂樂!”
林西音一個趔趄,再也站不住,摔倒在地。
小腹有個地方尖銳地扯了一下,疼的她瞬間出了一身冷汗。
明清婉都要哭了:“牧野哥,樂樂沒事吧?”
“不會,樂樂沒事。”裴牧野柔聲安撫她:“我們先帶樂樂去檢查一下?!?/p>
他說完,下意識看了一眼林西音,轉(zhuǎn)頭又和明清婉抱著狗大步離去。
林西音捂著肚子,只覺得渾身上下,每一個細(xì)胞都是疼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撐著旁邊的花墻,才能站起來。
從頭到腳,好像沒有一個地方是舒服的。
林西音吸吸鼻子,拿出手機(jī),請了假。
她這個樣子,根本沒辦法去工作。
好,那她就在家里等著。
她上了樓,把那身沾了灰塵泥污的衣服換下來了。
她去了書房,不到十分鐘,她拿著幾張紙,又回了臥室。
她以為裴牧野會很快回來跟她算賬,可誰知道,她等了很久,他都沒回來。
明清婉應(yīng)該回來了,她聽見她在樓下哭泣,告狀,說她差點把樂樂踢死。
沒一會兒,周玉素就出現(xiàn)在她臥室門口。
“林西音,你到底怎么回事?”周玉素滿臉的厭惡和不耐:“清婉是什么身份,你能跟她比嗎?你還拿她的狗撒氣!別說比不過清婉,你連條狗都比不上!”
周玉素平時就不喜歡她,可也從來沒有說過這么惡毒的話。
明清婉也上來了,一臉淚痕:“西音姐,我說了,你對我有意見就沖我來,別欺負(fù)樂樂。它那么小,你是要踢死它嗎?”
林西音看著她,聲音帶了點戲謔:“明清婉,假如我踢死它,是不是還要給它償命?”
明清婉驚呼一聲:“西音姐,原來你真的想要樂樂死啊?你不是知識分子嗎,怎么這么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