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屋外放置豆腐的架子旁正站著一個人影,聽到房門開啟的聲音,連忙一閃身躲到了屋角的陰影中。
屏息凝神,不敢發(fā)出一絲聲響。
牛宏走出房間察看了一眼四周,沒有發(fā)現(xiàn)異樣的情況。
心思一轉(zhuǎn),將放置在架子上的豆腐瞬間收進了軍火倉庫。
轉(zhuǎn)身關(guān)閉房門,就著昏暗的煤油燈,繼續(xù)整理野雞。
此刻,那名躲藏起來的黑影聽到房門關(guān)閉的聲音,重新悄悄返回到木架旁,仔細(xì)一看,木架上哪里還有豆腐。
他的眼睛明明一直緊盯著木架,根本沒有人來到木架旁,架著上放置的豆腐怎么就不翼而飛了呢?
意識到情況的詭異,那個黑影發(fā)出一聲尖叫,
“啊……”
拔腿就跑。
聽著蹬蹬蹬的腳步聲由近及遠(yuǎn)漸漸遠(yuǎn)離了招待所食堂的大門,牛宏的眉頭不禁皺了起來。
稍加思忖,用心感受了一下存放在軍火倉庫里的豆腐,發(fā)現(xiàn)并沒有缺失、異樣,一顆忐忑的心方才放了下來。
“牛大哥,剛才是誰在叫喊?!?/p>
汪丹丹緩緩睜開眼睛看著牛宏的背影,輕聲詢問。
“把你吵醒啦?”
牛宏連忙轉(zhuǎn)過身,關(guān)切地看著汪丹丹。
“嘻嘻,不小心睡了一覺,你在……”
汪丹丹說著,突然聞到一股野雞毛的味道,再看向牛宏的身邊已經(jīng)被褪下的一地野雞毛。
大腦瞬間清醒了許多。
“牛大哥,你在收拾野雞?”
“嗯嗯,今天上山砍柴,順便打了兩只給你開開葷,下午忙,一直沒有時間收拾它?!?/p>
牛宏看著汪丹丹的眼睛,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八道。
“牛大哥我來幫你,不過,收拾好今天晚上也不做了?!?/p>
“為啥?”
牛宏故作不解的詢問。
“嘻嘻,明天我去我爹那里拿些調(diào)料回來,做出來的味道會更香?!?/p>
汪丹丹今晚是打定了主意不吃東西,極力避免自己的體重反彈,影響了自己的青春美麗。
“那好吧,我們收拾好,就回房睡覺休息。”
牛宏聽到汪丹丹說的很有道理,心不在焉地回應(yīng)了一句。
忙碌了一天,疲憊的牛宏并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話說得不恰當(dāng),依舊埋頭快速地整理野雞毛。
汪丹丹聽在耳中,一張俏臉?biāo)查g變得緋紅,看向牛宏的目光中春水盈盈,旋即又嬌羞地低下頭去。
只是手下的動作卻變得更快了。
時間不長,
兩只野雞的毛被完全地褪去。
牛宏掏出匕首,干凈利落的將野雞的內(nèi)臟扒了出來。
汪丹丹則配合著將內(nèi)臟分門別類,一一淘洗干凈,懸掛在架子上,又勤快地端來一盤干凈的熱水。
溫柔地說道,
“牛大哥,洗手?!?/p>
“丹丹,你先洗,我的手太臟。”
牛宏看了看自己的兩只手,訕訕一笑。
“一起吧,我的手也很臟?!?/p>
汪丹丹微微一笑,一把拉住牛宏的大手,和自己的手一起放在了水盆里。
“牛大哥,你累了吧?!蓖舻さは粗挚聪蚺:昶v的面龐,柔聲問道。
“嗯……”
牛宏的話未說完,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
眼淚瞬間從眼眶里流了出來。
汪丹丹見狀,也緊跟著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兩人相視一笑。
“牛大哥,你不知道吧,打哈欠是會傳染的,不信你看?”
汪丹丹說著,再次打了一個哈欠,牛宏受其影響,緊隨其后也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這一次,兩人互相看著,發(fā)出了會心的大笑。
意識到夜深人靜,又連忙閉緊了嘴巴。
偷偷地笑著。
感受著張揚地青春活力。
“牛大哥,天太晚了,我去你的房間借住一宿,可以嗎?”
汪丹丹仰著一張俏臉,嬌羞的盯著牛宏的眼睛,詢問。
“可以,走吧,我們回去休息?!?/p>
牛宏低估了做豆腐的復(fù)雜性和時效性,大豆泡到一定的時間必須開始制作,不然豆子再繼續(xù)泡下去,一定會變成豆芽的。
到了那個時候,做豆腐已經(jīng)為時已晚。
現(xiàn)在汪丹丹主動提出到自己的房間休息,無論怎樣他都不能拒絕。
與此同時,
牛宏也已暗暗打定主意,只要不越界,怎么著都行。
鎖好房門,兩人并肩走在寂靜的夜色中,
牛宏輕聲說道,
“丹丹,我很抱歉,讓你陪著我忙活到大半夜?!?/p>
“牛大哥我是你的生活秘書,你這樣說,是不是對我的工作不滿意?”
牛宏聞聽,心說,好嗎,倆人根本聊不到一個頻道,連忙改變頻道附和著汪丹丹的話說,
“滿意、非常滿意。呵呵,有你這個生活秘書,我感到非常的滿意。”
哪知話音剛落,就感覺自己的手臂被汪丹丹緊緊地?fù)Пг诹藨牙铩?/p>
心說,要壞事兒!
事實證明,牛宏想多了。
汪丹丹的身體一軟,向著地上倒去,摟抱著牛宏的雙手猛然松開。
“丹丹?!?/p>
牛宏的心頭一驚,低吼一聲,連忙彎腰一把抓住汪丹丹的手臂,將其猛地拉向自己的懷中。
抱起汪丹丹的身體一探鼻息,還有呼吸。
牛宏的心方才安穩(wěn)了些,連忙快步向著停在大院里的吉普車走去。
將汪丹丹平放在吉普車的后座上,駕駛車輛向著金山縣人民醫(yī)院狂奔而去。
十分鐘后,
吉普車穩(wěn)穩(wěn)的停在急診科的門前。
牛宏抱起汪丹丹向著屋內(nèi)狂跑。
“醫(yī)生,有醫(yī)生在嗎?”
牛宏高亢的聲音,在夜色中顯得格外的響亮。
“同志,這里是醫(yī)院,請你保持安靜?!?/p>
一個護士模樣的小姑娘聽到聲音,急忙跑出來輕聲提醒牛宏不要大聲喧嘩。
“護士同志,醫(yī)生呢,醫(yī)生在哪里,快來救救我朋友?!?/p>
“她是什么情況?”
面對牛宏的慌張,眼前的小護士佟蕾顯得尤其專業(yè),一邊察看汪丹丹的神態(tài),一邊不慌不忙地詢問病情。
“突然暈倒?!迸:昙泵卮?。
“不要慌,問題應(yīng)該不大?!?/p>
小護士佟蕾看著牛宏,輕聲說道。
“問題不大,你們也要趕快救救她,讓她盡快醒過來嘛?!?/p>
一想到克山病的兇猛,牛宏的心中就沒來由的一陣緊張、慌亂?,F(xiàn)在聽到佟蕾說問題不大。
一顆忐忑不安的心,頓時平靜了不少。
“讓她先躺床上吧。”
小護士佟蕾說完,轉(zhuǎn)身離開房間。
時間不長,一個身穿白大褂的男醫(yī)生走了進來,用手翻了翻汪丹丹的眼皮,眉頭微蹙。
一副病情不太樂觀的樣子。
牛宏剛剛平穩(wěn)下來的心瞬間又劇烈地跳動起來。
“醫(yī)生,她的病情怎么樣?”
“你是她什么人?”
“我是她的……朋友?!?/p>
領(lǐng)導(dǎo)兩個字,牛宏最終沒有說出口。
說出來,他嫌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