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彌漫的香煙迷霧,劉偉光影影綽綽地看到一個人影正站在房間門口,遲遲不進(jìn)屋。
心里很是不爽,不耐煩又很不客氣地說道。
“不進(jìn)來,又不關(guān)門,你是想把我凍死?。 ?/p>
牛宏聞聽,冷哼一聲,冷冷地說道,
“我是金山縣公安局副局長牛宏,你出來一下,我有事找你談?!?/p>
面對劉偉光的這個房間,牛宏說什么也不愿踏進(jìn)一步,里面的煙霧太特么的嗆人了。
聽到來人是金山縣公安局副局長,劉偉光只感覺自己的腦袋嗡的一聲巨響,差點(diǎn)炸開。
用力扶著桌子,勉強(qiáng)沒有栽倒在地。
學(xué)校里接二連三地死了三個女學(xué)生,還都是中午放學(xué)的時候被人殺害,他作為學(xué)校的校長,思想上的壓力也很大。
面對公安人員的到來,他在第一時間,心里亂了分寸。
“里面的人趕快出來一下,我有話問你?!?/p>
看到劉偉光磨磨蹭蹭地不愿出來,牛宏說話的語氣里多了些許的不耐煩,心里多了很多的想法。
高志見狀,三步并作兩步,一頭沖進(jìn)房間,上前一把拉住劉偉光的手臂強(qiáng)行將其拽了出來。
用力猛地一聳,將其推倒在地上。
“你叫什么名字?”
牛宏蹲在劉偉光的面前,冷冷的說道,
“劉偉光,你們找我有什么事?”
“找你什么事,我他媽的給你送錢來了,你敢要嗎?”
高志說著,一腳踹在劉偉光的屁股上。
“砰”的一聲,將其踹出兩米多遠(yuǎn)。
“尼瑪屁的,裝什么大頭蒜,我們局長給你臉啦?”
說話間,高志還想上前動手,被牛宏一把拉住。
“你們怎么能亂動手打人啊?”
劉偉光猛地從地上爬起來,怒目看向高志,斥問道。
“打你咋啦,信不信老子把你抓起來?!?/p>
面對這個老煙鬼,高志氣不打一處來,摩拳擦掌還想動手,被牛宏一把拉住手腕將其拉向自己的身后。
“我問你,我剛才已經(jīng)向你表明身份,你為什么不愿配合我們的工作,待在屋子里不出來?”
面對質(zhì)問,劉偉光眉頭緊鎖,辯解道,
“你們總得給我出來的時間吧,你們進(jìn)屋就把我拉出來,還把我推倒在地上……”
劉偉光的話沒說完,就見高志一縱身蹦了過來,揮起拳頭狠狠的打了下來。
邊打,嘴里邊念叨。
“尼瑪屁的,面對我們公安辦案,敢不配合,還他娘的揣著明白裝糊涂,你糊弄誰呢?”
砰砰、砰砰。
一拳接著一拳,拳拳到肉,狠狠的砸在了劉偉光的身上。
此時此刻,劉偉光真實(shí)體驗了一把,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的窘境。
更何況,今天的這個誤會,是他一手造成。
本就對殺害三名少女的兇手懷有一腔憤恨的高志等人,看到他的這個樣子,不把他當(dāng)作犯罪嫌疑人,都對不起他的磨蹭和狡辯。
不揍他,揍誰?
這一次,牛宏沒再阻攔高志,任其自由發(fā)揮。
牛宏心里清楚,對于某些人,說再多的話、講再多的道理,也不如揮動一次拳頭來得直截了當(dāng)。
果不其然。
五分鐘的時間不到,劉偉光開口求饒。
“各位大哥,哎吆,別再打啦,有啥話,哎吆,請直說,哎吆,我配合、配合,行不?哎吆,哎……”
“高志,停一下。”
眼看著劉偉光被揍得鼻青臉腫,模樣凄慘,牛宏連忙喊停。
“孫子,能好好說話了不?”
高志大吼一聲,心里的氣兒頓時順暢了許多。
“能、能……”
說話間,劉偉光的眼神里閃過一絲驚懼的光芒。揍他的人是縣公安局派來的,他還能去哪兒說理去?
“我呸,軟骨頭?!?/p>
高志罵了一句,沖著地上狠狠地啐了口唾沫。
牛宏鄙夷地看了眼蹲坐在地上的劉偉光,沖著雷鳴輕聲說道,
“給他比對腳印。”
“好的?!?/p>
雷鳴答應(yīng)一聲,沖著自己的手下一揮手,剛給李大寶比對過腳印的兩個小伙子再次走了過來。
低聲說道。
“姓名、年齡、家庭住址。”
“劉偉光,52歲,家住……”
“抬起腳?!?/p>
“哎?!?/p>
“報告牛副局長,劉偉光的腳印和腳模不符?!?/p>
“知道了?!?/p>
牛宏回應(yīng)一聲,看向劉偉光說道。
“把你們?nèi)5哪薪處?、男職工召集過來比對腳印,誰敢不來,或者是漏掉一個人,別怪我把你抓進(jìn)大牢去?!?/p>
面對這個煙鬼校長,牛宏沒有給他一點(diǎn)好臉色。
“哎,好的,我馬上去。”
劉偉光膽怯地看了眼牛宏,顫抖著答應(yīng)一聲,一瘸一拐地向著房子的右邊走去。
牛宏看著漸漸走遠(yuǎn)的劉偉光的背影,發(fā)現(xiàn)了一個奇怪的現(xiàn)象。
剛才劉偉光被揍得痛哭哀號,所有的房間里竟然沒有一個人出來瞧上一眼,是這里的房間隔音太好,還是這里的人太冷漠?
一時間,
這個想法在牛宏的腦海里翻騰不休。
時間不長,
劉偉光帶著一批人,走到了牛宏的面前。
“報告公安同志,除了正在授課的,其他所有在校的男教師全部到齊,請您檢查?!?/p>
牛宏淡漠的看了劉偉光一眼,昂首挺胸在人群隊伍的前面來回走了兩趟,朗聲說道,
“各位老師,大家好,把你們召集過來,也是迫不得已。
大家都知道,我們學(xué)校已經(jīng)有三個孩子被人殘忍害,為了能早一天找到兇手并將他繩之以法。
排查犯罪嫌疑人從我們每一位當(dāng)老師開始做起。
現(xiàn)在,我們會對每一個男教師、男職工,采集腳印樣本,還請各位積極配合。”
話音剛落,就聽人群中有人發(fā)出質(zhì)疑。
“這位公安同志,你是在懷疑我們老師里面有殺害三個女學(xué)生的兇手?”
“在沒有找到殺人兇手之前,所有的人都值得懷疑,也包括你們?!?/p>
牛宏看向聲音發(fā)出的位置,大聲回應(yīng)。
“你這公安是咋當(dāng)?shù)模阍趺茨軕岩晌覀兝蠋熓菤⒑ψ约簩W(xué)生的兇手?簡直是亂彈琴?!?/p>
“誰說的亂彈琴,你給我站出來。”
高志沖著人群高喊一聲,試圖找出那位有意見的人。
“我說的,咋滴吧,難道你們還想打人不成?”
說話的人名叫董秀清,今年二十五歲,是位體育老師,長得高高瘦瘦卻有把子力氣。
剛才看到自己的校長被人揍得鼻青臉腫,心中很是生氣,想要給自己的領(lǐng)導(dǎo)打抱不平,面對高志的質(zhì)問勇敢地站了出來。
高志正想反擊,被牛宏一伸手臂擋了下來。
牛宏冷冷的看著董秀清,說道,
“咋滴,聽你話里的意思,我們做公安的沒有權(quán)利、沒有理由排查你們教師,是不是?”
“我不是這個意思。”面對牛宏的責(zé)問,董秀清囁嚅著回答。
“不是這個意思,那就給我老老實(shí)實(shí)的比對腳印。
如果比對不上,那么我恭喜你們,你們的嫌疑被排除了。
如果比對上了,證明此人就是殺人兇手。
誰敢阻撓了我們排查、干擾我們辦案,誰就和殺人兇手同罪?!?/p>
就在此時,人群中響起了一個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