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等人。
牛宏必須趕在被人發(fā)現之前,將戰(zhàn)場打掃干凈,以免被人發(fā)現自己的秘密。
環(huán)顧四下無人,
心思一轉,距他周圍六十米范圍內的老毛子的尸體,被他收入了軍火倉庫。
仔細清點人數,牛宏發(fā)現多了一個人。
而且這個人,他認識,牛家屯的社員牛勝軍。
頓時大吃一驚,心里嘀咕,這個癟犢子王八蛋什么時候跟老毛子攪合到一塊兒去了。
難道說……
很快,牛宏便想清楚了這件事情的起因
牛勝軍之所以和老毛子攪合在一起,一定是因為他哥牛勝利和自己發(fā)生了爭執(zhí),最后受傷失蹤的緣故。
牛勝利、牛勝軍、牛勝伍、牛勝強四兄弟,現在死了倆,還有倆。
看來,剩下的那倆癟犢子也不會讓人省心。
好在,牛勝軍給他挖的坑,在不經意間竟然讓他給填平了,反倒把他自己給埋了進去。
估計這個結果,是牛勝軍打死都沒想到的吧。
“啐、垃圾?!?/p>
牛宏朝著地上狠狠地吐了口唾沫,罵了句,發(fā)泄著心中的恨意。
同時也暗自慶幸,
幸虧他今天晚上心血來潮,一時勤快,要幫東升嫂進山砍柴,及早發(fā)現了危險。
不然的話,
自己、小妹牛鮮花,包括東升嫂一家,還有杜老師、姚老師等人也會遭受老毛子帶來的滅頂之災。
牛勝軍這個王八羔子還真他娘的夠狠!
牛宏一邊思考今晚事情的前因后果,一邊挨個清理地上的血跡,突然,他想起在屯子口站崗放哨的民兵。
平時都由牛滿倉帶著牛狗剩和牛門墩守在屯子口,今晚,不知道守在那里的是誰,有沒有躲過這一劫。
想到此處,牛宏的一顆心頓時懸了起來。
放棄對地上血跡的清理,匆忙來到屯子口,放眼四顧,那里還有半個民兵的身影。
心中暗自惋惜,
估計值班站崗的民兵一定是兇多吉少。
看來,向東叔的擔心不無道理。
危險不單單來自帽兒山里的野獸,還來自那些偷越邊境的敵特。
安全的問題不解決,一切都是空談。
牛宏深吸一口氣,返回身繼續(xù)清理地上殘留的血跡,他不想將今晚上的慘烈,影響到牛家屯的社員群眾。
……
第二天,早起的張巧英發(fā)現自家門前堆滿了柴火。
心中一動,連忙向著對面走去,打開房門,發(fā)現房間里空空如也,牛宏早已離開了大院。
心里嘆息一聲,拿起笤帚,仔細地打掃了起來。
……
牛宏帶著一身的疲憊,走出牛家屯的時候,正遇到站在屯子口值班的牛河及其他兩個民兵。
三人的頭上、身上沾滿了草屑,好像剛從柴草堆里鉆出來一樣。
站在原地不停地搓手、跺腳,努力抵御著天氣的寒冷。
看到走過來的牛宏,熱情的打招呼。
“牛宏,起這么早,準備去哪里?。俊?/p>
“到金山縣城一趟,昨晚是誰在這里值班?”
“我們仨啊。”
牛河面不改色地回應。
“哦,你們仨昨晚沒聽到有什么動靜吧?”
牛宏不經意間的隨口一問,讓牛宏三個人的神色瞬間變得尷尬起來。
牛河訕訕地解釋說,
“牛宏兄弟,你是不知道?。?/p>
昨晚上,天兒太冷了,凍得人實在受不了,我們仨就鉆進柴草垛里準備暖和會兒,結果睡著了?!?/p>
“是不是一覺睡到大天亮?”
牛宏忍不住打趣道,一顆懸著的心,此刻方才放了下來。
“嘿,牛宏兄弟你猜得是真準,柴草垛里暖和,一點兒也感覺不到寒冷,我們仨還真是一覺睡到天亮,連個夢都沒做?!?/p>
“我做了,我夢見很多人在打仗,砰砰砰,槍聲響得,那叫一個激烈?!?/p>
另外一個民兵適時地做了補充。
“呵呵,走啦,回頭聊?!?/p>
牛宏打了個哈哈,告別牛河三人,邁步向著金山縣城方向走去。
來到一個僻靜無人的地方,心思一轉,將嘎斯69吉普車從軍火倉庫里挪移出來。
拉開車門,鉆進駕駛室,一腳油門向著前方快速駛去。
十多分鐘后,牛宏將吉普車穩(wěn)穩(wěn)??吭诮鹕娇h城一家國營飯店的門前,走了進去。
……
金山縣人民委員會食堂一個包廂內。,
汪耀祖坐在靠窗的座椅上愁眉不展,面前的桌子上擺放著的一杯熱茶早已冰冷。
平日里總是笑呵呵的他,此刻卻再也笑不出來了。
三天來,他兄弟汪耀宗已經找了他不下八次。
每次見面,第一句話必定是,“牛宏有消息了沒有?”
問話一次比一次急促,語氣一次比一次不耐煩。
他也理解自己的兄弟汪耀宗,他早已向縣委書記胡金良打了包票,說牛宏一定能完成捕殺山中老虎的重任。
就連縣里唯一的一輛吉普車也因此借給了牛宏使用。
而事實是,
十多天過去,牛宏卻是音訊全無。
連那輛借出去的吉普車也一并不見了蹤影。
這讓汪耀宗深感壓力山大,不得不多次前來找他咨詢對策。
汪耀祖看向窗外,對牛宏是望眼欲穿,盼望著牛宏能早點到來,卻又害怕見到牛宏。
如果牛宏真的拿回來一百條虎鞭,他還真就一下子拿不出十多萬的貨款。
到了那時,
一旦牛宏發(fā)現自己欺騙了他,自己又該跟他如何解釋?
無論牛宏回來還是不回來,他都像老鼠鉆進風箱里,兩頭不討好。
為此,短短三天的時間,汪耀祖頭上的白發(fā)又增加了不少。
就在此時,大廳服務員孫少海匆匆走了進來,身后還跟著一個人。
“廚師長,牛宏來了?!?/p>
話音剛落,就見孫少海身后閃出一個熟悉的面孔。
“汪叔,早上好?。 ?/p>
“牛宏,你真的回來了,怎么樣?”見到了自己想見的人,汪耀祖是喜出望外。
“這一次進山,時間是長了點,不過,收獲還是蠻大的?!迸:赅嵵氐鼗卮?。
頓了頓,上下打量了一番汪耀祖,“汪叔,這次你能支付多少條虎鞭的貨款?”
“多少條?”汪耀祖對于牛宏的提問,感覺很驚訝。
“對,你能拿出多少條虎鞭的貨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