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這是那個癟犢子王八蛋挖的坑!”
牛宏罵了一句,同時,精神狀態(tài)也從恍惚中恢復正常。
坑有三米深的樣子,距離大路足有五米遠,被積雪掩埋,從表面上看,和尋常的平地沒有什么兩樣。
幸虧坑里填滿了積雪,墜入深坑的牛宏才沒被磕碰到,但,也著實被嚇了一大跳。
該怎么出去呢?
牛宏一邊打量四周的環(huán)境,一邊思索脫離困境的辦法。
用軍火倉庫將這里的積雪收進去,清空場地,找到坑沿直接爬出去?
方案好像可行,
但,
那多沒有意思。
這么深的坑,這么厚的積雪,不好好地玩上一把,簡直就是浪費。
想起玩雪帶來的樂趣,牛宏那顆郁悶至極的心瞬間變得快樂起來。
連忙蹲下身子,雙手發(fā)力,將身前的積雪拍打結(jié)實,打造出一個向上的臺階。
緊接著是第二個臺階。
第三個臺階,
……
時間流逝,
專注玩雪帶來的快樂,讓牛宏忘記了在馬家莊遇到的煩心事。
就當他剛剛拍打出第八個臺階的時候,隱隱聽到到坑沿的上方有輕微而急促的喘息聲。
心頭猛地一驚,抬頭看去,只見不遠處的坑沿上方,正站著兩匹野狼,四只眼睛正打量著坑里的自己,露出貪婪的目光。
“我日,這里怎么有狼?”
牛宏震驚地差點罵出聲來。
心中暗想,幸虧還沒將臺階打造出來,這個坑也夠深,足以震懾野狼跳進來。
不然,這兩匹野狼非把自己撕爛了不可。
心思一轉(zhuǎn),一把帶有消音器的手槍出現(xiàn)在牛宏的手里。
不由分說,抬手就是兩槍。
距離夠近,手槍的威力夠大,再加上牛宏彈無虛發(fā)的槍技。
噗呲、噗呲,
兩聲槍響過后。
兩只野狼瞬間倒在雪地上。
旋即,雪坑的四周響起一片嘈雜的奔跑聲,聲音漸漸遠離,最終消失在遠處。
“我日,這里有狼,還不止兩只!”
帽兒山的危險果然是無處不在,處處皆有可能成為野獸出沒的地方。
意識到剛才的兇險,牛宏瞬間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保持狼肉的新鮮很重要,事不宜遲,牛宏的心思一轉(zhuǎn),將兩只野狼收進了軍火倉庫。
想起下午還要給汪丹丹交付一頭野豬,
隨即不再遲疑,雙臂用力繼續(xù)拍打積雪,盡最快的速度打造更多的臺階。
一刻鐘后,
順利打通了離開深坑的道路,
牛宏踏出深坑的那一刻,才感覺到天高地闊,無拘無束的自由是多么的舒服、愜意。
然而,
這種良好的感覺也就持續(xù)了那么一剎那,
他就發(fā)現(xiàn)自己走錯了道路,
腳下是一條極其偏僻荒涼、通向望江縣的小路。
所在的位置,已經(jīng)向東北偏離金山縣城二十多里。
錯得如此離譜!
他竟然一直沒有發(fā)現(xiàn),真的是被鬼迷住了心竅。
牛宏心中喟嘆一聲,抬頭看天,此刻,太陽高掛在天空正中,顯然,時間已到正午。
距離和汪丹丹約定的午飯后的交貨時間,所剩不多。
再聯(lián)想起下午還要去找王明義、楊振棠報到。
牛宏快速套上滑雪板,雙臂一起用力,飛快地向著金山縣城奔去。
半小時后。
一個青年拉著爬犁,載著一頭野豬出現(xiàn)在金山縣供銷社的門口。
此人,正是牛宏。
走進縣供銷社的大門,牛宏看到里面正有不少的顧客在糧油區(qū)排隊選購野豬肉。
“呀,牛大哥你來啦?!?/p>
“丹丹,我沒來晚吧?”
“不晚,我爹說他要過來,人還沒到呢。這里有座位,牛大哥你先坐在這里,我去給你倒杯水喝?!?/p>
“謝謝?!?/p>
牛宏一路狂奔,的確是又累又餓,此刻聽說汪丹丹要給自己倒水,也沒有拒絕。
時間不長,汪丹丹移動著胖乎乎的腳步,走了過來。
“牛大哥,喝水?!?/p>
說著,將一只白色的搪瓷缸遞到牛宏的手中。
“謝謝?!?/p>
牛宏接過搪瓷缸,剛要放在嘴邊,一股芳香的脂粉氣息從搪瓷缸子上飄進鼻腔。
這……
這是汪丹丹自己用的水杯。
自己跟她很熟悉嗎?
用一個不熟悉的姑娘家的水杯好像不太合適吧?
想到此處,牛宏緩緩將手里的搪瓷缸放在了旁邊的柜臺上,目光看向正在排隊的人群。
站在不遠處的孫桂英偷偷地看著這一幕,心中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氣,對牛宏的舉止很是欣賞。
又過了二十分鐘,汪耀祖風風火火地走進了縣供銷社的大門,一眼看到正坐在角落里歇息的牛宏,熱情的上前打招呼。
“是牛宏吧,讓你久等了?!?/p>
“大叔您太客氣了,貨我放在了門外,您先過目一下吧?!迸:暾f著,站起身來。
“看過了,看過了,是剛獵殺的吧?”
“算是吧!”
牛宏打了個哈哈。
“爹,你怎么才來呀,牛大哥都已經(jīng)等了你半個小時了?!?/p>
汪丹丹嬌嗔地埋怨了一句。
“臨時接了個革命任務(wù),給一個特殊病號做了份病號飯,所以來得有些晚,剛才已經(jīng)跟牛宏道過歉了?!?/p>
牛宏聞聽,心頭微微一動,小聲詢問道。
“大叔,咱們縣領(lǐng)導有人生病啦?”
“不是縣領(lǐng)導,據(jù)說是王副縣長一個鄉(xiāng)下的親戚。連胡書記都很重視,親自過問這件事,讓我們后廚一定要把飯菜做好給他送去。”
“哦,還有這么回事兒?”
牛宏故作驚訝的說道,此刻,他的心里已經(jīng)知道了這個特殊病號的身份。
“牛宏大哥,我們來過一下秤吧?!蓖舻さぴ谝慌暂p聲提醒。
“嗯呢?!?/p>
牛宏答應一聲,連忙將外面的爬犁拉進了縣供銷社的大廳。
時間不長,野豬的重量數(shù)據(jù)報了過來。
四百二十七斤零六兩。
按三毛四分錢一斤的價格,汪耀祖將一百四十五塊三毛八分錢交到了牛宏的手里。
“牛宏,你清點一下錢數(shù),看看有沒有錯?”
“不用清點,大叔還能少了我的錢?”
說著,牛宏將錢揣進懷里。
“大叔,我還有點急事,先走一步?!?/p>
“哎,等一下嘛!”
汪耀祖連忙拉住了牛宏的手臂。
“牛宏,下次能幫叔打幾只獐子不?”
“獐子?”
牛宏驚訝地反問了一句,又看了眼站在一旁的汪丹丹。
“嗯呢,我們的領(lǐng)導就好這一口,你能幫我想想辦法嗎?價格好商量?!?/p>
牛宏看著汪耀祖那副你懂得的表情,瞬間明白了其中的關(guān)鍵,重重地點點頭,說道。
“嗯呢,大叔,這個季節(jié)的獐子可不太好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