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蘭回到家,推開門就看到宋母陰沉著臉,盯著自已。
她嚇了一跳,把錢放在桌子上,“媽,我把錢拿取來了。你餓不餓,我去做飯?!?/p>
她說著,就要往廚房走。
“站??!”宋母大喝一聲,“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
蘇若蘭渾身一顫,臉色霎時間慘白如紙。她強(qiáng)擠出一絲微笑,裝傻道:“媽,您……您說什么呢,孩子……孩子當(dāng)然是時律的?!?/p>
宋母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幾步?jīng)_到蘇若蘭面前。
“還敢嘴硬!”
她揚(yáng)起手,狠狠扇在蘇若蘭的臉上。
“啪!”
清脆的耳光聲在寂靜的屋子里顯得格外響亮。
宋母經(jīng)常干農(nóng)活,手勁兒大,這一巴掌下去,把蘇若蘭被打得一個趔趄,摔坐到地上。
蘇若蘭感覺臉頰火辣辣地疼,耳朵里嗡嗡作響,眼睛發(fā)黑,冒著金星。
但這不算完,宋母怒不可遏,一把揪住蘇若蘭的頭發(fā),“你懷孕那會兒,根本沒來軍區(qū)!說!你懷的野種到底是誰的?!”
頭發(fā)被撕扯的劇痛讓蘇若蘭慘叫出聲,“媽!疼!真的是時律的……”
“還敢騙我!”
宋母另一只手又是一個耳光甩了過去。
蘇若蘭被打得眼冒金星,嘴巴腫起來,想喊都喊不出來,只能發(fā)出嗚嗚咽咽含糊的哭聲。
宋母心里恨的要命,下手狠。
她辛辛苦苦養(yǎng)大的兒子,竟然被這樣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戴了綠帽子!
她宋家的臉都被丟盡了!
看他兒子在軍區(qū)大院的名聲都變成什么樣了!
宋母越想越氣,抬起腳對著蘇若蘭那微微隆起的小腹,就狠狠踹了過去。
“我今天就打死你這個小浪貨,還有你肚子里的野種!”
“啊——!”
蘇若蘭發(fā)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凄厲慘叫,小腹傳來一陣撕裂般的劇痛,一股熱流不受控制地涌出!
剛完成任務(wù),走進(jìn)家門的宋時律,聽到蘇若蘭這聲慘絕人寰的叫聲。
嚇得一哆嗦,手里提著的行軍包,被他甩在地上,人已經(jīng)疾步?jīng)_進(jìn)家門。
“蘇同志!”
宋時律喊著,推開門。
等他看到,宋母把蘇若蘭按在地上打,蘇若蘭捂著肚子,她的棉褲襠部透出鮮紅的血。
宋時律的心跳驟然停止,血液仿佛在瞬間凝固!
他一個箭步?jīng)_進(jìn)來,抱起臉色慘白,都沒力氣喊疼的蘇若蘭,就往外沖。
然而,他被宋母拉住,“你干什么!”
宋時律紅著眼睛反問,“媽!你干什么!”
他怒吼著,聲音因極度的憤怒和恐懼而嘶啞。
“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說,蘇同志是孕婦,你怎么能對她下這么重的手!你松手!蘇同志需要立刻去醫(yī)院!”
宋母卻絲毫沒有松手的意思,反而更加激動。
“你別被這個女人騙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根本就不是你的!她在外面偷人,懷了別人的野種,讓你給她當(dāng)便宜爹!我就是故意要打掉她的孩子!”
“蘇同志懷的,就是我的孩子。”宋時律堅(jiān)定地說道。
“你胡說!”宋母根本不信,“她懷孕的時候,根本不在這,她的孩子就是別人的!”
蘇若蘭臉色慘白如紙,額頭上布滿了細(xì)密的冷汗,嘴唇哆嗦著,連話都說不出來。
宋時律看著著急,肩膀一甩,把她的手甩開,“現(xiàn)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回來會和你細(xì)說!”
他走了,宋母卻被他一甩碰倒,她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哎喲,我的命怎么這么苦啊,兒子娶了媳婦忘記了娘喲。”
宋時律把蘇若蘭送進(jìn)醫(yī)院。
經(jīng)過救治,蘇若蘭的孩子保住了,但因?yàn)槭芰藗?,她得住院臥床保胎才行。
如果程月寧在,她會感嘆,宋繼梁的命還真是大啊。
宋時律等蘇若蘭睡著了,才抽空回趁家。
他一進(jìn)家門,就看到宋母在嗚嗚地哭。
面對這樣的宋母,他一個頭兩個大。以前有月寧在,他根本不用操心這些事。
宋母看到他,哭的更大聲了,“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誰啊!嗚嗚嗚……”
宋時律疲憊地閉了閉眼,“媽,蘇同志懷的孩子是梁團(tuán)的。我也在那次任務(wù)中受了重傷,以后……以后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p>
前世,宋時律為了維護(hù)蘇若蘭,也是用類似的借口,騙程月寧。而程月寧為了他的面子,對外說的是她的身體有問題,不能生育。
宋母對不能生的程月寧百般嫌棄。宋時律只對宋母說,程月寧的哥哥程安陽救過他的命,他不能拋棄程月寧,所以即便程月寧不能生,他也會守著她一輩子。
這話說多了,就連他自已都信了,以為他自已有多深情。
而這一世,沒有了程月寧給他做擋箭牌,他將這個“不能生育”的帽子,扣在了自己頭上。
這句話如同晴天霹靂,狠狠劈在宋母的頭頂。
她愣住了,難以置信地看著兒子。
他不能生了?
他那么大一個官兒呢,不能生,以后豈不是讓外人占了去?
不行!她不允許!
“那我也不同意,你養(yǎng)一個外人!”
宋時律平靜地看著她,“這個孩子,我必須養(yǎng),因?yàn)榱簣F(tuán)救了我的命?!?/p>
宋母強(qiáng)勢道:“我不同意!”
宋時律只看著她,態(tài)度強(qiáng)硬,沒有一絲回轉(zhuǎn)的余地。
宋母知道他的脾氣,于是,軟了語氣,說出了自已真正的目的。
“反正,你的一切,不能便宜外人!既然要養(yǎng),你必須把你二弟家的那兩個小子接過來,好好培養(yǎng)!”
“以后讓他們給你養(yǎng)老送終,繼承我們老宋家的香火!你的一切,也交給他們,不能便宜外人!”
宋母固執(zhí)地看著宋時律,寸步不讓。
宋時律知道她不達(dá)目的,不會善罷甘休的。
只是把兩個孩子接過來照顧,讓他們上學(xué),兄弟之間照應(yīng)一下,也沒有問題。
于是,他疲憊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好,我答應(yīng)您。但蘇同志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不好,我又時常出任務(wù),等她生完,坐完月子,再讓他們來?!?/p>
他不是在和宋母商量,是通知!
宋母此時也有些后悔,早知道,她就不沖動打人了,還能早點(diǎn)把兩個大孫子接來。
還后悔,早知道,就不破壞宋時律和程月寧了,好歹程月寧和兒子一條心!
經(jīng)過宋母這樣一鬧,所有人都知道宋時律那方面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