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壞…完善……”
“可搞破壞這事,我不怎么擅長啊……”
紀言聽得后,沉思說道。
這話一出口,孔奕和許芯就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懂了,這是個冷笑話?!?/p>
孔奕拍拍紀言的肩膀:“別裝了。”
“你在【魘隕詭鎮(zhèn)】里,干的那些臟事,許老魔和我都自愧不如。”
“你就是純純的天生壞種,沒人比你更適合當【黑棋】!”
紀言:“……”
紀言跳開這個話題:“【黑棋】怎么完成“崩壞”?”
許芯:“進入副本后,游戲面板會提示?!?/p>
紀言繼續(xù)問:“還有一點,【執(zhí)棋手】和【棋子】的主線,都是去下階副本,崩壞副本,這兩個身份有什么不同?”
“【執(zhí)棋手】多一個任務,“挖掘棋子”?!?/p>
“而每挖一顆,都要給予相關的“籌碼”?!?/p>
“籌碼是什么?”紀言挑眉,此前【猩紅公寓】許芯就說,把所有籌碼壓自己身上。
可到現(xiàn)在,這東西都沒摸清是什么。
許芯:“成為【執(zhí)棋手】你就知道了?!?/p>
紀言啞然,跟【黑棋】Boss一個口吻,還是有什么不可言說?
孔奕摸了一下手腕的表,提醒道:“時間到了,門要開了?!?/p>
“門?”紀言眼神一動,發(fā)現(xiàn)周圍的光線暗沉下來,扭頭看向遠處天空,面色一變。
只見那輪嗜血猩紅的圓月,正在一點點替換成森冷暗藍。
蒼穹下猶如血色沸騰的鋼鐵城池,霎時間,變得幽森死寂,宛如一切生機在凋零。
“走吧?!?/p>
許芯習慣性拉著紀言。
離開時,那位桑詭婆將拎著針線布匹,對紀言嗬嗬笑道:“尊貴的客人,別弄臟,弄壞了這件衣服?!?/p>
“在這個地方,它不僅僅是衣服。”
“是你的身份?!?/p>
……
10分鐘后。
紀言三人穿出了賽博風格的鋼鐵樓宇,到了一片荒蕪之地,濃郁的灰霧,密布在這里,刺骨寒風搜刮不斷。
看著獵獵作響的衣袂,紀言扭頭看著許芯:“門是……”
“進入下階副本的門?!?/p>
紀言眺望一片暗蒙蒙:“哪?”
許芯沒有回應,而是問道:“你解鎖那張基礎【NPC扮演卡】呢?”
紀言點開游戲面板,是一張很普通的單色金屬卡片。
許芯掃一眼,“,運氣不太好?!?/p>
“一般來說,都是2到3級。”
對于運氣這塊,紀言見怪不怪了:“Lv.1的NPC代表什么?”
孔奕交叉雙手:“炮灰。”
“秩序副本里,每個NPC都有森嚴的等級,嚴格的任務分工。”
“Lv.1,是最雜的炮灰,連支線任務都參與不了?!?/p>
“Lv.2——Lv.3的NPC,才能安置在支線任務里?!?/p>
“Lv.4——Lv.5的NPC,一般安置在主線任務里,也包括隱藏任務、彩蛋等等?!?/p>
“再往后,就是【兇】、【煞】,一般分配為支線任務、隱藏任務的Boss?!?/p>
(兇:小boss、煞:中boss)
“最后,就是整個副本的主宰者,基本分配為主線的最終Boss——【厄】”
許芯看著紀言:“但這三個等級,只是秩序安排的職位等級,不代表絕對的戰(zhàn)力。”
“就例如【魘隕詭鎮(zhèn)】里,【葬詭君】屬于【厄】,【詭戲之主】這些序列之主屬于【煞】,但如果真按照戰(zhàn)力的話,【葬詭君】戰(zhàn)力還是差一截的?!?/p>
這點紀言還是知道的。
當時很多新手玩家,都認為【葬詭君】是副本的最強戰(zhàn)力。
是它擊潰了那32只極兇!
可實際上,是32只極兇互相廝殺,紛紛隕滅,【葬詭君】只負責肢解,埋葬尸骨,只是給秩序打個雜。
以訛傳訛罷了。
紀言嘴角抽搐:“意思是,你們要我一個炮灰NPC,想辦法“崩壞”了副本?!”
【厄】特么都不敢跟【詭道】作對??!
能給一個炮灰NPC掀了天?
孔奕笑了笑:“這東西,說難也難,說不難也容易?!?/p>
“是炮灰沒錯,但【棋子】是有特權的?!?/p>
“可以說,每一個【執(zhí)棋手】都是從這一步,過來的?!?/p>
“你要慫了,就選1階副本練練手。”
“但1階副本基本沒有獎勵,也很難遇到其它【棋子】?!?/p>
紀言沒說話,他聽到了腳步聲。
灰蒙蒙的不遠處,走出來三道白色影子。
一樣的棋子服,唯一不同是顏色藍白相間,顯然這三名玩家是【白棋】陣營。
兩女一男,男玩家留著一頭漫畫風的金色長發(fā),面相俏中帶雅,頗有西方音樂家的味道。
中間的女玩家,只有十二三歲左右,長發(fā)長到了小腿,手里拎著一個帶血娃娃,從對方散漫眼神,紀言可以確認,這又是一個和南宮童一樣,逆成長的玩家。
最后一個女玩家,則消瘦的厲害,雙眼凹陷,宛如癮君子。
消瘦女玩家目光先是落在孔奕和許芯身上,最后鎖定在紀言身上,不再挪開。
紀言對視著,
臉是陌生的,但眼神很熟悉。
紀言確認了對方是誰,【S】執(zhí)棋手.蘇禾!
“【詭戲命師】的詭徒……你居然通關了那個副本!”蘇禾的聲音是從齒間崩出來的。
看到死對頭挖掘的【黑棋】,如此迅速提到“棋盤”上來,而自己最出色的【白棋】卻被吃掉……
這一刻心理創(chuàng)傷有多大,只有她自己清楚。
“冤家路窄。”孔奕習慣地摸出口香糖,盯著【白棋服】中的金色長發(fā)男子。
“我沒記錯的話,你的【黑棋】被吃光了?!苯鸢l(fā)玩家對孔奕瞇眼笑道,語氣溫和。
“但還活著,說明【夜葬彌勒】給了你【賴棋求活】的特權?!?/p>
“至于賴的【黑棋】……”
金發(fā)男子看向紀言,眼睛瞇的更深:“我嗅到你身上有【X】的味道?!?/p>
“兩名【執(zhí)棋手】靠一枚【黑棋】賴活?!?/p>
“要么,實在沒棋了?!?/p>
“要么,你的能力讓他們足夠信任?!?/p>
那【白執(zhí)棋手】小女孩抱著娃娃,咯咯笑道:“能吃掉【S】最出色的【白棋】,我選擇第二?!?/p>
“雖說蘇禾妹妹的【棋子】都不怎么樣就是了?!?/p>
面對【R】的調侃,蘇禾臉色微沉,但沒說話。
孔奕垂頭喪氣地揉著額頭:“是啊,我現(xiàn)在不行了?!?/p>
“能活一天是一天。”
“但人終歸是人,不是咸魚,要抱有一絲幻想?!?/p>
“說不定,還能像當初那樣,我靠一顆【黑棋】,把你所有積蓄全吃光了呢?”
“對吧,老Y?”
仿佛是戳了心痛處,金發(fā)男子笑容雖然還在,但笑容卻在變味。
眼神在碰撞,氣氛在凝固。
紀言卻知道這個副本的規(guī)則,
【游神禁墟】內(nèi)黑白棋兩邊的玩家,都禁止廝殺。
他們唯一戰(zhàn)場,只能在“棋盤”上!
不同陣營的針尖對麥芒,紀言見怪不怪了。
他只知道,自己作為唯一賴活的【黑棋】,肯定又要被特殊照顧了。
畢竟除掉自己,就相當于除掉兩名【黑執(zhí)棋手】!
轟隆——
就在這時,前方灰蒙蒙的黑暗中傳來悶響。
紀言眼睛閃爍,扭頭看去。
當看見黑霧中逐漸顯露的巨大輪廓,他面色不由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