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
“嗤嗤!”
“啊啊?。 ?/p>
這一輪的箭雨無比密集,堪稱全方位無死角,將所有奴軍籠罩在一片死亡的陰影中,哀嚎聲讓四周的叢林越顯恐怖。
絕望中的奴軍再無抵抗之心,開始亂竄、開始逃命,可終究逃不過索命的箭矢,接二連三地栽倒在血泊中。
洛羽一行人已經(jīng)停止了步伐,并沒有傻到?jīng)_進那片死亡之地,而是抱著膀子在一旁看戲。
“不是我們的人。”
君墨竹出現(xiàn)在洛羽身側(cè),眉宇微皺:
“什么人?”
“看不出來,不過從箭矢射出的方向來看應(yīng)該是有備而來?!?/p>
洛羽看向空空蕩蕩的營地,目光微凝:
“那些女子都不見了,感覺是被神秘人劫走了。就是不知道是好心救人還是黑吃黑啊。
都小心點,別著了道!”
“嗖嗖嗖!”
“啊啊??!”
隨著最后一名奴軍中箭倒地,林中重回寂靜,但牛大疤沒死,呆愣愣地站在場中,只覺得手腳冰涼。
那些箭雨就像是長了眼睛一般,全都避著他走,但恐懼令他雙腿發(fā)顫,動都不敢動。
箭停。
人出。
數(shù)以百計的黑影從四面八方涌出,呈一個半弧形圍住了營地。
一名黑衣男子不緊不慢地走出人群,走到牛大疤面前,很平靜地看著他:
“我姓燕,你應(yīng)該聽說過我?!?/p>
顫抖,牛大疤的身體開始劇烈地顫抖,手中樸刀咣當墜地,砰地往地上一跪,涕淚橫流:
“饒,饒命?!?/p>
黑衣男子的左手輕輕扶住了牛大疤的腦袋,右手握住了一支短小的匕首,喃喃道:
“你們這些走狗,真是令人厭惡啊?!?/p>
“還是早點投胎吧,下一世好好當個人。”
“嗤!”
牛大疤的瞳孔驟然一縮,匕首狠狠地扎進了他的咽喉,隨即尸體就倒在一片猩紅之中。
黑衣男子這才抬頭看向密林,朗聲道:
“林中的朋友,可否出來一見?”
洛羽和君墨竹一前一后走出,墨冰臺的上百殺手簇擁在四周,人人手持彎刀,目光凌厲。
兩撥人對峙,氣氛很是詭異,因為都摸不清對方的來歷。
洛羽和神秘的黑衣男子四目相對,深邃的眼眸像是要把對方一眼看穿。
盯了一會兒洛羽之后,黑衣男子的目光緩緩掃過大批墨冰臺的殺手,饒有興趣地說道:
“牛大疤這群人我盯了很久,沒想到被你們搶了先。從嘉隆關(guān)到幽州城,這里算是最近的一條路,你們倒是很會挑地方。”
洛羽并未說話,到現(xiàn)在他還判斷不了對方的來路。
“你這群兄弟身手不錯?!?/p>
黑衣男子的眼神重新落在了洛羽身上:
“敢問兄臺名諱?從哪里來到哪里去?”
“呵呵?!?/p>
洛羽輕笑一聲:
“這些事似乎沒必要告訴你吧?”
黑衣男子把玩了一下手中匕首,語氣中帶著些許威脅:
“不說的話,或許你們今天走不了。”
“是嘛?!?/p>
洛羽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想動手的話可以試試。”
兩邊瞬間劍拔弩張。
“唔?”
黑衣男子在片刻的停頓之后收起了冰冷的表情,客客氣氣的抱拳作揖:
“倒是我不懂禮數(shù)了,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嘛。在下雀霄,請教兄臺名諱。”
剛剛他殺牛大疤的時候說自己姓燕,此刻又成了姓雀。當然了,洛羽并未聽到他和牛大疤的對話。
洛羽這才抱拳還禮:
“風(fēng)塵。貴姓是天闕地闕嗎?”
“不是,麻雀的雀?!?/p>
“麻雀的雀?”
洛羽眉頭一皺:“還有這個姓?”
“要你管!”
黑衣男子好像有點急了,一瞪眼指了指地上的死尸,岔開話題:
“牛大疤與風(fēng)兄有什么恩怨嗎?”
“倒是沒什么私人恩怨?!?/p>
“那你伏擊他干嘛?”
“救人?!?/p>
洛羽坦然答道:
“我不想看到那么多良家女子被擄去做軍妓。”
雀霄目光閃爍,饒有趣味地問道:
“兄弟應(yīng)該知道這些女子是嘉隆關(guān)獻給羌人的吧?伏擊了牛大疤,劫了女子,就意味著得罪了羌人,日后將會面臨無窮無盡的追殺。
羌人兇殘無度、暴虐嗜殺,落到他們手里定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不怕嗎?”
洛羽故作茫然,抱著膀子好奇道:
“牛大疤是死在你手上吧?我猜那些女子也被你劫走了。
你不怕嗎?”
同樣的反問,四目相對。
“哈哈哈!”
對面男子竟然大笑出聲,豎起了大拇指:
“好樣的。”
隨即雀霄的表情就變得認真起來:
“剛剛趁著你伏擊牛大疤,我將那些女子劫走了。
你放心,我會安頓好她們,也會盡可能將他們的家人轉(zhuǎn)移走,免遭羌人迫害。”
在這一刻洛羽猜出了男子的身份,應(yīng)該是混跡在幽州境內(nèi)的一支義軍勢力。
合著今天自己是白跑一趟,就算自己不動手,這個雀霄也會動手。
“那就謝過了?!?/p>
“此地不宜久留,我還有其他事要處理,先走一步了。”
洛羽抱拳告辭,本來他還在想救了人之后如何處理,他不可能帶著這么多女子到處轉(zhuǎn)悠。但雀霄的出現(xiàn)幫了他大忙,像他們這種義軍一定有辦法!
“是我該謝過你才是,讓她們免遭羌人毒害?!?/p>
雀霄認真抱拳道:
“告辭,有緣再見!”
“我們走!”
洛羽手掌輕揮,大批黑影掠進叢林,眨眼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黑衣男子凝神遠望,眼眸中閃爍著幾抹精光,幾名心腹湊了過來,好奇道:
“將軍,這伙人到底什么來路?剛剛他們出手的樣子我看了,清一色的精銳,刀法過人,出手便是殺招?!?/p>
“聽口音好像不是奴庭人士,幽州境內(nèi)絕對沒有這一號人物?!?/p>
“我也很想知道啊?!?/p>
黑衣男子嘴角微翹:
“好好查查這伙人的底細,本將軍對他們很感興趣?!?/p>
……
“駕!”
“噠噠噠!”
日初清晨,一支騎隊正在山林間縱馬狂奔,寒霜染白了眾人的發(fā)梢,冰寒刺骨。
墨冰臺的上百殺手已經(jīng)消失不見,洛羽身邊又只剩下二十名護衛(wèi)。
為了避免暴露,他們一夜疾馳了五十里,就算奴軍有追兵現(xiàn)在也追不上了。
“那個雀霄應(yīng)該就是所謂的義軍?!?/p>
洛羽沉聲道:
“墨冰臺那兒有此人的情報嗎?”
“沒有,用的應(yīng)該是化名。
不過從此人的言行來看應(yīng)該是心思縝密之人,他盡然劫走了那些女子,一定有辦法安頓?!?/p>
君墨竹微微搖頭,墨冰臺已經(jīng)潛入奴庭多年,稍微大點的勢力都有記載,但從未出現(xiàn)過雀霄這個名字。
“罷了,先不多想了?!?/p>
洛羽面無表情道:
“此間事畢,下一站就是涼州城了。”
“我們走!”
馬蹄飛踏,泥土四濺。
洛羽抬眸望向遠方,喃喃道:
“等我,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