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記得自己上次和許輕語睡在一起,是前不久學(xué)校組織團建,在郊外的公園里,半夜自己偷偷跑到她的帳篷里。
只是那個時候因為兩人都睡在各自的睡袋里,而且還是分頭睡的,所以并沒有太大的感覺。
而兩人真正一起睡在一張床上,還是高考前夕,許輕語生病住在楚星家,那時候楚星把自己的臥室讓給了她,他睡在客房。
因為高考臨近的關(guān)系,兩人每天都要在一起學(xué)習(xí)到凌晨兩三點,有時候更是到三四點。
有時候?qū)嵲诶У庙敳蛔×?,楚星甚至連洗漱都懶得做,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迷迷糊糊就躺在了主臥的大床上,然后一覺醒來,發(fā)現(xiàn)許輕語就躺在自己身邊。
那個時候楚星的心思都放在學(xué)習(xí)上,即便許輕語就睡在自己身邊,他也沒有動什么歪心思。
而現(xiàn)在,摟著許輕語躺進舒適溫暖的被窩,楚星下意識發(fā)出了舒服的‘哼哼’聲。
許輕語立刻繃緊了身體,她側(cè)過身體湊到楚星耳邊,盡量壓低聲音,然后一字一頓地在他耳邊道:“不~要~發(fā)~出~這~種~聲~音!”話語落下的時候,許輕語的小手還在被窩里不輕不重地掐了一下他的腰。
許輕語還是有些拘束。
畢竟隔壁房間里就睡著白清秋和沈晨曦。
她也不明白今天白清秋到底怎么了,前兩天三人睡在一起還好好的,怎么今天白清秋非說三個人睡在一起太擠了,一定要把自己趕出去。
許輕語睡在主臥,房間里是一張兩米乘兩米的大床,而且無論是許輕語,白清秋還是沈晨曦,三個女生都是那種苗條的身材,睡在一起也是綽綽有余。
之前因為排練很辛苦,三人倒頭就睡下了,而今晚,許輕語洗好澡后,就發(fā)現(xiàn)白清秋大中型地躺在了床上,直接把一張床占據(jù)了大半的位置,沈晨曦則是側(cè)身睡在一旁,許輕語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被白清秋以三個人睡在一起太擠了為借口推出了主臥。
最后許輕語站在次臥門口猶豫了很久,這才推開了楚星的房門。
之前洗澡的時候,許輕語身上穿的是睡衣,楚星身上穿的也是睡衣,其實楚星知道今晚許輕語要來,本來他是打算在脫一件衣服的,但想了想又怕許輕語害羞,還是算了。
不過即便如此,兩人睡在一個被窩里,楚星已經(jīng)能夠感受到許輕語的體溫。
其實楚星和許輕語之間已經(jīng)很親密了,有時候兩人會抱在一起互相種草莓,一種就是半個小時。
不過楚星比較尊重許輕語,他想著兩人最重要的一次,一定要等到新婚之夜,所以一直沒有太過分的舉動。
而現(xiàn)在,面對送上門來的小羊羔,楚星這只大灰狼又有些蠢蠢欲動起來。
他把腦袋埋在了少女身上。
頓時,一股清新淡雅的神秘體香撲鼻而來。
楚星知道,一般情況下,許輕語身上的體香很淡雅,若有若無的,而現(xiàn)在,她身上的體香變得濃郁,幾乎撲鼻而來。
出現(xiàn)這種情況下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許輕語提前大量運動,身上出了很多汗。
而另外一種可能就是,許輕語內(nèi)心非常的激動,激動的心情同樣會讓她體香變得濃郁。
很明顯,現(xiàn)在的情況屬于后者。
楚星將臉頰埋在了許輕語的肩膀,他的手慢慢朝著少女平攤的小腹湊近,一開始隔著睡衣,他還算老實,可是后來,隨著手指慢慢挑撥,掌心終于感受到了那副平坦和溫暖。
許輕語并沒有如同以前那樣把楚星的手推開,她感覺自己的心跳很快,臉蛋也很燙,就好像發(fā)燒了一樣。
隨后許輕語突然將腦袋縮進了被窩,然后小耳朵貼在了楚星的胸膛上,在聽到楚星砰砰直跳的心跳聲后,許輕語突然勾起了嘴角,下一刻,她悠悠的聲音從被窩里傳來:“楚星,很晚了,我們睡吧?!?/p>
現(xiàn)在時間已經(jīng)到了凌晨一點半。
明天早上六點楚星還要起床給三個女生準備早餐,而且許輕語明天還要辛苦地訓(xùn)練,這個時候的確應(yīng)該睡覺了。
于是他嘴里輕輕‘嗯’了一聲,算是答應(yīng)了下來。
與此同時,許輕語突然湊到楚星耳邊小聲道:“哥哥的手只能在肚上摸摸,不能亂動了。”
說話的時候,許輕語已經(jīng)伸手,將自己細膩的小手覆蓋在楚星的大手上。
楚星摸著少女平攤的小腹已經(jīng)很滿足了,他也沒有得寸進尺,隨后有些明知故問道:“你怎么突然跑我房間了,前天讓你過來,你不是還不愿意嗎?說,是不是想我了?!?/p>
楚星知道這一切肯定都是白清秋做的,他只是逗一逗懷里的少女罷了。
果然隨著楚星的話語,漆黑的房間里,少女眨了眨眼明亮的眼角,她咬著唇,小聲道:“是白學(xué)姐,她說三人睡一起太擠了…”
楚星輕輕捏著少女平攤的小肚皮,聲音帶著笑:“是嗎?那你怎么不去阿姨的房間睡?”
聞言,許輕語立刻抿了抿嘴唇。
她的確沒有想過這個問題,被白清秋趕出來的時候,她腦海中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楚星,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去許夢瑤的房間,于是有些心虛道:“我怕打擾媽媽休息?!?/p>
楚星同樣張開了眼睛:“這么說你不怕打擾我休息對吧?!?/p>
許輕語扭頭看著他,兩人的距離很近,近到彼此的呼吸都飄到對方臉頰,她認真道:“我知道你會等我的?!?/p>
“為什么?”
“就是知道…”
“那假如我睡著了,沒有等你呢?”
楚星剛說完,就發(fā)現(xiàn)許輕語眨了眨眼明媚的眼眸,然后她突然毫無征兆地勾起了嘴角,楚星看著她的大眼睛,還有嘴角的笑容,于是奇怪道:“怎么了?”
許輕語看著楚星,嘴角的笑意再也控制不住,最后化作明媚又好看的笑顏:“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肯定和白學(xué)姐做了交易,不然像白學(xué)姐那么高冷的人,她怎么可能一個人霸占大半的床把我趕出去,說,你是不是和白學(xué)姐商量好了?”
果然什么都瞞不過這個小丫頭。
楚星知道以許輕語的智慧,一開始她可能還有些不確定,但很快她就能想明白事情的原委。
被拆穿的楚星不想丟了面子,于是死活不愿意承恩:“才沒有,我可是正人君子,怎么可能和別人做交易。”
許輕語挑眉:“真的?那你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遍?!?/p>
楚星眨了眨眼,等視線慢慢適應(yīng)了黑暗,便清楚地看到了少女那雙明媚又清純的眼眸。
楚星心里有鬼,他可不想被少女看穿,于是笑著縮了縮腦袋,就要逃跑。
誰知道許輕語卻不肯罷休,她滿臉嚴肅道:“不準笑,快說?!?/p>
楚星看著她嚴肅的表情,一時間有些猜不透少女的心思。
而就在此時,原本側(cè)身對著楚星的許輕語突然平躺了下來,她一雙大大的眼角一眨一眨盯著天花板,許輕語沒有說話,只是那副平靜下似乎隱藏著什么。
楚星看著少女的樣子,突然覺得有些心疼。
于是他輕輕湊了過去,伸手攬住了少女纖細的腰肢,手腕稍稍用力,便將少女拉到了自己懷里。
他一顆心里只有眼前的女孩,可不想看到她受到一點點委屈,于是趕忙坦白道:
“其實也沒有什么,白學(xué)姐這段時間不是一直在咱們家排練嗎,然后就怠慢了學(xué)生會的工作,學(xué)生會那邊有人借題發(fā)揮,想要找她麻煩,然后我出手幫她擺平了,白學(xué)姐為了感謝我,所以就把你送到我的被窩了?!?/p>
“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騙你干嘛?”
“那么說…白學(xué)姐愿意成全我們兩個了?”
“學(xué)姐人很好,她說她之所以答應(yīng)參加跨年之夜,其實也是為了和你修復(fù)關(guān)系?!?/p>
楚星沒有繼續(xù)說下去,但是他能明顯趕緊道懷里許輕語的身體軟了下來。
于是他再次朝著那張絕美的臉蛋靠近了一些,看著她清澈明媚的大眼睛,一開始楚星還有些猶豫,但是楚星發(fā)現(xiàn)少女的睫毛微微顫抖,特別是她突然加快的心跳后,楚星就知道,少女也在期待著。
于是不再猶豫,楚星臉頰輕輕湊到女孩面龐,當少女閉上了眼睛時,溫暖的被窩里,楚星的嘴巴終于和她柔軟的唇接觸在一起。
片刻后,唇分。
眼眸似水的少女似乎有些意猶未盡,她聲音朦朧道:“哥哥~再一次~”
……
早上六點。
耳邊的鬧鐘把楚星從睡夢中驚醒。
他沒有睜開眼,而是迷迷糊糊地伸手朝著身邊摸去,原本以為許輕語還在睡覺,卻發(fā)現(xiàn)身邊空空如也。
心底一驚,楚星睜開眼時,就看到許輕語已經(jīng)穿戴好正要下床。
“怎么不多睡一會?”楚星一邊揉著眼,一邊坐起身。
誰知道許輕語突然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后楚星奇怪的目光中,許輕語突然小聲道:“給你看一個好玩的,跟我來?!?/p>
穿著睡衣的楚星一開始還有些不明所以。
直到他跟在許輕語身后,然后看著許輕語躡手躡腳地打開了主臥的房門。
這下楚星算是明白了,原來許輕語要帶自己去看大明星沈晨曦和校花白清秋睡覺的樣子。
楚星一開始是拒絕的,他心想自己堂堂八尺男兒,正人君子,怎么能干出偷看別人睡覺的事情。
不過僅僅只是一瞬間,好奇就壓過了一切。
然后楚星便跟著許輕語一起走進了房門。
主臥楚星來過無數(shù)次,這里的布局他閉著眼都能摸清楚,只是楚星從來沒在那張舒適柔軟的大床上睡過罷了。
而就此,就在自己眼皮子地下,大明星沈晨曦,臉頰帶著粉色的眼罩,整個人依然沉浸在夢鄉(xiāng)。
至于白清秋,這位理工大學(xué)第一?;ǎ瑢W(xué)生會冷艷主席,高冷女神,此時終于徹底卸下了清冷鎧甲。
平日里挺括的睡裙露出褶皺,半邊肩頭滑出被沿,冷白的皮膚在暖光下泛著柔潤的光澤。
白清秋側(cè)蜷著身子,往日梳得整齊的碎發(fā)凌亂地貼在額前,遮住了那雙總是含著疏離的眼。
睫毛纖長,不再是清醒時的凌厲,反而像沾了晨霧的羽毛,輕輕垂著。
最讓楚星感到驚訝的則是,白清秋一只手無意識地攥著被角,指腹蹭著布料,另一只手悄悄搭在枕邊的毛絨兔玩偶上,指尖偶爾輕輕勾一下玩偶的耳朵,嘴角還帶著不易察覺的弧度,呼吸均勻又輕軟,全然沒了校園里拒人千里的模樣,反倒像只蜷縮在暖巢里、毫無防備的小貓一般。
這是楚星第一次見到睡熟的白清秋。
就在楚星心想自己要不要給白清秋拍一張睡美人照片,然后發(fā)布到網(wǎng)站上吸引流量的時候,身邊的許輕語卻是突然蹲在了白清秋身邊,然后不斷騷擾著白清秋,似乎在報復(fù)對方昨晚把自己趕走一樣。
睡夢中的白清秋無意識的‘嗯嗯啊啊’,這幾天她每天都要排練到深夜,而且還要抽時間處理學(xué)生會的事情,白清秋真的太困了,就算被許輕語撩撥也沒有醒來。
不過這個時候一旁的沈晨曦卻醒了。
沈晨曦摘下了眼罩,第一時間就看到了床頭的楚星,她立刻瞪大了眼睛驚呼道:“楚星?你怎么進來了?”
這一聲驚呼實在太過嘹亮,以至于睡夢中的白清秋終于驚醒。
睡眼朦朧的白清秋眨了眨眼,她還不明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只是感覺有人一直在摸自己的臉蛋,擺弄自己的頭發(fā),癢癢的,讓她很心煩,睜開眼睛時,白清秋甚至沒有注意到身邊的許輕語,而是直接朝著站在床頭的楚星問道:“楚星,你干嘛摸我臉?”
楚星瞬間瞪大了眼睛。
然后目光慢慢轉(zhuǎn)向床邊撩撥白清秋的罪魁禍首。
而此時的許輕語則是蹲在床頭,他背對著楚星,根本就不敢看楚星的眼睛,只是她的耳朵已經(jīng)一邊緋紅。
被冤枉的楚星無奈搖頭,最后他只能狼狽地退出了這間‘女生宿舍’
直到他離開主臥的時候,身后的臥室里突然傳來一陣驚呼:“你們說楚星是不是故意的?一大早起就跑過來吃咱們豆腐?”
“很有可能,我聽說男生早上精力都會很旺盛……”
楚星全身上下頓時打了一個冷戰(zhàn)。
就在他滿臉無語的時候,目光無意間看向窗外。
而當看到窗外白茫茫一片后,他突然大聲驚呼道:“下雪了……”
“許輕語,快來看,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