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接過藥丸,放在鼻尖聞了聞,確認無毒,便毫不猶豫地吞了下去,動作干脆利落。
軒轅詩蕊趕緊倒來一杯水,遞到她嘴邊。
等她喝下水,我扶著她在沙發(fā)上坐下,繼續(xù)握著她的手,在心中下達指令:“修復眼睛?!?p>“修復開始,預計時間5分鐘?!?。
“臥槽,這么快?”我暗暗震撼,想必是財戒中的靈氣越來越多,修復能力也跟著變強了,以前修復個小傷小病都要幾小時,現(xiàn)在修復多年的眼疾竟只要五分鐘。
老婆婆很快就感受到了,有股溫暖的力量順著我的手涌入體內(nèi),像涓涓細流匯入干涸的河道,在眼眶處匯聚、流轉,眼睛漸漸亮起淡淡的白光,透著股圣潔的氣息。
“這是我修行的特殊真氣,能激發(fā)藥力,讓眼睛好得更快?!蔽逸p聲解釋,巧妙地掩去財戒的秘密,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白光?難道真有用?”軒轅詩蕊滿臉難以置信,眼睛瞪得大大的,緊緊盯著老婆婆的眼睛,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老祖宗的眼睛瞎了幾十年,多少名醫(yī)都束手無策,試過無數(shù)偏方,都毫無效果,難道今天真遇到了神醫(yī)?
五分鐘轉瞬即逝,仿佛只是彈指一揮間。
“修復完畢?!?p>“好了,老婆婆,你可以睜開眼睛了。”我松開手,心中也有些期待,瞪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
老婆婆緩緩睜開眼睛,先是迷茫,隨即爆發(fā)出狂喜的光芒,像黑暗中突然亮起的星辰。
她看著窗外的竹林,看著桌上的碗筷,看著軒轅詩蕊驚訝的臉,又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聲音顫抖,帶著激動的哭腔:“哈哈哈,我的眼睛真的好了!和年輕時一樣清楚!小伙子,你果然是世上第一神醫(yī)!老婆子我終于能看見了!”
“這怎么可能?”軒轅詩蕊目瞪口呆,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我,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
眼前這看似普通的年輕人,竟然真的讓老祖重見光明?這意味著,紅塵門從此多了一個能威懾四方的大佬——以前眼睛看不見,很多事都束手束腳;
現(xiàn)在能看見了,湖水境后期的威壓往那里一站,誰不忌憚?整個云南的修行界,怕是都要震動了。
“小伙子,你很帥呀?!?p>老婆婆終于冷靜下來,上上下下地打量我,仿佛在打量一件珍寶,又上上下下打量軒轅詩蕊,“我家的丫頭真漂亮,怪不得會有這么多人追求你,連這小伙子第一次見到都喜歡上了?!?p>旋即她把滿臉羞澀的軒轅詩蕊拉到一邊,小聲問:“丫頭,怎么樣?中不中意?”
“老祖,我才剛認識他,一點也不了解他,哪就知道中不中意?而且,我才22歲,這么年輕,根本就不想找男朋友,老祖你給他點好處,打發(fā)他走人就是了?!?p>軒轅詩蕊滿臉嬌嗔。
“22歲還年輕個屁,我在你這個年歲,已經(jīng)生了五個孩子了?!?p>老婆婆沒好氣地瞪了軒轅詩蕊一眼。
又沖我說:“小伙子,既然你喜歡我們隱鳳村,就先在我家住下,好好地感受一番,是不是真的想留下?別騙到手后又想跑路……”
“我會好好想清楚的,謝謝老前輩。”
我認真點頭。
“丫頭,給小云安排間房?!秉S白鳳瞥向軒轅詩蕊,語氣里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方才的蒼老疲憊已被矍鑠取代。
軒轅詩蕊腮幫子鼓鼓的,像只氣炸的河豚,沖我揚聲道:“你跟我來!”
轉身便往后堂走,靛藍色的裙擺掃過青石板,帶起一陣風。
穿過兩道月亮門,她在一間客房前停下。
推門而入,屋內(nèi)陳設簡單——一張木床,一張書桌,窗臺上擺著盆蘭草,葉片上還沾著晨露。
“你就住這兒?!彼D身瞪我,眼波流轉間卻少了幾分戾氣,多了絲不易察覺的松動,“有什么需要盡管說,還有……謝謝你治好老祖的眼睛。醫(yī)藥費你開個數(shù),但若敢打我的主意,小心你的腿!”
“我哪敢打你的主意。”我笑著擺手,目光掃過窗外的竹林,語氣誠懇,“我是真喜歡隱鳳村,這里清凈得像世外桃源,正適合我靜下心來想些事。至于醫(yī)藥費,就不用了,抵房租吧。”
軒轅詩蕊愣住了,隨即恍然大悟,嘴角繃不住地勾起,嬌嗔著白了我一眼:“敢情你先前是拿我尋開心?”
那一眼,眼尾微微上挑,竟有幾分說不出的嫵媚,像山澗突然綻開的野薔薇。
“的確是我在開玩笑,”我收斂笑意,“借宿幾日是真的?!?p>“那你歇著吧,有事喊我。”軒轅詩蕊轉身便走,順手帶上門,門軸轉動的輕響里,似乎藏著聲若有若無的笑。
我往木床上一躺,床板發(fā)出輕微的“吱呀”聲。
窗外的竹影搖搖晃晃投在墻上,像幅流動的水墨畫。可心思卻靜不下來,廖成那份遺囑像塊巨石壓在心頭——
他為何要把千億財富留給“堂弟李云”?為何對妻女分文不給?
是不安好心,想借這份財富引我入局?
可幾千億的誘餌,就算有陷阱,憑我的能力未必不能化解。
還是……另有深意?
“或許,他是怕妻兒守不住這份家業(yè)?!币粋€念頭突然冒出來,“劉芊芊是緬甸人,在騰沖無根無底;女兒才五歲,根本不懂人心險惡。把財富給我,反倒能保住公司,保住那些員工,甚至……給女兒留條后路。畢竟,‘堂弟’的身份,總能讓我念幾分情分?!?p>這想法一出來,心里的迷霧豁然散開。
“那老狐貍的腦子是真的好使,也看得深遠,是個人才,可惜走錯了路。”
我輕輕嘆了口氣,窗外的竹風似乎也帶上了幾分悵然。
再也躺不住,起身推開門。
剛走到院中,就見黃白鳳在門前空地上舞動龍頭拐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