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圍著她看了一圈,見時初連裙角都沒有臟,他松口氣。
“還好衣角沒臟?!?/p>
秦牧禮:“……”
這句話攻擊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秦牧禮臉色變得更難看了。
同時心也跟著沉了沉。
在廣場中,他并沒有留意到寂夜與時初一起趕到半決賽賽場,是事后從其他人口中聽說的,他以為時初與寂夜的關系是泛泛之交,畢竟寂夜這人性格冷淡,對誰都是一副冷漠且疏離的模樣,哪怕是與他一起長大,朝夕相處的帝姬慕傲雪,也得不到他一個笑臉。
更別說炎塵燼、楚玨衡他們了。
所以聽到這個傳聞時,他并沒有太放在心上。
但眼下來看,他們兩個的關系絕對不一般。
寂夜看時初的眼神,一點都不單純!
倘若寂夜有心袒護時初,他的金光破曉槍恐怕是要不回來了。
想到這里,秦牧禮的心幾乎要沉到谷底。
那可是仙器啊。
是他好不容易獲得的仙器!
“時初,你老實交代,你的修為境界是不是遠不止悟天境一重?!”
炎塵燼他們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想法與秦牧禮一致。
雖然時初與秦牧禮只是短暫交手,但他們都看出來了,時初的真實實力遠在秦牧禮之上,他們即便是繼續(xù)打下去,秦牧禮也在時初的手上討不到半點好。
而且。
時初并沒有認真。
若是時初認真,秦牧禮就不會站在這里與他們說話了。
她與秦牧禮的這場戰(zhàn)斗,完全是碾壓。
所以,要么是秦牧禮的悟天境一重有水分,要么是時初在扮豬吃老虎,她的真實修為境界,遠不止這點。
炎塵燼不由想到自己父親調(diào)查到的。
父親從被白家除名的那些人口中,打聽到了時初的天賦。
她與白優(yōu)星一樣,是仙骨天賦。
可她真若是仙骨天賦,十五歲的年紀,絕不可能突破到悟天境。
白優(yōu)星算得上是仙骨天賦里的翹楚,連她都沒有做到,其他人也幾乎沒有可能做到。
所以,時初必然與他們一樣,是帝骨天賦。
他現(xiàn)在都有點懷疑,時初到底是不是白家的血脈。
白家也有幾百年的歷史了,可史上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天骨天賦以上的人。
白家歷代弟子覺醒出來的都是藍色天骨,要么就是天骨之下的玄骨,無一例外,直到十年前,白優(yōu)星覺醒出仙骨,讓所有白家人喜出望外,以為他們白家的血脈終于出現(xiàn)奇跡,可后來真相大白,白優(yōu)星并非是白家血脈,這才能覺醒出仙骨。
那么有沒有可能,時初也不是白家的血脈。
不然他真的難以相信,祖輩上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天骨以上天賦的家族,能奇跡般誕生出一個擁有帝骨天賦的后代。
時初看向炎塵燼,笑著道:“我的修為境界就是悟天境一重,昨天剛突破的?!?/p>
寂夜點頭:“我作證?!?/p>
所有人都震驚地望著時初。
慕驚笙道:“我的修為境界也是悟天境一重,可也做不到把同樣有著悟天境一重修為的對手按在地上打呀?”
秦牧禮:“……”
他剛剛不至于是被時初按在地上打吧?
眼看著這群人轉(zhuǎn)移了重點,秦牧禮深吸一口氣道:“你想要其他東西我可以給你,但是金光破曉槍不行,你也知道那是一件仙器,在三千州仙器難得,金光破曉槍更是我?guī)缀鯊U了半條性命才獲得的武器,于我而言,它不僅僅是一把武器,更是我的伙伴,所以請你將它還給我,我可以拿其他東西來抵?!?/p>
說這番話的時候,秦牧禮直勾勾地望著時初。
與此同時,水影鏡外觀看到這幕的眾人也討論起來。
“時初這么做,確實太不道德了,他們兩個在打起來之前,明明沒有說過輸?shù)囊环揭盐淦鹘o對手,她這臨時加的賭約,不就是明著搶嗎?”
“就是,這不就是土匪行徑嗎,別的也就算了,這可是仙器啊,仙器在三千州千金難求,她居然就這么想把別人的仙器給霸占了!”
“沒想到時初是這樣的人,算是我看走眼了,如此品行惡劣,與花青影有什么區(qū)別,難怪她如此維護她,原來她們兩個是一路人!”
“秦牧禮真可憐,就逮著他一個人欺負?!?/p>
有同情秦牧禮的,但也有持其他看法的。
“這種事情在三千州不是很常見嗎,這個世界本來就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強者為尊,那些殺人奪寶的事也沒少發(fā)生啊,秦牧禮他自己技不如人,守不住金光破曉槍,就別怪金光破曉槍換個主人?!?/p>
“就是,厲害的武器本來就應該配厲害的人,更何況,剛開始不就是秦牧禮他們先動手嗎,如果不是他們想搶時初和花青影的幻幽靈,她們怎么會還手?!?/p>
“自己弱就不要怪別人,與其站在道德上天真地勸說對手將自己的武器還回來,不如好好提升自己的實力,將來把武器搶回來,否則即便是對手善良把武器還回來了,也保不準會被其他人搶走,實力才是硬道理?!?/p>
……
時初聽完秦牧禮的一番話后,還未說什么,花青影就走了過來,冷笑著對秦牧禮道:“金光破曉槍是你廢了半條性命得來的?秦牧禮,你還真是厚顏無恥!”
她的眼神中全是嘲諷,“需要我?guī)湍慊貞浺幌陆鸸馄茣詷尩降资钦l廢了半條性命幫你得來的嗎?”
秦牧禮當即抿緊唇,不再說話。
“憑本事得來的武器,你說還就還?”花青影挑著眉,話音中全是輕蔑,“有本事你就堂堂正正地把它奪回去!”
“說得好!”炎塵燼鼓起掌來。
“秦牧禮,與其說這么多廢話,不如你再與時初打一架,把金光破曉槍奪回去如何?”
他戲謔地看著秦牧禮。
秦牧禮袖中的拳頭攥緊,眼中屈辱一閃而過。
他自然知道自己不是時初的對手,剛剛的短暫交手,他就已經(jīng)明白了自己與她的差距,倘若再戰(zhàn),只會讓他愈加顏面無存,而再交手,時初恐怕也不會再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