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傘感應(yīng)到主人處于危險,嗖的一下飛回,護在林傾月的頭頂。
東方起想來救林傾月,可周圍的傀儡人像潮水一樣沖來,很快就將兩人的距離越?jīng)_越遠。
“月月!”東方起情急之下,不斷地揮劍砍殺了眼前的傀儡人。
可剛剛砍倒了一批,又有更多的傀儡人補充上來。殺不完,砍不盡,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林傾月被傀儡人包圍。
“鄭靈歸你有本事出來,不要躲躲藏藏!”東方起一劍砍掉一個傀儡,腐爛的血濺了他一臉。
躲在暗中的鄭靈歸,眼看時機成熟,化成一抹輕煙,悄悄地聚攏在林傾月的上空。
居高臨下,她能清楚地看到林傾月的身體下,溢出大片大片紅色的血液。
護住的紅傘也因為失去了主人靈力的支撐,無力地落下,遮住了林傾月的半邊身體。
而那些傀儡人,感覺到周圍屏蔽被撤走,張牙舞爪地向林傾月的身體撲去,試圖將她分而食之。
時機成熟!
鄭靈歸的魂魄聚而成形,搶在的那些傀儡人之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附到林傾月的身體。
這么多年來,她一直要給自己尋找一副合適的身軀。
可惜,普通人類的身軀時代太過孱弱,根本承受不了她強大的魂魄之力。
林傾月的出現(xiàn),雖然讓她有些意外,可不得不承認,林傾月這具經(jīng)過修煉、又經(jīng)過她魂魄滋養(yǎng)的身體,簡直就是理想中的軀殼。
只要有了這副身體,她就能從鬼修里脫離出來,從此以后正大光明地站在太陽底下,成為世人頂禮膜拜的神!
然而,這個魂魄殘在林傾月的身體上時,卻發(fā)現(xiàn)怎么也進入不了。
等她發(fā)現(xiàn)情況不對,想要逃離的時候,就聽到耳邊傳來林傾月戲謔的聲音:“你果然上當了?!?/p>
下一刻無數(shù)金光從林傾月的體內(nèi)透出,絲絲縷縷纏繞成一張靈網(wǎng),將鄭靈歸的魂魄牢牢地困在其中。
鄭靈歸的魂魄在網(wǎng)里,橫沖亂撞,試圖從里面沖出來卻無法得逞。
而那些傀儡人,也因為鄭靈歸的自顧不暇,失去了攻擊力,如同木頭一般呆呆地站在原地。
“不要白費力氣,你沖不出來的。這是我的本源之力凝聚成的靈網(wǎng),專門為你織?!绷謨A月捂著胸口,搖搖晃晃地站起來了。
她知道以鄭靈歸的貪婪,一定會貪圖自己這具身體。
所以林傾月故意露出破綻,讓自己被傀儡人打傷。
只是為了讓更加真實,她的傷是真的,流出的血也是真的。
為了抓住鄭靈歸,她更是動用了本源之力。
此刻,她雖然看似占得上風,可也已是強弩之末。
“月月!”東方起一個瞬移,便到了林傾月身邊,將人攙住,“你怎么樣?”
剛才情況緊急,林傾月根本沒時間和東方起商量太多。只是對了一個眼神,東方起就猜到了她的意圖。
可不等他多說什么,林傾月已經(jīng)倒下。東方起擔憂歸擔憂,卻也只能趕鴨子上架,配合演戲。
而此刻,看到林傾月臉色蒼白,傷口處的血已經(jīng)將胸前的衣襟染得透濕。
他急忙上前,封住了林傾月的幾處大穴,才將血給止住。
林傾月道:“不用擔心,流點血而已,不算什么。”
靈網(wǎng)里的鄭靈歸見狀大笑:“流點血你確實死不了,可你調(diào)用了本源之力!本源之力,和你的本體魂魄息息相關(guān)。一時半會兒或許對你的魂魄不會有影響,可用的越多,消耗得越厲害,你的魂魄也會跟著受損?!?/p>
“魔君為了抓我,竟然愿意跟著同歸于盡,哈哈哈……真不枉費當年的同窗之誼?!?/p>
“什么?”東方起聞言瞬間就慌了神,“所以,你動了本源之力,就是要和她同歸于盡?”
林傾月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笑得云淡風輕:“我本就該死在三千年前,僥幸重活一世,又能拔出一個禍患,不虧?!?/p>
東方起道:“什么叫不虧?你收回本源之力,快收回!”
“東方起!”林傾月咳了一聲,更多的血從唇角溢出,她整個人也越來越虛弱,幾乎快要站不住了。
東方起緊緊地摟著她,心急如焚地勸說:“你停下,我求你收回本源之力!我們再想其他辦法,一定還有其他辦法殺死她,不能搭上自己的命啊月月!”
林傾月:“除此之外,別無他法了。東方起,我是不是一直沒有告訴過你我的來歷?”
東方起急切地搖頭:“你不要說話,我也不想知道你的來歷。我只想你好好的活著,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陪著你。好好活著,不要放棄,不要為那種骯臟的東西放棄自己的命。月月,我求你!”
話到最后,他聲音哽咽。
林傾月道:“其實我是來自三千年前的魔君,借尸還魂成了后來你認識的林傾月。所以,沒有人比我更清楚神權(quán)盲目崇拜的危害有多大。也沒人比我清楚,鄭靈歸的實力?!?/p>
“她本就是修仙界的余孽,又經(jīng)過了千年的修煉,吸收了大量信仰之力。除了我的本源之力外,沒有其他辦法能殺死她。”
“東方起,你怎么哭了?男子漢大丈夫,哭哭啼啼成何體統(tǒng)?我跟你說,我從前本是統(tǒng)治一方的女帝,我若活著在齊國,說不定哪天心血來潮,就黃袍加身自封為帝了。那時,你這個太子就得靠邊站了。所以……咳咳咳……”
她又咳了許多的血,東方起用自己的袖子一遍遍地替她查去血污,卻怎么都擦不干凈。
“別說了月月,你且坐好,我來想辦法。我不會讓你死的!”
他把林傾月扶著坐好,自己重新拿起劍。
“不要白費力氣了,坐下陪我說說話。好歹朋友一場,最后陪我一程?!绷謨A月本想拽他的袍擺,可衣袍從她的手心里滑走,只留下了一手鮮紅的血污。
林傾月這才發(fā)現(xiàn),東方起的衣服也早已被血染透了。只是他還穿著紅色的衣衫,看得不明顯。
她不禁有些想念他白衣勝雪,猶如謫仙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