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進(jìn)門終是入了二房一脈做了妻,姬瀅兒得知后感激涕零,二房一看也是個溫柔乖巧的孩子,便沒有多為難,叫人好好待著。
相比較嫡長女姬洛洛的規(guī)格,姬瀅兒確實有些寒酸了,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姬瀅兒嫁了人。
但二房該給的儀式一樣都不少。
次日趁著天氣不錯,季夫人再次入宮,閑聊時將此事透給了錦初,錦初揚起長眉,那日大街上遇刺的事,本就讓錦初心里不痛快,但好在,季夫人這次入宮只字不提。
錦初心里的怒火才稍稍減輕。
“母妃!”
樂晏提著裙子進(jìn)門,明媚動人的臉上展現(xiàn)的笑容就這么直接闖入季夫人眼中。
季夫人眼底閃現(xiàn)驚艷神色,站起身欣喜地看向了來人:“給公主請安。”
朝著季夫人看了眼,樂晏臉上的笑意收斂了,恢復(fù)了文靜:“季夫人不必多禮?!?/p>
樂晏朝著錦初走去:“女兒不知母妃這來了客人?!?/p>
“不礙事。”錦初拍了拍樂晏的手:“可是有什么高興的事?”
“父王贈了我一匹千里追風(fēng),還許我可以去郊外踏馬射獵。”樂晏明媚動人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錦初自然不會潑冷水,叮囑她要注意安全。
“公主要騎馬射獵?”季夫人笑著道:“正巧了,兩日后季家有座馬場,可以在雪地里打蹴鞠,京城還有不少姑娘會參加,公主若是有興致,可以來看看?!?/p>
樂晏果然露出了興致。
在經(jīng)歷刺殺之后,錦初對樂晏已經(jīng)沒了遮遮掩掩了,孩子大了,許多事還需要她自己去明辨是非。
再加上身邊跟著許多人,也沒什么不放心的。
“你若愿意去就去,順便能結(jié)交些知己好友?!卞\初道。
樂晏點頭,朝著季夫人說:“那就有勞夫人安排了?!?/p>
“公主能賞臉來,季家求之不得?!奔痉蛉藢χ\初連連保證,一定會安排妥當(dāng)。
很快季夫人離開了。
樂晏看向了錦初:“母妃對季家很滿意?”
“季長蘅潔身自好,他的文章就連你父王看過都說好,他出眾的可不止是樣貌,還有能力,只可惜三年前守孝耽擱了,否則,未必沒有成就?!?/p>
季長蘅是錦初在京城諸位子弟里能挑到最好的了,尤其是這幾次接觸,進(jìn)退有度,也未曾張揚救過樂晏。
樂晏沉默了。
“樂晏,母妃不是讓你非他不可,你可以多瞧瞧,若是有心儀之人,母妃替你做主?!卞\初拉著樂晏的手,先將婚事定下來,隔個三兩年再成婚也不遲。
樂晏抿了抿唇,似是在思考:“女兒明白了?!?/p>
兩日后
偌大的馬車被打掃的干干凈凈,四周都被圍欄圍住了,還在旁邊支了個大棚子,四周放了數(shù)十個爐子,擋住了風(fēng)雪,又能有些暖意。
季夫人做東,就連展夫人也來湊熱鬧,還有京城莫約二十幾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
“我聽說刑六姑娘也來了?”展夫人問。
季夫人點點頭,指了指刑夫人身邊的身穿鵝黃小姑娘:“那位就是,刑夫人特意帶出門的?!?/p>
順勢看去,刑六姑娘刑宛月前陣子才過了及笄,穿著件鵝黃色斗篷,論容貌,在幾個貴女中確實不算頂級拔尖,但自有一股子書生氣質(zhì),給秀氣的容貌增添了幾分溫婉。
前幾年刑氏被折騰去了家廟,沒多久就染了重病死了,如今的刑宛月是鎮(zhèn)王親口定下來,補償刑家的。
這些年刑家極少帶著刑宛月出門,今日還是頭一遭。
“一母同胞就是不同命,嫡長女身份尊貴,卻被迫嫁給了二公子,早早香消玉殞,六姑娘卻是個好福氣,能許配給了小王爺?!奔痉蛉藝@。
不知多少人羨慕今日的刑宛月能找到這樣一門婚事。
有了小王爺和刑宛月的例子,誰敢說,最小的嫡子嫡女就一定要被嫡長壓過?
刑夫人這些年在刑家日子過得也是艱難,直到小女兒長大了,尤其是小王爺戰(zhàn)勝歸來,送上門的請?zhí)粡埥右粡?,點了名地邀請邢夫人出席。
今日一露面,這不,許多夫人就圍上去了,對著刑夫人問長問短,順帶又狠狠夸了刑宛月如何如何。
展夫人順著視線看去,微微笑算是打了個招呼。
這頭季夫人伸長了脖子四處觀望,眼看著馬球都快開始了,也遲遲不見那人來,惹得展夫人好奇:“夫人在等誰?”
季夫人回過神,訕訕一笑:“前幾日入宮碰見了公主,我也給公主遞了帖子,只是不知公主會不會來?!?/p>
話音落,一抹嬌俏身影闖入眾人眼簾。
身后跟著幾個侍衛(wèi),一張臉露出來便足以驚艷眾人,猶如雍容華貴的牡丹,名貴至極。
樂晏擺擺手:“今日出門在外,諸位不必多禮,高興最要緊。”
眾人起身。
季夫人想要上前迎接,卻被展夫人拉住了身子:“公主是來湊熱鬧的,夫人就別跟一群小姑娘湊熱鬧了,免得被人誤解?!?/p>
這么一說,季夫人倒也不好再上前了。
“我聽說公主的馬技是夫人教的?”季夫人問。
展夫人笑了笑:“指點過一二?!?/p>
那頭幾個姑娘們已經(jīng)開始抽簽,分成了兩隊,邢夫人則帶著刑宛月進(jìn)了棚子里坐下,展夫人好奇:“刑六姑娘不上場?”
刑夫人笑:“她性子柔婉,不擅馬術(shù)?!?/p>
刑宛月笑的靦腆:“讓夫人見笑了?!?/p>
“怎會呢,人各有所長,都是興趣愛好,又不是要上戰(zhàn)場打仗,六姑娘不必放在心上。”展夫人溫和笑。
棚下氣氛良好。
抽完簽,外頭傳縣主來了,姬洛洛一出現(xiàn),隨手搶走了其中一個姑娘的簽,那姑娘臉色微變,卻被姬洛洛狠狠瞪了眼,立馬就憋了回去,找了個借口:“正好我今日身子不便,那就請縣主代勞吧?!?/p>
姬洛洛這才笑了,翻身上馬,視線緊盯著樂晏:“難為你屈尊降貴也來了,若是受了傷,可別哭?!?/p>
一句話得罪了不少人,好似大家都是陪襯,樂晏抬起了下巴,嘴角勾起弧度:“一場馬賽而已,哪有這么多說道。”
姬洛洛問:“今日可有彩頭?”
棚子下的人看見姬洛洛來,季夫人臉色都變了,張張嘴想說什么又咽了回去,滿臉擔(dān)憂。
展夫人卻道:“派人盯住了縣主身邊人,論馬技,公主未必會吃虧,只要別耍什么陰招。”
經(jīng)過展夫人提醒,季夫人立即派了人牢牢盯住了姬洛洛,以及她帶來的人。
“縣主想要什么彩頭?”和姬洛洛關(guān)系交好的姑娘立馬順著臺階問。
姬洛洛摸了摸下巴,狀做思考,良久才說:“就賭公主身份如何?”
此話出四周傳來了倒吸聲。
諸位臉色都變了。
樂晏斜睨了眼對方,嗤笑:“你連賭資都沒有,拿什么比?”
“瞧你,還是這么不禁嚇,我逗你的。”姬洛洛也不生氣,掩嘴笑:“就賭你脖子上掛的玉飾如何?”
說罷姬洛洛也將一枚價值不菲的玉佩掏出來:“這個是我出生時,祖父親自尋來的工匠雕刻的,不比你的差。”
“好!”
說罷,樂晏手里揚起了長鞭,對著侍衛(wèi)吩咐:“聽我令,今日若有人敢耍陰招,直接給本公主打下馬來!出了事,本公主擔(dān)著!”
“是!”侍衛(wèi)應(yīng)聲。
姬洛洛臉色微變,嗤笑想要諷刺幾句,樂晏已經(jīng)甩開了鞭,揚長而去,少女英姿颯爽,在馬背上馳騁,來去自由,意氣風(fēng)發(fā)嬌艷少女明媚動人,成了眾人的焦點。
“想不到公主的馬術(shù)居然這么好!”有人驚嘆。
姬洛洛向來聽不得有人夸贊樂晏,策馬揚鞭很快跟了上前,臺下的姑娘聚精會神,在打馬球,臺上一群人盯著看熱鬧。
姬洛洛緊跟其后,長鞭好幾次有意無意的從樂晏身邊刮過:\"樂晏,今日也該讓你嘗嘗苦頭了,你這一生太過風(fēng)順了?!?/p>
樂晏側(cè)目看向了姬洛洛:\"你不會真的以為我就帶了那幾個侍衛(wèi)吧,姬洛洛,你從小款誆我,有我在的地方,你一定會來,我今日又怎會不防你?”
姬洛洛蹙眉,回頭看去,圍獵場上不知什么時候多了一群侍衛(wèi),樂晏道:“我今日是來試馬的,你打攪了我的雅興,我受了什么傷,必定會讓你也受傷!不信,你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