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夫人生怕府上有人去了慕容府上,特意當著秦氏的面叮囑,又點了名讓秦氏留下。
秦氏心里有些糾結,但她一向不會忤逆秦老夫人。
硬著頭皮陪著下了整日的棋,期間展萬凌和秦芳瑜來請安時,被丫鬟攔住了:“夫人在陪著老夫人,兩位改日再來請安吧?!?/p>
秦芳瑜探過腦袋朝著里面看了一眼,果然看見了自家母親,轉(zhuǎn)身便拉著展萬凌離開了。
不止是秦家。
展家也是大門緊閉,慕容家的人來送拜帖時,展夫人剛好要出門,請?zhí)f展夫人眼前時。
展夫人眼皮挑起,并沒有要接的意思,嘴角彎起譏諷:“沒空!”
說罷,將人攆出去,轉(zhuǎn)身就帶著丫鬟上了馬車離開了,留下慕容家送請?zhí)男P,面露尷尬。
除了這幾家外,凡是小廝去送請?zhí)?,主家還會給賞,被人當街攆出來的只有展家。
此刻慕容家的宴會還未散去,來往賓客絡繹不絕。
慕容知筠被眾人圍起來。
也不知是誰提了一句;“太子妃終是年紀輕,頭幾年還知收斂,如今仗著生育了兩個孩子,越來越張揚跋扈了,林側妃當年身懷有孕,愣是把人從西關給攆回來了,大公子是動了胎氣才早產(chǎn)的,落在太子妃這,就成了蓄意為之,誰不知太子妃這是借題發(fā)揮,氣惱林側妃搶占了二公子的嫡長子位置。”
“狐貍尾巴終于是露出來了?!?/p>
“就連太后也沒放在眼里,幾次三番的頂撞。”
“太子從前是多謙順溫和的人,如……唉,不提也罷?!?/p>
“慕容家好歹也是先皇后的娘家,太子怎么這么心狠?”
幾個夫人鬼鬼祟祟地閑聊,最后演變成了肆無忌憚,說話時還會時不時朝著慕容知筠看去,討好諂媚之意不言而喻。
“皇后娘娘入主東宮后,就是太子妃的嫡母了,由不得太子妃不恭敬孝順?!?/p>
慕容知筠聞言端起一杯茶,語氣有幾分無奈道:“太子妃是盛家獨女,盛家可是北梁的功臣,驕縱也是應該的,我作為長輩,不會和她計較的,一家人有些誤會解開了就沒事了。”
慕容知筠故作大方開口,立馬就贏得許多贊賞。
眾人紛紛對著慕容知筠夸贊;“皇后娘娘母儀天下,心胸寬廣,我等佩服?!?/p>
不知不覺天色漸黑
宴會也落入尾聲,眾人也有些意猶未盡,陸陸續(xù)續(xù)離開了慕容府。
白日的喧鬧退散后,慕容府邸漸漸安靜下來,慕容知筠站在廊下,挺直了背脊,一旁的慕容周氏上前,臉上掛著笑容:“知筠,皇上心里果真有你,不顧一切執(zhí)意要立你為后,今日瞧著,這幫夫人識趣得很,還是向著你的,等你坐穩(wěn)后位,一定不要輕易放過盛錦初?!?/p>
慕容知筠嘴角勾起:“母親放心?!?/p>
做了皇后,許多事就由不得錦初愿不愿意了,她抬起頭看向月色,語氣堅定:“有些事說開了也好,母親日后也不必靠著先皇后的名義得到什么,靠著女兒也一樣?!?/p>
“這是自然,慕容纖雲(yún)那個蠢貨培養(yǎng)了這么多年,心里始終惦記著親娘,連個誥命都不愿意給我,罷了,我也不稀罕,我兒優(yōu)秀,隱忍多年,將來一定能得償所愿,做北梁最尊貴的女子!”
慕容知筠臉上笑意漸濃。
此時小丫鬟來到她身邊低語幾句,慕容知筠揚起長眉,轉(zhuǎn)而沖著慕容周氏說:“皇上來了,女兒先去陪皇上了?!?/p>
慕容周氏立即點頭,催促她快些。
廊下院子里入眼都是紅色燈籠,上面還貼著喜字,遠遠看去喜氣洋洋,別有一番滋味。
一抹錦白立在廊下,慕容知筠笑著湊上前,看清對方容貌后,嬌羞道:“皇上怎么來了?”
北梁帝激動地拉著慕容知筠的手:“朕想見你。”
“明日就是咱們大婚了……”
“是啊,這么多年,朕終于要給你個名分了?!北绷旱劬o緊地將人攬入懷中,恨不得揉進骨子里:“朕要讓天下人知道,朕想做的事,誰也不能攔著!”
慕容知筠兩只手環(huán)住了北梁帝寬窄的腰,哽咽:“咱們一家三口終于能團聚了。”
兩人進了屋。
屋外幾個奴仆守著。
其中就有忠公公,他聽著屋子里傳來不可描述的聲音,眼眸一暗,嫌棄地捂著耳朵。
仿佛多聽一聲都是惡心。
終于,聲音停下。
叫了水。
丫鬟進去伺候洗漱,屋子里又點著燈,沒多久丫鬟又被攆出來,門再次關上。
忠公公正要進去透過門縫看見慕容知筠衣著不整的坐在北梁帝的懷里,烏發(fā)散開,嘴角紅腫,臉色通紅嬌滴滴的摟著北梁帝的脖子低語幾句,惹得北梁帝狠狠掐了一把慕容知筠的腰。
噗嗤,衣裳被撕碎。
慕容知筠驚呼,雙手顫抖地捂著心口位置。
只一眼,忠公公急忙退了出來。
這一夜慕容知筠多次承寵,壓抑不住的啼哭斷斷續(xù)續(xù)傳出來,北梁帝也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
忠公公看了眼天色,欲言又止地想要提醒。
可里面興致正濃,他也只好忍耐。
一旁的丫鬟早就耳根子紅透了,忠公公就當沒看見,挪遠了幾步,掐算著時間才去敲門。
“皇上,您今日大婚,不能耽擱吉時?!?/p>
北梁帝這才恍過神。
慕容知筠輕輕推開了北梁帝,嬌艷欲滴的紅唇被摧殘得沒眼看,她又羞又惱:“皇上!”
北梁帝依依不舍地退了出來,在宮人的掩護下離開了慕容府。
人走后,慕容知筠渾身早已經(jīng)青紫斑駁,滿屋歡愉痕跡,丫鬟急匆匆將屋子收拾干凈,又有丫鬟扶著慕容知筠去沐浴,唇瓣上抹了消腫的藥,屋子里點了熏香。
不過一刻鐘,屋子里已經(jīng)看不出半個時辰前的荒唐模樣。
“皇后娘娘,今日就是大婚了,您又何必冒險?”丫鬟銀釧忍不住問。
慕容知筠強撐著雙腿發(fā)軟坐在了銅鏡前,一只手摸了摸小腹:“師傅說這兩日承寵極容易一舉得男,本宮入宮膝下若再有個皇子,地位會更加穩(wěn)固?!?/p>
姬琛沒有在自己身邊養(yǎng)大,慕容知筠始終覺得有個遺憾,兩人雖是母子,親近起來還有隔閡。
她想再要一個孩子,這樣一來勝算會更大。
前幾日師傅給了她一粒藥丸,三日內(nèi)承寵,極容易有孕,所以她也顧不得許多了,派人入宮給北梁帝送信,找借口將人約來,又在屋子里點燃了情香,
藥物的摧殘下,加上她刻意勾引,北梁帝很快就把持不住,一次次地壓著她不肯罷休。
慕容知筠摸著小腹,暗暗想著這般折騰,定是夠了。
很快她看了眼天色,對著銀釧道:“快給本宮上妝,將身上的痕跡,還有看得見的痕跡全部涂上厚厚的脂粉。”
“是?!?/p>
半個時辰后,該遮掩的痕跡遮掩了。
只是紅唇還有些腫,慕容知筠眉心一皺,只能盡可能地再涂抹更嬌艷的紅色口脂,才堪堪看不出來。
門外鑼鼓喧天。
慕容周氏提前派人來問是否能上妝,得到回應后,才敢?guī)е邒邅硭藕颉?/p>
妝娘一看妝容都畫好了,有些驚訝,卻不敢吭聲。
慕容知筠站起身,腳下一軟險些就沒站穩(wěn),銀釧眼疾手快扶了一把,親自伺候著換上了內(nèi)務府送來的鳳冠霞帔。
九釵鳳冠無比精致,每只鳳嘴里都銜接一顆碩大的珍珠,看上去貴氣非凡。
……
皇宮
入眼一片紅,宮人們都穿著喜慶的顏色。
一大早兩個孩子就被吵醒了,錦初陪著兩個孩子用過早膳,紅梔走近,錦初便讓飛霜將兩個孩子送去隔壁。
“何事?”
紅梔壓低聲音在錦初耳邊嘀咕,錦初眉心一擰,昨夜北梁帝去找慕容知筠,還將人給寵幸了,身上沾染的熏香味很奇怪被忠公公發(fā)現(xiàn)不對勁,但忠公公并沒有告訴北梁帝,反而派人給東宮送信。
錦初只覺得惡心。
尤其是慕容知筠,一把年紀了還用這種腌臜手段。
“奴婢還聽說太后娘娘今日也要出席封后大殿,祁妃娘娘稱病不去?!奔t梔道。
錦初點點頭。
正想著外頭傳來消息林太后傳召林側妃。
太后的意思,她不好攔著,林韻昭臨走前來了一趟南苑,對著錦初說:“太子妃,皇后娘娘入主東宮已成定局,咱們可不要得罪了皇后娘娘?!?/p>
錦初皺起眉:“看來林側妃關了這么些日子,還沒有反省夠?!?/p>
“你!”林韻昭語噎,憤憤的不再多勸,福了福身轉(zhuǎn)身離開了。
人走后沒多久,外頭傳長慶來請安,見著長慶,錦初十分意外:“你怎么回來了?”
長慶這次回來身上多了一股堅毅,越發(fā)成熟了,他壓低聲音:“回太子妃,蓋縣的事處理完畢,殿下特讓屬下來保護南苑安危,尤其是今日?!?/p>
這么明顯的暗示,錦初懂了,轉(zhuǎn)頭對著紅梔說:“今日任何人都不許將孩子帶走,只能在偏殿?!?/p>
“奴婢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