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電梯里下來,蘇晚對著格格就是一句訓(xùn)斥,“下次不許亂跑了?!?/p>
格格那雙天真的大眼睛里閃爍懵懂,蘇晚也只得帶著它回家了。
“哇!格格?!鳖欪L開心地過來一把抱住了格格的脖子,小臉在它額頭上蹲著。
“媽媽,你是在哪里找到格格的呀!”
“就在樓下花園?!碧K晚說道。
“臭格格,你可不許亂跑了哦!”顧鶯也認(rèn)真地訓(xùn)起了格格。
楊嫂看著格格回來了,她想她猜測的沒錯,格格的確在顧先生的家里。
晚上,陪著女兒睡覺,蘇晚也查看了陸逍與林墨謙的禮物,本就是她過生日,朋友送禮無可厚非,但陸逍送的禮物,蘇晚可以用很多的名目還回去。
但林墨謙的禮物她卻不好還。
蘇晚的頭有些大,在人情世故這一塊,她一直不擅長處理。
“你今晚送的禮物太貴重了。”蘇晚決定退還,雖然有些傷人。
“你值得?!绷帜t回復(fù)三個字。
“我平時很少帶奢侈品,擔(dān)心有危險,我會把這份禮物退還給你,墨謙,朋友之意,情義在即可,不用送重禮。”蘇晚斟酌著用詞,把這句話發(fā)過去。
“蘇晚,別這樣,我只想在我能力范圍之內(nèi)給你最好的?!?/p>
蘇晚看著屏幕上的回復(fù),她深呼吸一口氣,繼續(xù)打字,“墨謙,你的心意我領(lǐng)了,但禮物太貴重了,不如改天請我和鶯鶯吃頓飯吧!”
消息發(fā)出去之后,屏幕上方顯示“對方正在輸入——”
持續(xù)了近兩分鐘。
最終,林墨謙回復(fù),“好,明天我會去禮物取回來,改送別的。”接著又補了一句,“但你和鶯鶯的飯還是要請的?!?/p>
蘇晚松了一口氣,回復(fù)一個微笑的表情道,“明天我上班,我會交給楊嫂,你隨時可以過來取?!?/p>
“好!”
蘇晚這下可以好好睡覺了,不然,這件事情她可能真的會讓她睡不著。
陸逍這次送的禮物并不貴,是一個精致的小擺件,市面價也不過幾千元。
第二天一早,蘇晚和楊嫂交代了一句,她便送女兒上學(xué)了。
九點半,林墨謙如約而至,他站在門口,手里提著另一份禮盒。楊嫂立即把那個精致鉆戒盒子遞給他,“林先生,太太交代過了,太貴的禮物我不能收。”
林墨謙不由抿唇一笑,蘇晚這是被他送禮物送出陰影來了嗎?
“放心,就是一個放在房間的小擺件?!?/p>
楊嫂看了一眼,是一件很有藝術(shù)感的音樂盒,她立即想到擺放在蘇晚的書房很合適。
“這個放在太太的書房很合適呢!”楊嫂把內(nèi)心想法說出來。
“是嗎?那就麻煩你擺放在她書房的桌面上吧!”林墨謙微笑道。
“好的!”楊嫂接過禮盒袋,“太太應(yīng)該會喜歡的?!?/p>
林墨謙也不打擾了,稍后楊嫂拍照片給蘇晚。
蘇晚則在做實驗,此刻,一只被打麻醉的豬正躺在實驗臺上,她和江墨兩個人在利用機器讀取豬腦中植入的芯片數(shù)據(jù)。
比起以前的研究,腦機的研究更辛苦一些。
蘇晚和江墨做完實驗出來,兩個人都出了一身汗,江墨抽了一張紙過來,蘇晚正在脫防護服,江墨心頭一動,他主動伸手過來替蘇晚擦拭她額頭的汗水。
蘇晚怔了一下,站著未動由江墨將她臉上的汗水先擦了一遍。
此刻,在休息室門外的落地窗處,站著兩道身影。
顧硯之與周北洋。
周北洋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老板的臉色。
顧硯之的目光透過玻璃窗,落在江墨為蘇晚擦拭汗水的動作上,眼神漆黑莫測,只是站在身側(cè)的周北洋感覺空氣驟然泛冷。
“顧總,要不要我去叫他們開會了?”周北洋問道。
“不必。”顧硯之的冷淡道,“讓他們先忙?!?/p>
說完,他轉(zhuǎn)身走向了會議室的方向。
休息室里,蘇晚脫下防護裝置后,抽了一張紙巾擦汗。
江墨伸手聞了聞衣袖道,“味道挺大的,晚上回去多洗兩遍?!?/p>
蘇晚也聞了聞自己的衣袖,剛才那頭豬麻醉沒打?qū)?,給它身上布置數(shù)據(jù)線的時候,它翻了個身,在蘇晚身上蹭了一下,這會兒也感到味道了。
江墨有些心疼的看著她,“就是讓你受罪了?!?/p>
“不算什么,以前在丁叔實驗室里,我還被猴子攻擊過呢!”說完,蘇晚亮了亮手臂下面一條不明顯的疤痕。
她皮膚白,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
這時,李果果推門進來道,“蘇晚,江師兄,周副總來了,請你們?nèi)h室開會?!?/p>
“正好,咱們走吧!”江墨朝蘇晚道,正好他們和工程師那邊有很多事要聊。
李果果站在房間幾秒鐘,便開始捂鼻子了,這味真大啊!她按開了排氣裝置。
蘇晚與江墨推開會議室的門,百葉窗嚴(yán)實的會議室里,屏幕上正是密密麻麻的數(shù)據(jù),蘇晚也看到顧硯之的身影在其中。
“蘇晚,江墨,你們來了?!?/p>
兩個人分別落座,坐在首席位置的顧硯之目光看向蘇晚,她微紅的臉頰因出過汗,而顯得白里透紅。
但空氣里從蘇晚和江墨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味道,還是很大的,周北洋都忍不住地掩了一下鼻子道,“接下來開始開會吧!”
“抱歉,剛從實驗室出來,還沒有來得及換衣服,大家見諒?!苯忉尩?。
顧硯之的目光看得蘇晚,“對于工作環(huán)境,你們有什么要求,可以隨時提?!?/p>
“對,我們可以增加排風(fēng)系統(tǒng)?!庇幸粋€工程師說道。
“我覺得可以在休息室里安排男女淋浴室?!?/p>
“這個建議不錯?!?/p>
一聽到男女淋浴室,顧硯之的聲音頓時冷冽響起,“安靜?!?/p>
六七個工程師立即啞住了聲音,看向大老板,要是沒記錯的話,明明是他剛才讓人提建議的吧!
怎么突然就生氣了?
一時之間會議室瞬間安靜得落針可聞,顧硯之修長的手指輕叩桌面。
“實驗室改造方案下周一給我?!彼曇舻统粒艾F(xiàn)在開始項目進度匯報?!?/p>
會議在一個小時后結(jié)束,顧硯之抬頭看向蘇晚,“蘇晚留下,其它人離開?!?/p>
江墨皺眉,顧硯之很喜歡利用工作之便單獨見蘇晚。
其它人迅速離開,江墨朝蘇晚道,“我在門口等你?!?/p>
他可沒有忘記上次顧硯之扣住蘇晚的手,不知道想要做什么的事件。
“好!”蘇晚點點頭。
顧硯之眉宇一擰,看著會議室的門關(guān)上,他沉聲道,“以后這種工作你可以交給江墨,或者我可以幫你調(diào)取別的男性研究員進項目組?!?/p>
“我只關(guān)心我工作相關(guān)的事情,我不需要你假惺惺地關(guān)心我?!碧K晚拿起筆記本起身。
“那你覺得需要在休息室設(shè)置淋浴室嗎?”顧硯之站起身問道。
如果蘇晚需要,他可以同意。
蘇晚扔下一句話,“不需要?!?/p>
工作已經(jīng)夠忙了,處理私人情況也只能等回家再說。
更何況,她的工作不是作秀。
蘇晚離開后,顧硯之呆了一會兒,他的手機響了,是賀陽打來的,最近賀陽想要投資一座海島建度假村,他想聽聽顧硯之和陸逍的意見。
“喂!賀陽。”
“中午我約了阿逍一起吃午餐,一起?”
顧硯之看了看腕表,低沉道,“好,我過來?!?/p>
正在賀氏地產(chǎn)辦公室的賀陽松了一口氣,他還以為最近陸逍與顧硯之為了蘇晚,私下不想見面了。
好在,看在他的面子上,這兩個人還是愿意坐下來好好吃頓飯的。
因為剛才他打給陸逍的時候,陸逍也是非常爽快的答應(yīng)了。
……
顧硯之到達餐廳里,賀陽和陸逍已經(jīng)在包廂里等候了。
“硯之來了。”賀陽挑眉。
顧硯之解開西裝扣子落座,與陸逍目光對視算作打招呼。
服務(wù)員陸續(xù)上菜,賀陽立即提起了他的海島項目,讓二位好兄弟給他提意見,還遞上了他特地拿過來的企劃書。
“這個項目的風(fēng)險不小?!鳖櫝幹粗髣潟鴨柕?,“環(huán)保評估做了嗎?”
陸逍也在看,“當(dāng)?shù)厣鷳B(tài)系統(tǒng)看著比較脆弱?!?/p>
賀陽看著二人討論著,他也在一旁傾聽著,這兩個兄弟在商業(yè)的眼光方面,一直比他好。
所以,他樂意聽從他們的意見。
很快,賀陽的電話打進來,他看完之后,有些無奈道,“那幫老頭子還真難搞定?!?/p>
“董事會的人?”陸逍挑眉。
“我先應(yīng)付一下,你們先吃?!辟R陽拿著手機推門出去了。
顧硯之執(zhí)起茶杯抿了一口茶,看向陸逍,“昨晚你去給蘇晚過生日了?”
陸逍放下筷子道,“不僅是我,還有一個人也去了?!?/p>
“哦!”顧硯之瞇眸,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暗芒,“什么人?”
“他叫林墨謙,在軍區(qū)工作,還是一位少將?!标戝衅届o的神色里,難掩一絲焦慮。
顧硯之的唇角微揚了一下,“看來你有壓力了?”
陸逍也是在昨晚才知道,他在追求蘇晚的路上竟然還有這么一位勁敵,他甚至對他毫無了解。
顧硯之切牛排的手微微一頓,平靜道,“這位林少將我倒是接觸過?!?/p>
陸逍敏銳地看過來,“你很了解他?”
陸逍也沒有想到,有一天,他會從顧硯之的身上打探另一個情敵的身份。
顧硯之優(yōu)雅地切下一塊牛排入口,“林墨謙的身份非同一般,他的家世你和我都望塵莫及。”他抬眸看向陸逍,“特別是他的父親?!?/p>
陸逍的眉頭皺了一下,“他的父親是什么人?”
“你想一想,政界姓林的家族?!鳖櫝幹袅颂裘?,目光看著陸逍,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陸逍執(zhí)著紅酒停在半空,似乎在想政界姓林的家族,突然,他猛地震愕的抬起了頭看向了顧硯之。
不愧了多年的好兄弟,顧硯之立即看穿他猜到了,他點了點頭,“你沒猜錯。”
陸逍立即想到顧硯之曾經(jīng)提過,蘇晚在京都接受過國務(wù)卿先生的親切會面。
“原來如此。”陸逍啜了一口紅酒,卻掩不住內(nèi)心的波動,他抬問道,“蘇晚和他認(rèn)識多長時間了?”
顧硯之的目光變得深邃復(fù)雜,沒回他的問題,而是說道,“他們的關(guān)系比你想像的要好不少?!?/p>
陸逍把最后一點紅酒飲下,郁悶的抿緊了薄唇。
顧硯之看著陸逍受打擊的樣子,眸底有一絲隱秘的情緒閃爍。
陸逍的確受到打擊,而且還不小。
不過,林墨謙的為人他是沒話說的,那的確是一個優(yōu)秀耀眼的男人,各方面的條件完美得無可挑剔。
不但比他,甚至比顧硯之更具實力。
林墨嫌的背景在軍政界都是極大的影響力,這些都不是一個商人能比的。
如此年輕就授予少將身份,更是前途無量。
陸逍身為財團繼承人,卻第一次感受到財富在絕對權(quán)力面前的無力感。
顧硯之給他倒了紅酒,他執(zhí)杯朝陸逍道,“干一杯?!?/p>
陸逍舉杯兩個人相碰,一時之間,各懷心思。
賀陽走進來之后,頓時感覺整個包廂里的氣氛不對勁。
他看向陸逍與顧硯之,顧硯之倒是神色平靜,但為什么陸逍給他一種生無可戀的感覺?
陸逍失戀了?
他和蘇晚真的交往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