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眾人思考的時候,兩人身影分開。
厲南云站在不遠處大聲開口:“好小子。”
“還真有些本事。”
“不過單憑如此就想要戰(zhàn)勝我,還有些困難?!?/p>
“你肉身很強,單憑肉身力量我不是你的對手。”
“也不知,你術(shù)法方面如何?!?/p>
話落,他雙手張開做出環(huán)抱天空的姿態(tài)。
一股極為可怕的溫度開始在戰(zhàn)場之中升騰。
身后紅云匯聚,厲南云背后的蒼穹已經(jīng)失去了原本的色澤。
“烈焰焚城!”
怒吼聲中,后方紅云化作滔天烈火,將整片天空染成紅色。
鮮紅色的天空之中,一團團恐怖的火焰如同流星一般瘋狂沖向楊天。
“來得好!”
不躲不閃,楊天揮拳。
轟轟轟!
每一次攻擊都能夠使得一團烈火煙消云散,楊天的拳頭如同雨點一般不斷砸出,隨著他的動作越來越快,前方甚至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層無形的光罩一般,所有火焰根本無法突破光罩封鎖。
光罩成型的一刻,楊天停止進攻,劍指并攏。
水藍色的輝光在楊天腳下匯聚成巨大的陣法,他猛然開口:“你有烈焰焚城,我也有水浪滔天?!?/p>
“現(xiàn)!”
一聲落,周圍出現(xiàn)水汽凝結(jié)的晶瑩水珠,每一滴水珠都仿佛連接著一片滔天巨浪。
隨著楊天的聲音,水珠沖天。
不斷向上的水珠也同樣在不斷放大,到半空中已經(jīng)化作滔天巨浪。
噗!
水火交融成為沖天的蒸汽,楊天和厲南云兩人一人凌空而立,攜帶無窮火焰,一人立足大地,宛如水神。
一時間,兩人居然完全無法奈何對方。
局面陷入僵持。
不過這僵持并沒有持續(xù)太久,隨著時間的推移,厲南云催動的火海漸漸被楊天操控的水浪所熄滅,楊天所占據(jù)的戰(zhàn)場部分越來越大。
當(dāng)即將完全籠罩厲南云的時候,楊天抬手一揮。
所有景象消失不見。
厲南云臉色微變:“什么意思?”
楊天上前兩步,微微欠身:“厲老前輩?!?/p>
“打擾您清修,是我等不對?!?/p>
“但您身為前輩,給我面子要與我一戰(zhàn)我自然不能拒絕,所以陪您活動了一下筋骨?!?/p>
“現(xiàn)在活動的差不多了,這一仗自然沒必要繼續(xù)打下去了?!?/p>
“是時候,向前輩您正式道歉了。”
楊天開口:“厲老前輩,對不住。”
“我絕無輕視虎嘯榜上榜高手之意,打擾您的清修,也實屬無意,還望厲老前輩莫要介懷?!?/p>
“當(dāng)然,若您還不解氣,小子我就站在這里,您隨意出手教訓(xùn),解氣了就是?!?/p>
厲南云盯著楊天好一會,突然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
他的笑聲非常爽朗,顯然已經(jīng)沒有半分憤怒。
“好啊。”
“好小子!”
“果真是一浪更比一浪強?!?/p>
“年紀(jì)輕輕就擁有與我相當(dāng)?shù)男逓?,更掌握了遠超我的戰(zhàn)斗力,偏偏不驕不躁,懂進退,辯是非。”
“而且還知道照顧我這個老頭子的面子,沒第一時間就打敗我,情商也夠高。”
“武道界若是你這樣懂事的小輩多一些,何至于落入如此境地啊。”
厲南云的一番話讓易學(xué)森等人甚至忘記了呼吸。
他的意思是,他根本不是楊天的對手?
剛剛的勢均力敵根本就是楊天故意的,若楊天拿出真正的手段厲南云完全不是對手!
這……真的假的啊。
楊天的關(guān)注點和眾人完全不同。
聽這位的意思,他也想要改變武道界現(xiàn)狀?
楊天笑了。
“厲老前輩若是當(dāng)真對武道界現(xiàn)狀不滿,何不出手改變一下?”
厲南云落在了楊天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過后方才開口:“我雖然擁有圣境修為,是明面上華國前二十的高手,但實際上,比我地位更高實力更強的人海了去了?!?/p>
“你的那個光頭朋友說話雖然挺讓人不爽的,但所說也確為事實?!?/p>
“說白了,我啊,在武道界人微言輕,想要改變武道界現(xiàn)狀,基本不可能?!?/p>
楊天笑了:“不試試怎么知道不行呢?”
他立馬將自自己的計劃告知了厲南云。
聽完,厲南云的眼睛慢慢亮了起來。
“辦法雖然不算很精妙,但絕對管用?!?/p>
“我跟你一起!”
楊天笑了:“那,厲老前輩可愿坐鎮(zhèn)涼城宗門聯(lián)盟?”
他無法時刻留在涼城,宗門聯(lián)盟剛剛起步,還屬于非常弱小的力量,未來也必定會動某些人的蛋糕,萬一有人打算對宗門聯(lián)盟出手,宗師級人物他們能處理的了,但萬一來個半圣之類的呢?
若有厲南云坐鎮(zhèn)宗門聯(lián)盟,楊天也能放心不少。
厲南云想都沒想:“就這么定了!”
“在有更強的人加入宗門聯(lián)盟之前,我來做涼城宗門聯(lián)盟的庇護者!”
楊天笑容滿面。
跟這種老一輩人物說話就是輕松,自己的想法,人家稍稍轉(zhuǎn)轉(zhuǎn)腦子就能想的一清二楚。
完全用不著多費口舌解釋。
“那,咱們回涼城,詳細商談一下?!?/p>
厲南云當(dāng)即點頭。
易學(xué)森等人也完全沒有任何意見。
但就在眾人正打算離開的時候。
砰砰砰!
遠處傳來沉悶的響聲!
楊天臉色微變,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聽聲音……槍響?”
他看向陸經(jīng)州等人:“你們的人?”
四人趕忙搖頭。
在楊天的丹藥幫助下成功破境過后他們就已經(jīng)發(fā)誓一輩子了,在親眼目睹了楊天的恐怖戰(zhàn)力過后,他們更是發(fā)誓永遠不可能違背楊天的意愿,眼見楊天有所不滿,哪里敢承認。
何況也確實不是他們的人。
陸經(jīng)州說:“楊先生,我們的人可都沒有槍這種東西啊?!?/p>
“而且,我們此行的目的也就只是……”
小心翼翼的看了楊天一眼,他才接著說:“人都找到了,早就讓他們停手了,現(xiàn)在我們的人也就只是守衛(wèi)在附近而已,您看到的就是我們帶來的全部成員了?!?/p>
楊天皺眉:“如此說來,這山林之間還挺熱鬧的?!?/p>
“我過去看看?!?/p>
話落,楊天直接沖向聲音來源,以釋小龍三人唯恐天下不亂的脾氣,怎么可能不跟著,厲南云好不容易碰到一個合他心意的新朋友,自然也不愿意楊天出事,同樣跟隨,易學(xué)森,陸經(jīng)州等人對楊天死心塌地,見楊天有所行動,他們也立馬行動。
很快,一行人來到附近山頭。
目光鎖定在聲音傳來的方向,便見到一行人正在相對平坦的路面狂奔。
雖然經(jīng)過一些偽裝,但依舊能夠看得出他們是異國之人。
來源五花八門,皮膚多種多樣。
黃皮膚,白皮膚,黑皮膚都有。
帶頭的是個白人,年齡在四十歲上下,明顯并非武者,而且顯然養(yǎng)尊處優(yōu),才跑了幾步路就氣喘吁吁。
身邊的應(yīng)該都是保鏢,修為多在化勁層次。
追殺他們的是一群華國兵家。
為首之人氣度驚人,鼻方口闊,一臉英氣,是一位化勁巔峰。
“安德烈,你們跑不掉的?!?/p>
“束手就擒吧!”
帶頭的那個平日里養(yǎng)尊處優(yōu)的人顯然就是安德烈,他扭頭破口大罵。
“孫敬川,你他媽至于的嘛?”
“我們不過就是做點小生意而已,放在我們那里根本就不叫事。”
“一個月幾千塊,你們拼什么命啊?!?/p>
后方孫敬川面色陰沉:“小生意?”
“售賣違規(guī)槍械且不提,你們居然敢在華國領(lǐng)域售賣成癮性藥物,而且所涉金額巨大,情節(jié)嚴(yán)重,抓住你槍斃幾十次都是輕的?!?/p>
“我等追殺你們,不是為了什么狗屁的利益,而是為了我們肩上的榮耀!”
安德烈冷笑連連:“狗屁榮耀。”
“這玩意能當(dāng)飯吃嗎?”
“手里有錢才是真的?!?/p>
“不如打個商量,我給你們分成,你們放我一馬?”
回應(yīng)安德烈的,是孫敬川的槍。
“FUCK!”
安德烈抱頭鼠竄,同時連連咒罵出聲。
看到這里,楊天明白了。
安德烈等人顯然是跨國犯罪團伙的人,孫敬川他們在執(zhí)行任務(wù)。
赤木晴子等人也看明白了,目光紛紛定格在了楊天的身上,釋小龍說:“楊施主,咱們出手嗎?”
他一臉激動。
他喜歡打架,尤其是跟安德烈這種爛屁眼的罪犯打架。
卓不凡赤木晴子也是同樣的表情。
楊天稍加思索,搖頭:“不必。”
“這群人跑不掉?!?/p>
孫敬川等人雖然只是一個小隊,但也是華國兵家,華國兵家的戰(zhàn)斗力極為可怕,軍陣一起,就是巔峰武宗也得消停待著。
安德烈身邊最強的不過只是一個中期宗師而已,想要抗衡孫敬川他們,根本不可能。
另外就是,楊天不太愿意過于插手官方的事情。
倒不是說他瞧不上官方,無可否認的一點是,官方之中有害群之馬,但大多數(shù)人都還是堅守自己的信仰和職責(zé)的,對于這種人,楊天打心眼里佩服。
孫敬川他們明顯就是這種人。
楊天不愿意插手他們的事,究其根源還是怕麻煩。
當(dāng)然了,若孫敬川他們當(dāng)真遇到危險,楊天自然不會袖手旁觀。
不過目前看來,顯然沒這個可能。
“看看再說?!?/p>
楊天話音落下,安德烈等人已經(jīng)跑進了山林之間。
“安德烈先生,咱們總體修為要超過他們,因此才能夠借助體能和修為上的優(yōu)勢暫且擺脫他們的追殺,進入山林之間可就完全不同了?!?/p>
“孫敬川等人駐守此地,對于此處的地勢非常清楚,他們極為善于在山林之間作戰(zhàn),而咱們這邊則對于林中情況不太了解,遲早會被他們追上的。”
“逃,是逃不掉了?!?/p>
安德烈眉頭緊鎖。
“既然逃不掉,就反殺他們!”
“反正咱們這邊的整體修為要比他們更高?!?/p>
“在華國殺兵家雖然是天大的罪過,但這深山老林的,死上十幾個人也不算什么大事,等他們發(fā)現(xiàn)死人的時候,咱們早就跑沒影了。”
聽到這話,身邊護衛(wèi)眼中紛紛浮現(xiàn)陰狠之色。
顯然,這也是他們的想法。
“隱藏身形,準(zhǔn)備出手!”
一眾護衛(wèi)立馬找地方隱藏,等孫敬川等人進入密林的瞬間,立馬暴起發(fā)動攻擊。
孫敬川冷笑。
他顯然早就已經(jīng)料到了這等狀況的發(fā)生,當(dāng)即開口:“列陣!”
軍陣發(fā)動,所有兵家之間產(chǎn)生了特殊的聯(lián)系,他們傷害共享,力量共享。
起初遭到埋伏的幾人雖然是被埋伏在這里的敵人的致命攻擊命中,但均攤在十幾人身上,卻成了輕微傷,熱血激蕩之下,連疼痛都感受不到,更遑論對他們的戰(zhàn)斗力產(chǎn)生影響了。
兵家只是有稍稍的停頓,緊接著便展現(xiàn)出了恐怖的攻擊力。
轟轟轟!
狂暴的拳頭砸碎了身邊敵人的身體,慘叫聲此起彼伏。
“該死!”
安德烈臉色驟變,他原以為就算是他的人不如兵家的這些人,也至少能夠抵抗他們一段時間的,可沒想到上來就是秒殺。
“逃!”
這是安德烈心中唯一的想法,毫不遲疑,他轉(zhuǎn)身就跑。
但剛剛邁動腳步——
噗!
子彈直接穿透了安德烈的腿骨,劇痛讓他發(fā)出了一聲慘叫,身體踉蹌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安德烈扭頭的瞬間,便見到孫敬川沖來。
“跑!”
“我倒要看看你還能跑到什么地方去!”
“跟我走!”
“我就不信,這一次你還能逃脫制裁!”
孫敬川眼中滿是寒意。
安德烈并非第一次被抓,數(shù)年前,安德烈被指控售賣槍械被抓獲,但后續(xù)調(diào)查之中卻沒能掌握確鑿證據(jù),以至于安德烈成功擺脫了囚禁。
安德烈一臉怨毒:“孫敬川,你既然知道我能平安脫困一次,就該明白,這一次我同樣能順利脫身。”
孫敬川冷哼:“那是因為上一次我們沒有來得及固定證據(jù)。”
“但這一次不一樣了。”
“證據(jù)確鑿,就算是你背后的組織能通天,也根本救不了你!”
出乎孫敬川的意料,安德烈的臉上卻并沒有表現(xiàn)出絲毫的慌亂。
他眼底甚至浮現(xiàn)了一絲嘲諷之色。
“你這是什么表情?”
孫敬川微微瞇起眼睛。
安德烈冷笑:“孫敬川,你當(dāng)真以為,我這一次只帶了這么點人手嗎?”
沒等孫敬川反應(yīng)過來,安德烈猛地看向遠處密林,大喊:“貝利爾先生,你們的條件我答應(yīng)了,快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