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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6章 七針解沉疴

別說是吳政年了,就算是陳俊明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知道楊天的醫(yī)術(shù)很強,但沒有想到楊天的醫(yī)術(shù)居然強大到了這個份上。

河洛七絕針啊。

放眼華國醫(yī)學界都無人可以補全的東西,楊天給補上了?

那他的醫(yī)術(shù)得有多強?

陳俊明看向了吳政年。

“老吳啊,這下子,你知道我不是在騙你了吧?”

吳政年的表情無比復雜。

正如同陳俊明所說,現(xiàn)在他總算是明白到底是誰有眼不識泰山了。

等等!

若楊天的醫(yī)術(shù)當真是華國醫(yī)學界頂峰級別的。

那他之前的話……

吳政年瞬間看向吳欣悅。

吳欣悅面如死灰。

關(guān)乎自己女兒生命安全的事情,容不得耽擱。

吳政年哪里還敢有半點遲疑,當即開口:“楊神醫(yī),我女兒……”

楊天擺手:“她沒事,回返之癥在真正病發(fā)之前都不過只是小毛病,開點藥調(diào)理一下就好。”

“吳將軍,相對而言更麻煩的還是你的眼疾?!?/p>

“如果吳將軍信得過我的話,不妨讓我醫(yī)治一番?”

吳政年哪里還會拒絕?

沈之洲的一番話已經(jīng)言明了楊天醫(yī)術(shù)之強,他心中對楊天的懷疑已經(jīng)完全消失不見。

“那就多謝楊神醫(yī)了?!?/p>

楊天點頭,看向沈之洲:“沈老,可帶了銀針?”

“自然!”

沈之洲趕忙送上銀針,神色多少有些糾結(jié)。

倒不是舍不得銀針。

實話說,在沈之洲看來,楊天醫(yī)術(shù)通天,能用他的銀針,他巴不得的。

之所以糾結(jié),主要還是因為河洛七絕針。

當時楊天在他的藥鋪留下了河洛七絕針的完整行針軌跡,對于任何一位醫(yī)道之人來說,都是天大的好處。

但奈何河洛七絕針實在是過于玄妙,縱然以沈之洲的能力,鉆研了這么長時間也只鉆研明白了第四針,余下三針如何使用,他還是想不通。

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了楊天,沈之洲自然是希望楊天能當場展示一下河洛七絕針的。

但話又說回來,醫(yī)治病癥豈是兒戲,用什么方法又不是他能說了算的。

所以他很糾結(jié)。

但就在這時,楊天聲音傳來。

“剛好沈老也在場,我一會會用河洛七絕針為吳將軍治病,并且會盡量放慢自己的動作,沈老注意觀察?!?/p>

“這或許能對你理解河洛七絕針起到一些幫助?!?/p>

“若有不解,等我為吳將軍醫(yī)治完畢,我會為你解答?!?/p>

平緩的聲音,卻在沈之洲心底掀起軒然大波。

之前楊天留下河洛七絕針的脈絡(luò)圖,他就認定了楊天有意傳道,今日一看,還真是這么回事。

要是傳的是別的東西也就罷了,可現(xiàn)在,楊天傳的可是讓整個華國醫(yī)學界動容的河洛七絕針啊。

他居然真就這么啥也不要,隨手傳出來了?

這要是放在外面,可是會翻天的。

楊天完全沒有理會沈之洲的震驚,他的目光已經(jīng)定格在了吳政年的身上。

“吳將軍,可做好準備了?”

吳政年呼吸略有些急促。

有沈之洲作保,他當然信得過楊天的醫(yī)術(shù)。

但河洛七絕針當真能治好自己的眼疾?

要知道,他這毛病可是已經(jīng)三五年了,多少醫(yī)道大家束手無策……

實話講,吳政年心里沒底。

但人家楊天好心好意為他治病,他總不能潑楊天的冷水。

深呼吸,吳政年說:“來吧。”

“楊先生莫要有太大的壓力,我這毛病已經(jīng)許久了,就算治不好也……”

沒等吳政年把話說完,楊天開口:“放心,我出手,自然針到病除?!?/p>

“另外我要醫(yī)治的,可不光是吳將軍的眼疾。”

吳政年滿臉震驚。

周圍眾人也同時愣了一下。

什么意思?

莫不是吳政年身上還有其他的毛???

吳政年呼吸急促。

他確實還有其他的問題。

也是之前戰(zhàn)斗留下的。

但這毛病可絕非尋常。

數(shù)年前的一戰(zhàn),他們之所以會是慘勝的結(jié)果,一方面是因為所掌握的消息不夠,另一方面,也是對方擁有極為可怕的戰(zhàn)力。

對方一人,可以輕易催發(fā)恐怖的劍意。

彼時吳政年也算是武道高手,但對方一劍毀了他的根基。

并且,雖然最后他們以熱武器殺了那人,那人留在吳政年體內(nèi)的劍意卻數(shù)年不散,如今已經(jīng)在體內(nèi)化作一把劍。

那把劍,時時刻刻折磨著吳政年。

他沒有倒下,純屬奇跡。

這件事,吳政年沒有跟任何人說過。

一方面,吳政年很清楚劍意損傷遠比眼疾要麻煩的多得多,那些醫(yī)道大家連眼疾都無法根治,更遑論劍意傷害了。

另外也是最重要的一點。

他可是兵家將軍。

時時刻刻處于危機之中,他面臨的敵人,也遠比想象中的要更加陰險歹毒。

若是劍意傷害了他武道根基的事情傳出去,被他當年一戰(zhàn)震懾的外敵勢必卷土重來,到時候,麻煩可就大了。

所以在沒有絕對的把握能夠治好身上的傷勢之前,吳政年絕對不會提及此事。

收回思緒,吳政年死死的盯著楊天。

楊天笑道:“吳將軍大可放心?!?/p>

“我既然提及此事,必定有絕對的把握?!?/p>

正如同吳政年所猜測的那樣,楊天看出了吳政年體內(nèi)的劍意損傷。

也看出了,多年來吳政年一直都是在強撐著。

為的,是身后的百姓。

是家國安定。

楊天眼中浮現(xiàn)敬意:“多年來,您辛苦了。”

一句話,讓吳政年動容。

多年來他苦苦堅持無人可知,如今卻被楊天這么個不過相逢一面的年輕人一語道破。

吳政年心中竟隱約升起幾分酒逢知己的感覺。

他緩緩開口:“為華國計,不苦!”

楊天感慨:“正是因為有您這樣的人,華國才能數(shù)千年巍然聳立啊?!?/p>

“不過您覺得不苦,我卻不能讓您繼續(xù)是這個狀態(tài)?!?/p>

“治病吧?!?/p>

吳政年做好了準備。

他此刻心情再沒有分毫波瀾。

無論這一次診治能否成功,多年苦痛有人理解,也算是不虛此行了。

楊天沒有耽誤時間,一次性拿起七枚銀針。

“開始了!”

沈之洲立馬瞪大了眼睛,一旁沈婧也是同樣的表情,兩人完全不敢錯過楊天的任何一次行動。

下一秒,七枚銀針同時下落。

第一針!

銀針落下,華光一道。

吳政年悶哼一聲過后,臉色潮紅。

楊天動作不止,第二波七枚銀針下落。

第二針!

華光入彩,三色流轉(zhuǎn)。

第三針!

光分五彩,流轉(zhuǎn)不定。

第四針!

七彩之光彌漫在銀針之間,嗡名聲如龍鳴虎嘯。

第五針!

七彩輝光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黑白二氣。

兩種氣體游離在吳政年的身上,他體內(nèi)沉疴顯現(xiàn),開始慢慢消融。

第六針!

黑白二氣交融,勃勃生機彌漫。

吳政年周身,草木嬌艷欲滴,受到生機滋養(yǎng)的它們長勢喜人。

第七針!

黑白二氣恢復成一道無色之光,光芒化龍,驟然沒入?yún)钦晟眢w,最終,冼劍而出。

到吳政年體外,無色神龍牙齒閉合,黑色長劍破碎后化作更為磅礴的武道之力,回饋在吳政年的體內(nèi)。

他的氣勢陡然攀升,片刻之間已經(jīng)恢復到了巔峰狀態(tài)。

不光如此,眼中的烏光也已經(jīng)消失不見!

楊天手一收,落在吳政年身上的七七四十九枚銀針同時被拔下。

“成了?!?/p>

吳政年‘騰’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臉上是濃烈到無以復加的激動。

“我的眼睛能看到了?!?/p>

“而且……”

一直折磨著他長達數(shù)年的痛苦消失不見,他的狀態(tài)真真正正的恢復到了巔峰。

其實不需要吳政年開口,周圍眾人也能看得出吳政年的身體狀態(tài)好的不行。

原本人們對楊天多少還是有些懷疑,可現(xiàn)在,所有懷疑都消失了。

河洛七絕針一出,吳政年轉(zhuǎn)危為安!

“不愧是楊神醫(yī)!”

吳政年猛地轉(zhuǎn)身,定定的看著楊天。

良久!

“欣悅,隨我感謝楊神醫(yī)大恩!”

說著,吳政年就要下跪。

楊天趕忙伸手阻攔,滿臉冷汗:“吳將軍,你這是做什么?!?/p>

“我是醫(yī)生,治病救人乃是本職?!?/p>

“何況,吳將軍為國戍邊,我愿意出手,也是因為吳將軍勞苦功高?!?/p>

“您這一拜,我可受不住。”

吳欣悅跑了過來:“我爹的一拜你受不住,我的一拜總歸……”

話沒說完,她也要下跪。

楊天冷汗直流。

他趕忙攔截:“別?!?/p>

“都啥年代了,可不興跪拜啊?!?/p>

“不然我成啥人了?!?/p>

吳欣悅說:“楊神醫(yī)救了我父親,就是我吳家的大恩人,我們自當感激!”

楊天說:“你感激放在心里就行,真不用跪。”

“另外別看我啥事沒有,但實際上可虛得很,就別折騰我了啊?!?/p>

吳欣悅頓時慌了,吳政年等人也是滿臉擔憂。

“我們不跪了就是?!?/p>

“楊先生您……沒事吧?!?/p>

楊天樂了:“沒事,我剛剛那么說是騙你們的,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你們說了不跪,可不能反悔啊?!?/p>

眾人互相對視,一臉黑線。

還能這么玩?

互相對視,眾人啞然失笑。

心中對楊天的欽佩更上一層樓。

如此年輕便掌握如此醫(yī)術(shù)已是難得,更不驕不躁,這份心性,才是彌足珍貴。

楊天出手治好了吳政年的病癥后,壓在眾人心頭的大石頭也消失無蹤,現(xiàn)場的氣氛更加輕松了。

沈之洲總算是抓住了機會,來到楊天身邊說:“楊神醫(yī),剛剛您雖然有意放慢施針的速度,但我還是沒……”

他有點不好意思。

想他沈之洲的醫(yī)術(shù)也算是極為高深了,但架不住河洛七絕針更加玄奧。

他剛剛雖然親眼所見,內(nèi)心疑惑消失了大半,但卻也因此誕生了更大的疑惑。

余下三針,依舊無法施展出來。

不過沈之洲也不是那種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寄生蟲。

楊天雖然有言在先,說過有什么不懂的及時詢問,但天下還沒有白吃的午餐呢。

楊天愿意不計回報傳道,他沈之洲卻不能真的坦然接受。

“楊神醫(yī),不若……我拜您為師吧?!?/p>

楊天都懵了。

“你認真的?”

沈之洲立即開口:“學無長幼,達者為先。”

“您掌握了完整的河洛七絕針,并且愿意將河洛七絕針發(fā)揚光大,我沈之洲承你衣缽,拜師自是理所應(yīng)當。”

說著,沈之洲就要跪下。

可剛有行動,就被楊天制止了。

沈之洲滿臉震驚。

楊天笑道:“沈老高風亮節(jié),我是佩服的?!?/p>

“河洛七絕針,我會完整的傳授給你?!?/p>

“但拜師就免了,首先這針法并非是我研究出來的,你繼承的也絕非我的衣缽,非要拜師,也該是拜那位創(chuàng)造出河洛七絕針的醫(yī)道大家?!?/p>

“其二,沈老可曾想過?!?/p>

“您名滿華國醫(yī)學界,是響當當?shù)尼t(yī)道大家,功名利祿于您如浮云一般,全然不在意,但總歸有在意這個的?!?/p>

“您今天但凡跪了,就相當于幾乎整個華國醫(yī)學界在我面前矮了一輩,那些心中有鬼的人,能愿意?”

“這不是感謝我,這是害了我啊?!?/p>

沈之洲大驚失色。

細想來,確實是這么回事。

“是我唐突了?!?/p>

他自己高風亮節(jié),就下意識的認為別人也高風亮節(jié),倒是忽略了這一點。

若非有楊天的提醒,今天怕是還真容易陷楊天于不仁不義之地啊。

想到這里,沈之洲冷汗連連。

楊天笑道:“沈老不必自責,他們壞是他們的事,您能保持赤子之心,是醫(yī)道之福。”

一番話,沈之洲心中大定,賓主盡歡。

接下來,陳俊明為了慶祝吳政年大病初愈,大擺宴席。

席上。

沈之洲開口:“楊神醫(yī),國際醫(yī)學交流大會即將展開,不知道您可有興趣參加?”

說起來,楊天原本是沒什么興趣的。

不過多方邀請,他也不好推脫,就表示自己也會參加。

聽到這話,沈之洲頓時激動萬分:“我華國能有楊神醫(yī)助陣,必定可以揚我國威!”

吳政年也開口:“楊神醫(yī)醫(yī)術(shù)驚人,奪取首席名號也是輕而易舉?!?/p>

“預祝楊神醫(yī)凱旋。”

眾人紛紛舉杯。

楊天謝過眾人,才開口:“其實,我還真沒什么信心?!?/p>

這話一落,眾人大為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