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zhí)鞄煿麛鄶[手。
“天劫不能避,避了反而還有更大的災(zāi)禍,最好的辦法就是應(yīng)劫。接受結(jié)果,只要把劫的程度減輕即可。”
張?zhí)鞄煹脑捵岝U乾清看到一絲希望,他坐直身子急切地問:
“如何減輕程度?”
“命在天意,運在人為。命格改不了,但運勢可以改?!?/p>
“有道理,怎么改運勢?”
“找一個命理合適的人替你抵擋天斬煞,減緩你的下墜趨勢,你就有支點可以再次騰飛,才會化險為夷。”
張?zhí)鞄熣f的天花爛墜,加上他一代宗師的氣度,容不得鮑乾清不信。
“天師所說的命理合適的人,我應(yīng)該怎么找到?”
鮑乾清親手為張?zhí)鞄熎懔艘槐瑁ЧЬ淳炊私o他。
張?zhí)鞄焻s不回答這個關(guān)鍵問題。
“居士,天機不可泄露,如果經(jīng)過我的嘴說出來,輕則雙目失明,重則危及生命,還請居士諒解?!?/p>
“我理解,但只要你泄露天機是善行,不但沒有天降災(zāi)禍,反而還會得道福報。我主掌一省百姓禍福安全,必能造福百姓,天師不必多慮。”
鮑乾清對道教這套說詞也很懂,很快就找到安慰張?zhí)鞄煹恼f法。
他從抽屜里拿出一個紅包推給張?zhí)鞄?,算是沖喜擋劫。
張?zhí)鞄煪q豫再三,最后才勉強應(yīng)允。
他閉上眼,右手拇指在其余四指來回點按。
“紫薇主官運,你的命格主位在西,相生數(shù)字是六。九子坤土六生乾金,只要找到坤土命格,主位在偏西,命里有數(shù)字三,就能助你逢兇化吉,遇難成祥?!?/p>
“這……讓我怎么找?”
鮑乾清疑惑不解。
雖然張?zhí)鞄熃o他指出解決辦法,但他卻還是無從下手。
“居士,話已至此不便多言。一個人的命是要講緣分的,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見面不相識。假如你天命所歸,一定有緣分碰得到?!?/p>
張?zhí)鞄煵辉赴言捳f透,一切都要看鮑乾清的悟性。
他隨即找了一個借口,起身告辭而去。
鮑乾清不好強留,只能讓秘書賈天華把張?zhí)鞄熕突鼐频辍?/p>
他在辦公室轉(zhuǎn)了幾圈,又快步坐回辦公桌后,把張?zhí)鞄焺偛耪f的話記錄下來。
怎么能找到這種命格的人呢?
鮑乾清望著記事本苦思冥想。
下午五點。
秦云東考完試,現(xiàn)在一身輕松地走進省職工醫(yī)院。
職工醫(yī)院比起三甲醫(yī)院規(guī)模小很多,前面的門診樓只有五層,穿過一個只有幾百平方米的花園就來到后面的十六層住院樓。
整個醫(yī)院看病的病人并不多,花園里的座椅空空蕩蕩,坐在住院部一樓的保安都在打瞌睡,一眼可見醫(yī)院的效益并不好。
秦云東乘坐電梯到位于十五樓的行政樓層,走到辦公室副主任的辦公室門前敲了敲門。
“請進?!?/p>
屋里傳來有氣無力的女聲。
秦云東推門走進去,看到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正在辦公桌后玩手機。
“請問你是王玲同志吧?”
秦云東客氣地問。
“是我,你是誰?”
王玲掃了一眼進來的陌生男人,很標(biāo)致的俊小伙,看年紀(jì)就知道不是什么大人物。
或許是病人家屬來求她辦事。
于是她又面無表情地繼續(xù)低頭玩游戲。
“我叫秦云東?!?/p>
“秦云東?”
王玲叨念了一句,忽然又抬起頭。
“你是臨江市的秦云東書記?”
“是的,嫂子好。”
秦云東微笑著點頭,把拎著的一袋子水果放在辦公桌上。
王玲從來沒有去過臨江市,但聽蔣廉多次提到過秦云東,她現(xiàn)在還是第一次見到本人。
“哎喲,原來還真是秦書記來了,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是你大駕光臨,主要是你太年輕了……”
王玲把手機放下,站起身向秦云東伸出手。
“沒關(guān)系,我多次因為太年輕被人誤會,早就習(xí)慣了。”
秦云東微笑著和她握了握手,坐在辦公桌前的椅子上。
“秦書記是大忙人,怎么有空來這個破廟里看我?”
王玲為秦云東倒了一杯白開水,放在桌子上。
她只是出于禮貌招待,但看上去并不顯得特別熱情。
“哦,我這段時間在黨校學(xué)習(xí),今天剛考完試才有時間,必須要第一時間拜見嫂子?!?/p>
“哎喲,你可別這么說。蔣廉是你手下的兵,你是大領(lǐng)導(dǎo),不能說拜見,只不過是過年前的拜年慰問下級家屬罷了?!?/p>
王玲看了一眼水果,眼神中流露出一絲不屑。
很明顯,她是嫌秦云東太摳門了,過年來慰問只拿這點水果,真不像是一個大領(lǐng)導(dǎo)的作派。
“我和蔣廉在一起工作是上下級關(guān)系,但我們在生活中是要好的朋友,我來看你是以個人名義的拜訪,不存在工作關(guān)系中的慰問?!?/p>
秦云東微笑著糾正王玲的說辭。
如果是領(lǐng)導(dǎo)前來拜年,肯定不是一個人,送的禮物也不會只是水果。
“秦書記,你如果是個人名義過來,我想不只是看看我這么簡單,你應(yīng)該有什么事要說吧?”
王玲很聰明,馬上意識到秦云東無事不登三寶殿,必定是為了蔣廉而來。
既然碰到一個聰明人,秦云東也不打算和她兜圈子,索性就直奔主題。
他講了元旦和蔣廉一起吃飯,聽蔣廉說了他的苦悶。
王玲頓時拉下臉,毫不客氣地回懟。
“他還覺得苦悶,我的苦悶又給說?蔣廉自從到了綜合一處,啥時候管過家。他去臨江市三年,他一年能回來幾次?你問問他,孩子在哪個學(xué)校,上幾年級,是哪個班,看看他能不能答出來,有這樣的丈夫嗎?”
王玲越說越氣,一連串強力輸出。
秦云東并沒有在意王玲的態(tài)度。
只要能把心中的煩惱說出來,氣會順一些。
從王玲的敘述中,秦云東已經(jīng)明白她的不滿來源。
王玲除了埋怨蔣廉不照顧家之外,更多的是表達對蔣廉沒錢的不滿。
秦云東耐心地聽她說完,這才平心靜氣地開導(dǎo)她:
“男人有事業(yè)心才是對家庭負(fù)責(zé),但一心撲在事業(yè)上,難免對家庭照顧少,我和我老婆也是兩地分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