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著?
我現(xiàn)在身上都具備有錢人的氣質(zhì)了嗎?
我笑了笑道:“可能是因為我長得帥?”
“切!”她白了我一眼,“自戀狂?!?/p>
我們一路斗嘴,車子駛出拉市市區(qū)。
沿著青藏公路一路向西。
我依然和她換著開,她的心情似乎挺不錯。
還唱著她昨晚寫的那首《八廓街的星星》。
她的聲音清澈干凈,像高原上的溪流。
這一路上真是挺歡樂的,除了她這車有點難開以外,其余的都挺好。
我不禁向她問道:“你這車多少年了?。窟@都達(dá)到報廢標(biāo)準(zhǔn)了吧?”
童欣苦笑一聲,說道:“八千塊買的不知道幾手車,買來的時候就這樣了?!?/p>
“那你還買?這不妥妥的冤種么?”
童欣突然談了一口氣,說道:“其實這車我當(dāng)初也是買來送給他的,他喜歡越野車,我本來對車不了解,但因為他喜歡,所以我就到處了解,最后了解到這款車就是硬派越野,而且正好去二手市場淘到了這輛車,就花了八千塊買下了,算上保險一共花了一萬出頭吧?!?/p>
我聽完后,只覺得可悲,也想起了自己。
曾經(jīng)的已經(jīng)不也是什么都想著那個女人么。
可她呢?
根本不把你的愛當(dāng)一回事。
她卻覺得是天經(jīng)地義,還覺得你給她的太差了。
可是她不知道,這是我傾其所有能拿出來的。
我想,童欣也和我一樣吧。
這個傻丫頭,我確實沒想到她都那么好了,為什么還有人渣辜負(fù)她。
我也輕輕嘆了口氣,對她說道:“別想了,以后你會遇到更好的?!?/p>
童欣無所謂的笑了笑,道:“無所謂了,我也得感謝她,讓我重活了一次,那么我就要為自己而活?!?/p>
“嗯,說得很對?!?/p>
“你也是,”她轉(zhuǎn)頭看著我,一本正經(jīng)的對我說,“你人挺好的,一定要懂得愛自己,別把一切都給別人。”
“你的話我一定記在心里。”
她瞇著眼睛笑了笑,突然又問我:“哎!咱們算是朋友吧?”
朋友。
這個詞讓我心里泛起一絲異樣的感覺。
除了柳青以外,我好像沒有過真正的朋友。
沉默中,童欣又說道:“喂,怎么不說話了?還是說你沒把我當(dāng)朋友???”
“沒有,我是身邊沒什么朋友,突然聽見這兩個字,有點不知所措吧?!?/p>
“看來咱們還真是同道中人,我也一樣,沒朋友。”
“你?不會吧?你性格這么好,長得也那么漂亮,不至于沒朋友吧?”
“騙你干嘛?我以前性格不像現(xiàn)在這樣,那時候我活得很小心翼翼……他喜歡長頭發(fā),于是我就為他留長頭發(fā),他喜歡越野,我就陪他越野……總之,時間長了我都不知道我是什么性格的人了。”
“你真慘?!?/p>
童欣白我一眼,哼聲道:“還說我呢,你不也也一樣么?你五十步車笑一百步?!?/p>
車子繼續(xù)向前,海拔越來越高。
童欣還好,我又開始有些高原反應(yīng)。
童欣立刻停下車,從后備箱拿出臨走時買的氧氣瓶遞了過來。
“沒事,”我向她擺擺手,“能不用就不用。”
“別逞強(qiáng),”她嚴(yán)肅的說,“休息一下再走?!?/p>
我還是堅持著能不用就不用,因為這東西會形成依賴。
一旦有缺氧反應(yīng)就會想著吸氧,這段時間我都在海拔三千以上,也沒有吸過氧。
只是我們現(xiàn)在所處的位置已經(jīng)接近五千的海拔,我還是想再堅持堅持。
我靠在座椅上,閉著眼睛。
童欣也陪著我坐在駕駛室里,陽光透過車窗灑在她臉上,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細(xì)碎的陰影。
我突然很想伸手摸摸她的臉,但最終還是忍住了。
休息了一會兒,我們繼續(xù)上路。
快到黑馬河時,童欣突然指著前方:“快看!”
我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遠(yuǎn)處的天際線上,一輪紅日正掛在天際。
金色的余暉灑在河面上,將整條河染成了金色。
“太美了!”
童欣跳下車,像個風(fēng)一樣的女子,狂奔到河邊。
她張開雙臂,讓晨風(fēng)吹起她的頭發(fā)。
我站在她身后,看著她的背影,突然覺得這一刻無比珍貴。
或許,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
簡單,純粹,充滿希望。
我來到她身邊,風(fēng)將她的頭發(fā)吹在我臉上,她卻拿出手機(jī)對我說道:
“來,我們拍一張合照,證明來過。”
“你這是典型的中式旅游?。 ?/p>
“趕緊的,別廢話?!?/p>
她一把摟著我的脖子,一手高高舉著手機(jī),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拍下了這張合照。
“待會兒發(fā)給我?。 蔽覍λf道。
她把手機(jī)遞給我,又對我說道:“你幫我單獨拍一張,開美顏??!”
“都那么美了,還開什么美顏呀!”
“要開?!彼翄傻?。
然后面向日落,擺了一個十分酷的姿勢。
又玩了一陣,我們就繼續(xù)上路了。
因為這里海拔還是有點高,而且我們得盡快趕在天黑之前到達(dá)下面一個縣城。
晚上就在縣城里住下了,第二天一早又繼續(xù)趕路。
直到次日下午,終于是離開了高原地區(qū)。
我照了照鏡子,雖然刮了胡子,也洗了頭。
可我現(xiàn)在這個樣子回去估計得嚇壞宋晚晴和陳婷婷,滿臉的高原紅,頭發(fā)也長得跟金毛獅王一樣。
如果把胡子留著,還真像個藝術(shù)家了。
童欣和我一樣,她也幾乎不用任何防曬霜,頂多戴個帽子。
比我高一點,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在天黑之前,我們的車終于進(jìn)去了慶城地界。
終于回到了我熟悉的丘陵地帶。
路邊茂密的樹林,潮濕的空氣,都太舒服了。
也是習(xí)慣了平原的氣候,就像那些高海拔的突然來到平原,也會有一些人出現(xiàn)醉氧的狀態(tài)。
我和童欣就沒打算休息了,每隔兩個小時我們就換著開。
直到晚上十點過,終于回到了市區(qū)。
我在桃園雅舍的別墅已經(jīng)被凍結(jié)了,這段時間陳婷婷和宋晚晴都是住在我之前那套小區(qū)房里。
我也只好回了這里。
停下車,童欣就向我問道:“你住這兒?。俊?/p>
“嗯,你呢?遠(yuǎn)不遠(yuǎn)?遠(yuǎn)的話我再送送你?!?/p>
“不遠(yuǎn),我租的房子就在海棠路那邊?!?/p>
居然還真離我這里不遠(yuǎn),就隔了兩條街。
不過慶城太大了,我們以前就算碰見了也不會認(rèn)識對方。
我點點頭,然后下了車,又對她說道:“要不要去我家坐會兒?”
“干嘛?大半夜的邀請女孩子去你家里,圖謀不軌吧?”她故作一臉謹(jǐn)慎的看著我。
“你想啥呢?我家里不止我一個人,我還有兩個朋友也在?!?/p>
“哦,你是暫住在你朋友家?。磕俏揖筒蝗ゴ驍_他們了,再見?!?/p>
說完,她就掛上檔就離開了。
看著她離開的尾燈,也不知道為什么,我卻感覺心里有些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