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氣氛太尷尬,于是連忙開口道:“思思,還是我來吧?!?/p>
“額……麻煩你了哥?!?/p>
“小事兒?!?/p>
我接過她手里的工具,隨即站上那根凳子。
冉思思生怕我也摔了似的,還站在凳子邊上用手幫我扶著。
我知道讓她讓開點,她肯定會覺得我是討厭她,她們這種心思簡單的女孩是容易這么想的。
于是我也沒說啥,就讓她扶著吧。
很快就將那副字畫掛在了墻上,我從凳子上下來后,走遠(yuǎn)幾步看了一眼。
“思思,你看這樣合適嗎?”
她笑著點點頭:“嗯,挺好的,謝謝啦!楚哥。”
“都說沒事了,別這么客氣?!?/p>
再次沉默下來,我也得走了,大半夜的在人家小姑娘家里,有點不妥。
冉思思非要送我下樓,仿佛她不送我,我就會迷路似的。
夜空很美,深藍(lán)色的天幕上,繁星點點,那些星星像少女的眼睛一樣俏皮地眨動著。
周遭已經(jīng)靜下來,偶有電視連續(xù)劇的對白從某個窗口內(nèi)傳出來……
冉思思一直將我送到小區(qū)門口停車的地方。
我對她說道:“行了思思,你趕快回去吧,都這么晚了,讓你別送,你非得出來送。”
她亭亭玉立的站在那兒,甜甜的笑著,對我說:“就是很感謝你,我也不知道怎么來報答你。”
我這才做了啥呀,都談上報答了。
我趕緊對她說:“你別這么想,還有以后遇到別人如果無緣無故對你好,你可千萬要警惕??!”
“那楚哥,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她反問道。
這一下給我整懵了,愣了一下,我才笑著說:“我對你好嗎?我沒發(fā)覺?!?/p>
“還不好嗎?你給我找房子,還有那天你還幫我教訓(xùn)了我的那個老板?!?/p>
看來這小丫頭身邊的人對她都不怎么樣啊,要不然也不會就因為這么兩件小事,就覺得欠了我很大一個人情似的。
我又笑著對她說:“這不算什么的,我給你找房子是因為那天我答應(yīng)你的?!?/p>
頓了頓,我突然又想起來,問道:“對了,你工作的事情有著落了嗎?”
她撇了撇嘴,搖頭道:“還沒有,我看了一個服務(wù)員,不知道行不行?!?/p>
很多沒有文憑又沒有一技之長的女生出社會多是從服務(wù)員做起,但很多女生都吃不下那個苦。
我想著正好我這邊公司接下來會辭掉一大批人,她不正合適么,而且還能讓她學(xué)到一些東西。
我隨即又對她說:“這樣,我等會兒發(fā)個地址給你,你明天上午九點半之前到這邊公司。”
“哥,你給我找工作了嗎?”
“我們公司,最近要辭掉一批人,你來吧,可以學(xué)到東西的,總比你去當(dāng)服務(wù)員好吧?!?/p>
冉思思又滿是感激的說:“哥,你看你又幫我一忙,我真的……都不知道怎么謝謝你了?!?/p>
“害!別這樣,你要真想謝我,就好好干。”
“嗯,我一定?!?/p>
“行了,回去吧?!?/p>
再次朝她揮了揮手,我才坐進(jìn)了車?yán)铩?/p>
而冉思思一直站在原地,我都把車開出去很遠(yuǎn)了,從后視鏡看她時,她還在原地站著的。
我莫名笑了一下,這丫頭……
而此時,在江悅的家中。
她又喝得爛醉如泥,睡在曾經(jīng)自己丈夫睡過的那張床上。
她恍恍惚惚,直到自己睡在這里時,她才發(fā)現(xiàn)。
原來這張床是拼接的,中間還凹凸不平,睡得很不舒服。
也不知道他這么多年是怎么過來的?
她忽然又想起,他不止一次跟自己說過想換一張床,甚至有一次都讓家具公司的送到家里了。
可是被自己知道后,也沒問原由,就讓搬家公司給搬走了。
想起這些事,她恨自己,恨自己為什么從來就沒有好好的珍惜過如命般愛自己的男人。
她將臉趴在枕頭上,以為這樣還能聞到自己丈夫的味道。
可她不知道的是,她早已經(jīng)讓傭人換掉了床上的一切,包括枕套、床單被套。
也就是說,這個床上已經(jīng)沒有了他的味道。
還有那一扇小小的窗戶,如果不仔細(xì)看都難以發(fā)現(xiàn)。
因為那扇窗戶太小了……
忽然,門外傳來敲門聲。
緊接著,保姆劉姨的聲音傳來:“江小姐,二小姐來了?!?/p>
江悅當(dāng)沒聽見似的,也沒回應(yīng),繼續(xù)抓起酒瓶往嘴里灌了一口酒。
又過了一會兒,房間門直接被打開了。
江梓冷著一張臉走了進(jìn)來,看見自己親姐這副狼狽不堪的模樣,她心里暗笑一下,表面卻做出一副很關(guān)心的樣子。
“姐,你到底怎么回事?。拷o你打電話也不接,把自己關(guān)在這個地下室里,做什么?”
“你還喝酒,不知道自己身體還沒恢復(fù)嗎?”
她說著,上前將江悅手里的酒,奪了過來。
“你還給我?!苯瓙偵焓秩プ?,卻撲了個空。
江梓直接將酒瓶扔了出去,又轉(zhuǎn)頭恨鐵不成鋼似的看著江悅。
“你自己看看你現(xiàn)在像什么樣子?造成今天這種局面,不是你自己造成的嗎?你還有什么臉在這里傷春悲秋啊?”
江悅覺得江梓說得對,她有點無地自容,只是自嘲的笑著。
江梓又說道:“走,跟我出去,這房間里太潮濕了?!?/p>
說完,江梓好像意識到這房間不是自己楚江河的嗎?
“姐,這是姐夫以前住的那個房間吧?”
“嗯?!苯瓙傆袣鉄o力的應(yīng)了聲。
“呀!怎么這么糟糕??!我剛剛進(jìn)來還以為就是一個儲物的地下室呢。”
“不是,你怎么……姐,這是你自己的問題,這么多年了,你竟然讓姐夫住這種地方!”
江悅重重嘆了口氣:“你罵吧,想罵就罵吧?!?/p>
江梓心想我也懶得罵你,轉(zhuǎn)而就說:“姐,我聽說這兩天你一直再去找那個楚江河,是嗎?”
江悅沒說話,繼續(xù)躺在了床上。
江梓又嘆口氣,說道:“你不要再去找他了,你清醒一點,他不是姐夫,他頂多就是姐夫的朋友?!?/p>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
“我測試過了,那天那段視頻,我威脅他要報警,讓他來給你道歉,結(jié)果你猜他怎么著?”
江梓自問自答道:“他根本不關(guān)心,而且還不知道從哪里得到我的一些緋聞,來要挾我?!?/p>
江悅聽后,笑道:“他能這么做,就證明他確實就是江河,要不然他怎么會對我們?nèi)绱松鷼饽???/p>
“不,不是的。”
江梓一口咬定:“姐你不要再執(zhí)迷不悟了,姐夫已經(jīng)死了,你該清醒了?!?/p>
江悅已經(jīng)不想再多說,閉上眼睛小聲說道:“行了,你不要再說了,我想睡一會兒?!?/p>
“在這里睡?”
“他在這里睡了六年,他都能習(xí)慣,我睡一晚上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