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柳青躺在血泊中。
她左手手腕處有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還正在往外冒出鮮血。
柳青,割腕自殺了!
程俊也愣在了門口,他雙眼瞪得如銅鈴一般,嚇得丟了魂兒似的。
好半晌,他才反應過來,大罵一聲:“臥槽!柳青你搞我??!”
那一刻,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這殘酷的現(xiàn)實就擺在我面前,令我渾身顫抖。
哪怕是靈魂狀態(tài),也依然能感覺到雙腿發(fā)軟。
看見柳青微閉著雙眼躺在血泊中的樣子,我的心被狠狠撕裂著。
霎時,一股無盡的悲傷如洶涌的潮水向我襲來。
悲痛在心中蔓延,如同一把尖銳的刀,一次次刺入靈魂深處。
我?guī)缀跏菦_到柳青身邊,想要幫她按住手腕處的傷口。
可我觸碰不了她,也根本無能為力。
我明白了,這傻丫頭想用這種辦法來嫁禍給程俊。
可是這完全沒用?。?/p>
柳青,你怎么就這么傻呢?
你這是自殺,即使警察來將程俊帶走,最多也就給他按個強奸的罪名,而且還不一定成立。
你怎么就這么偏激呢?
剛剛在警察局里,你就該聽吳警官的話,不要這么極端??!
可現(xiàn)在說什么都沒用了,看著江悅手腕處不斷滲出來的鮮血,我的世界瞬間就崩塌了。
說起來,是我害了她!
如果不是因為我的事情,她也不會被程俊盯著,更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
不!
這一切都是江悅這個賤人!
如果不是她,我也不會這樣死,更不會有后面這重重因果。
我好希望程俊能幫忙打一下急救電話,可是他又怎么可能這么做呢?
他在短暫的愣神后,怒罵了一聲,轉身就往外跑了。
也就在他打開門的一瞬間,門外竟然站著江悅和江梓兩姐妹。
我一下又蒙了。
她們怎么來了?
程俊也僵在了原地,愣愣的看著江悅,道:“悅悅你……怎么在這?”
江悅向房間里面看了一眼。
還沒等她說話,江梓便先開口道:“程俊,房間里的人是誰?”
“哪……哪有什么人?”程俊也有慌的時候。
“沒人?不可能吧?讓我猜猜,是柳青吧?”
江梓又是怎么知道的?
難道是柳青先前就給江梓發(fā)了短信?
“你別胡說,房間里沒人?!?/p>
程俊還在狡辯著,一邊又對江悅說道:“悅悅,我正想給你打電話來著,你怎么就出現(xiàn)在這里了?”
江悅還是一臉鎮(zhèn)定的表情,向程俊問道:“柳青是不是在房間里?”
“沒,沒有,她怎么會在這里,房間里就只有我一個人。”
“我不信,姐我現(xiàn)在就進去看看,你別讓他走。”
江梓說著,便迅速跑進了房間。
在房間里看了一圈后,沒發(fā)現(xiàn)有人,她又去陽臺找了一下。
“有人嗎?”江悅向她問道。
程俊立刻回道:“真的沒人,你們這是干什么嘛?”
“悅悅,你懷疑我嗎?你怎么能這樣呢?我一直那么信任你,你居然……你太讓我失望了!”
好好好,這臭東西竟然也學會倒打一耙了。
從他出現(xiàn)到現(xiàn)在,他在江悅面前一直表現(xiàn)得很紳士,很溫柔的樣子。
可此刻,他慌了,口無遮攔了。
江悅瞬間皺起了眉頭。
與此同時,房間里發(fā)出江梓的尖叫聲。
那聲音,如同呼嘯而起的煙花,仿佛讓整棟樓都聽見了。
“怎么了?”江悅立刻問道。
“姐,姐……你……你快來看!”
“柳青死了……”
江悅一怔,頓時瞳孔一縮,身體也猛地顫抖了一下。
程俊還沒有離開,他連忙說道:“悅悅,這件事很復雜,你聽我給你解釋嗎?”
江悅狠狠瞪了他一眼,什么都沒說,飛快地跑進了房間里。
江梓已經在撥打急救電話了:“喂,120嗎?這里有人割腕了,在華晨酒店,81506房間?!?/p>
“對,對,你們快來!”
與此同時,江悅也看見了浴室里的慘狀。
她被嚇得驚在了原地,雙腿一軟,直接坐在了床上。
她目瞪口呆的看著浴室里的一幕,表情癡呆,目光中滿是難以置信。
她的身體像是被施了定身咒,僵在原地一動不動,連手指都不自覺地微微顫抖。
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毫無血色,額頭上的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滾滾而落。
呼吸急促而紊亂,胸膛劇烈地起伏著,仿佛下一秒就會因過度震驚而昏厥過去。
那副模樣,仿佛整個世界在他眼前突然顛倒,一切認知都被徹底顛覆。
……
醫(yī)院里,柳青被送進了搶救室里。
江悅和江梓就在手術室門外。
江悅仍是一副渾渾噩噩的樣子,一點也沒有了平時那自信的樣子。
江梓還在她旁邊不停的說著:“姐,你看見了吧?你現(xiàn)在相信程俊是個什么樣的人了吧?”
“我沒騙你吧?姐,你清醒清醒吧!”
“程俊他真的很有問題,這次是柳青以身涉險,要不然你還被蒙在鼓里?!?/p>
“只是柳青也不知道能不能闖過這一關?”
江悅不耐煩地抬起頭,看著江梓,“你能別說話了嗎?我頭疼?!?/p>
“你只是頭疼就受不了了,你想想躺在搶救室里的柳青,想想已經被害死的楚江河?”
江梓聲嘶力竭的吼著。
江悅徹底沒話說了,她低垂著頭,雙頭按著自己的太陽穴。
陷入了死一樣的沉寂中。
我真的恨透了這個女人,哪怕到了現(xiàn)在,她還是絲毫沒有悔過。
柳青還在搶救中,我心急如焚,也不知道什么情況,更不知道她能否逃過這一劫?
好像過了一個世紀那般漫長。
搶救室的門終于被打開了。
穿著深綠色手術服的醫(yī)護人員推著移動醫(yī)療車,從搶救室里的走了出來。
柳青靜靜地躺在病床上,臉上沒有絲毫血色,她還戴著氧氣面罩,旁邊掛著新鮮的血漿袋。
氧氣面罩上有霧氣!
謝天謝地,她沒死!
江梓和江悅也急忙走了過去,詢問醫(yī)護人員具體情況。
一名醫(yī)生還未來得及摘掉滿是鮮血的手套,便對江梓和江悅說道:
“因為失血太多,情況還是不太樂觀。”
“現(xiàn)在轉入icu治療,你們也做好心理準備,患者可能隨時面臨生命危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