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過神來,向安寧點了點頭,“怎么啦?”
“沒事,我就是想問你租的房子怎么樣?是整套還是和人合租的呀?”
聽安寧這么問,我就知道她什么意思了,轉而又向她問道:“你打算租房子嗎?”
“嗯,總不能一直住賓館吧?”
“那你不怕遇到之前那樣的房東?”我故意嚇唬道。
安寧顯然還有些心有余悸的樣子,說道:“不會的吧?那是我運氣不好。”
“所以,要不這樣,反正我現在也是一個人住,你搬來我這邊,付給我一半的房租就行?!?/p>
“你的意思是你一個人租了整套房子?”
我當然不是,但我就是故意這么說的,因為我要是直接說跟她合租,那太奇怪了。
我點了點頭道:“怎么樣?考慮一下?”
她遲疑片刻,說道:“不太好吧?你才跟童欣鬧得這么不愉快,我就來跟你一起合租,這……”
提起童欣,我的情緒瞬間低沉下來,語氣也低沉了一些說道:“其實沒事,可我跟她……已經是分手了?!?/p>
“哎!”安寧嘆了口氣說,“真的不是因為我的原因嗎?”
“真的不是,你別多想了?!?/p>
安寧又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那……我考慮一下吧,先不著急,我先去找一下有沒有合適的房子,如果沒有我再找你?!?/p>
我點了點頭,也沒有繼續(xù)多說。
說來也對,我才和童欣分開,假如就和安寧又住在一起,這說出去是有點渣了。
可我騙得了別人,但偏不了自己。
我對安寧肯定是放不下的,哪怕之前和童欣還在一起的時候,我也放不下她。
關于這事,童欣也是知道的,她甚至是鼓勵的。
但魚和熊掌從來都不可兼得,就算她愿意,安寧也不可能愿意的。
當然,我肯定是巴不得把她們都收了。
小孩子才做選擇題,成年人肯定是全都要。
也就在我和安寧聊得正愉快時,突然幾個不太友善的面孔走到我們的畫攤前。
其中一個穿著一件黑色印花T恤的年輕男子沖著陳威慢吞吞的說了一聲:“誰讓你們來這里擺攤的?”
陳威自然沒見過這種陣仗,以至于看著眼前這幾個人的時候,他明顯有些慌張,支支吾吾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那個T恤男隨即揮了下手:“收了收了,趕緊把東西給我收了。”
陳威立刻一把抓住畫板,看著那人說道:“哥,這……這里不允許擺嗎?那為什么別人可以呢?”
“我叫你收了聽得懂嗎?別人能擺,那是別人!”T恤男聲音加重了一些。
陳威的性格本身就比較懦弱,被這么一嚇唬,他明顯更慌了,朝我這邊看了一眼。
我正準備走過去時,李師傅就在跟前,連忙掏出剛才陳威給他買的煙,雙手遞了上去。
“小兄弟,是我讓他們來這里的,我是黎老板介紹來的?!?/p>
那T恤男瞟了一眼李師傅,瞇著眼睛問道:“黎老板介紹來的?”
“可不嘛,我跟黎老板熟?!?/p>
“你誰呀?你跟黎老板還熟上了?”T恤男并沒有給李師傅面子。
這時T恤男身邊的一個混混模樣的年輕男子走進T恤男身邊,對著他耳朵小聲說了句話。
只見T恤男眉頭一松,繼而一把從李師傅手里將那包玉溪拿了過來,轉而兇巴巴的說道:
“知道了,不過黎老板只是批給你一個攤位了,你怎么還帶一個人來這里?”
李師傅連忙笑著解釋說:“我這不是看著我們這兩個生意也都不占位置么,就……”
“就什么就?”T恤男打斷了李師傅,厲聲道,“就你有特權是吧?別人都是給了攤位費的,你就是要特殊些是吧?”
李師傅顯然有些答不上話了,我這才準備走過去。
安寧卻輕輕拉了我一下,顯然是在提醒我別沖動,好好說話。
我向她點了點頭,然后走到那T恤男面前,還算和氣的說道:“小兄弟,這攤位是我的,怎么回事???是需要再交一筆攤位費嗎?”
T恤男覷了我一眼,依然很拽的說道:“攤位費要交,但已經沒位置了,這個位置我已經租給別人了,趕緊收走吧?!?/p>
“不是,我一樣交攤位費不就行了么,我都在這里擺上了,臨時換也挺費事的??!你說是吧?”
李師傅也跟著附和道:“是??!小兄弟,你就通通氣行嗎?”
這T恤男看著我和李師傅,冷笑一聲,架子擺得很高的說道:“不行就是不行,趕緊給我搬走啊!別讓我動手!”
我就聽不慣他這種話,雖然安寧提醒我不要沖動,但我還是忍不住回了他一句:
“那什么東西都講一個先來后到啊!你是黑澀會???這么霸道?!?/p>
我的話頓時讓T恤男感到不滿,他臉色一沉,轉身沖我道:“你說什么?別他媽胡說八道!我是這條街負責管理你們這些臨時攤位的,我說什么就是什么!”
我以前沒擺過地攤,不知道這里面也有這么多的人情世故。
看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會有紛爭。
這些小年輕們不過也才二十來歲,就拿著雞毛當令箭了。
“你給我把嘴放干凈一點!首先我沒有罵你,其次能不能好好說話!”
他饒有興致的看著我,又一聲冷笑道:“你很拽哦?”
說著,他身后那幾個年輕男子都向前走了一步,全都虎視眈眈的看著我。
李師傅也趕緊走過來笑著打圓場:“別!別這樣嘛……大家和氣生財,有什么話好好說唄。”
T恤男突然伸手指著李師傅,吼道:“老東西一邊去!你再插一句話,連你也不用擺了?!?/p>
李師傅一臉難為情,我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別擔心。
T恤男忽然一把抓著我的衣服,怒聲道:“最后問一遍,搬還是不搬?”
“要打人啊?”我一臉平靜的看著他。
“我就問你搬不搬?”他咬著牙,繼續(xù)質問道。
“不搬。”我淡淡道。
他臉色越發(fā)陰沉,能看見他另一只手的拳頭已經攥緊,似乎沖突就在一念之間。
也就在這時,安寧突然急步走了過來。
她站在我身邊,看著T恤男說道:“你說話就說話,抓人衣服干什么?要是我們壞了規(guī)矩,你好好說不就行了,如果需要攤位費,我們也可以補給你呀!”
安寧剛才還勸我不要沖動,但她看見我有危險的時候,卻第一時間沖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