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就來歇歇。就像今天這樣,喝喝酒,說說話。怎么樣?”
江風吹起她的發(fā)絲,路燈在她眼里灑下溫柔的光點。
那一刻,我看著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安寧,心臟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撞了一下,酸軟得一塌糊涂。
我避開她的目光,仰頭將瓶子里剩下的酒一口喝干。
辛辣的液體灼燒著喉嚨,也模糊了視線。
“好?!蔽衣犚娮约荷硢〉穆曇艋卮?。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不合時宜地再次震動起來。
屏幕上跳動的名字,讓我的酒意瞬間醒了一半。
是何雅。
這次,我沒有避開安寧,直接接通電話。
電話那頭,何雅的聲音壓得極低,語速飛快地說道:
“林總,東西……已經(jīng)遞上去了。但是……那邊剛傳來消息,葉佳怡名下的幾個賬戶,就在一個小時前,出現(xiàn)了異常的大額資金流動,方向是境外!她可能……已經(jīng)察覺到風聲了!”
“繼續(xù)給我施壓,不管用什么方式,給我凍結她在國內的所有賬戶?!蔽伊⒖滔逻_指令。
何雅應道:“恐怕很難全部凍結,葉氏在國內有很多分支,就比如泓生資本,我們很難直接封鎖他們?!?/p>
我沉默了一會兒,對她說道:“先休息吧,明天上午你來一趟智科AI,我跟你商量一下。”
“好,那你也早些休息?!?/p>
掛了電話,我剛放下手機,安寧便向我問道:“事情棘手嗎?”
“還好,問題不大。”
“我也幫不了你什么,只能作為你的情緒中轉站,陪你散散心了?!?/p>
“已經(jīng)很好了,謝謝你?!?/p>
“謝我干什么,咱們是朋友嘛,既然是朋友我這個時候就應該陪你說說話?!?/p>
是啊,可是我身邊有安寧陪我說話,那童欣呢?
這個時候的她,是否已經(jīng)哭腫了眼睛?
回到滬城,她也只能強顏歡笑,去面對那一切。
我也不想這樣,我不是一個沒有感情的人,但我不得不這么做。
我還要更絕一點,必須將她從天鹿轉出去,藥斬斷一切和她的聯(lián)系。
只有這樣,才能保護好她。
但突然讓她接受這么多,我怕她崩潰,明天再說吧。
十瓶啤酒被我和安寧喝完了,她的酒量真的比以前好了,跟我喝了一樣多,居然也只是小臉微紅。
我們繼續(xù)坐在江邊聊了一會兒,便向岸邊走去。
我拿出手機叫了輛網(wǎng)約車,先送安寧回了她所住的賓館,然后才獨自回到自己的租房處。
這個晚上,我有點輾轉難眠。
一想起今天發(fā)生的事情,就讓我感覺心里一陣陣的難受,憋得慌。
也不知道童欣現(xiàn)在情況如何了?
忍不了,我終于還是給她的經(jīng)紀人曾若楠打去了電話。
很晚了,我沒想到曾若楠卻很快就接通了電話。
“喂,曾姐還沒睡吧?”
“沒有,有事嗎?”曾若楠語氣依舊干脆利落。
“那個……童欣回來了嗎?”
一聽見這事兒,曾若楠頓時向我抱怨起來:“你還說這事兒!因為這件事情,童欣現(xiàn)在大受影響,現(xiàn)在網(wǎng)上鋪天蓋地都是她去找你的視頻和照片?!?/p>
沒想到,還是出事了。
我不該最后吼那一嗓子,不該讓人群注意到他。
可我也是沒有辦法了,我必須逼她離開,也必須把事情做絕。
我重重嘆息道:“曾姐,我這邊發(fā)生了很多事情,我不得不這么做。至于童欣,我真的也不想這樣,但……她現(xiàn)在人怎么樣?”
“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什么叫她都沒用?!?/p>
“你……”我欲言又止,因為我知道這些事情不能去麻煩人家。
曾若楠卻接過話說道:“我知道你想說什么,放心吧!我會看好她的,不會有事的?!?/p>
“多謝了,曾姐?!?/p>
“別謝我,童欣是我的藝人,我現(xiàn)在也很生氣?,F(xiàn)在網(wǎng)上鋪天蓋地的輿論,我已經(jīng)措手不及了。”
“我馬上聯(lián)系最好的公關來處理,你先穩(wěn)住童欣的情緒?!?/p>
曾若楠簡單的應了一聲,掛掉電話后,我便立馬給楊學林又打去了電話。
等待了片刻,楊學林便接通了電話。
“喂,林哥,這么晚有什么事嗎?”
聽楊學林的聲音應該是準備睡了,但這件事情非常緊急,我只好對他說道:“學林,出了個急事,需要你馬上處理一下?!?/p>
“怎么了?”楊學林的聲音頓時清醒了幾分。
“現(xiàn)在網(wǎng)上出現(xiàn)了很多關于童欣的負面新聞,你馬上組織公關應急處理,不管花多大的代價,必須給我停止那些輿論。”
“怎么突然出這檔子事?好!我馬上安排。”
掛了楊學林的電話,我擔心這件事情會被葉佳怡那邊拿去大做文章,于是又給吳峰打去了電話。
他還沒睡,這小子經(jīng)常性凌晨兩三點才睡。
很快接通了電話,我開門見山的對他說道:“阿峰,你幫我辦件事?!?/p>
“好,林哥你說?!?/p>
“現(xiàn)在網(wǎng)上出現(xiàn)了很多關于童欣的負面新聞,你可以先看一下,然后我不管你利用什么辦法,盡快幫我找到輿論的來源,從源頭給我封鎖掉?!?/p>
吳峰立刻應道:“我剛好刷到了這些視頻,正準備打電話問你呢。行,我馬上操作?!?/p>
“嗯,今晚辛苦點?!?/p>
掛掉電話,我重重嘆息一聲。
自己作的孽,只有自己來承擔了。
但我不后悔,因為只有這樣,才能讓童欣徹底恨我。
只有這樣,才能保護好她,讓她今后的路不像安寧那樣曲折。
我仔細權衡了一下,還是找到之前和孫婉婷聯(lián)系過的號碼,猶豫了一下便給她撥了過去。
孫婉婷的海達傳媒是當今國內知名的娛樂公司,她自然有更好的辦法去應對即將會出現(xiàn)的一些危機。
等待了片刻,電話終于被接通。
沒等我先開口,孫婉婷倒是先開口說道:“林總,這么晚打電話有事么?”
她之前并不清楚我的真實身份,現(xiàn)在這一聲“林總”應該是已經(jīng)查到我的情況了。
我也沒繞彎子,直說道:“孫總,有個事情我想和你聊聊。”
“童欣的事吧?”
“你知道了?”
“做我們這行的,這個圈子也就那么大,一有風吹草動自然就知道了?!?/p>
我沉默了一會兒,才下定決心般的說道:“我要說的這件事情,和這件事也有關,但更重要的是,我想讓童欣去你們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