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事情還真不能只是說說,一個好的老板,不僅僅是要在工作上精益求精,更是要豐富員工的個人生活。
這個事情說好之后,我又回到了天鹿傳媒。
來到楊學林的辦公室,我便對他說道:“學林,我跟你說個事兒。”
楊學林立刻放下手頭的工作,向我點了點頭:“林哥,啥事?”
“你知道我還有家公司智科AI吧?”
楊學林點頭道:“知道啊,怎么了?”
我輕嘆一聲:“這么回事,最近有一家國內(nèi)比較出色的投資公司想強制收購我們,搞得我挺焦頭爛額的?!?/p>
楊學林眉頭一皺:“還有這事?那我能做點什么?”
“是這樣,他們目前還是沒敢跟我們打經(jīng)濟戰(zhàn),他們也知道結(jié)局是兩敗俱傷?!?/p>
頓了頓,我又繼續(xù)說道:“然后呢,他們也挺陰的,去搞我們的客戶商也就罷了,居然還把手伸到公司內(nèi)部,據(jù)我所知好些員工都被他們聯(lián)系了,想挖走我們的核心成員,從內(nèi)部來瓦解我們?!?/p>
楊學林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一些,所有所思道:“確實挺卑鄙的,有反制手段嗎?”
我神秘一笑,說道:“是這樣,我了解一下咱們公司的一些技術(shù)員工,你也知道都是一群程序員,不怎么會社交,大多數(shù)都是單身……所以呢,我就想著,給他們安排一個相親活動,來豐富他們的精神層面?!?/p>
楊學林非常贊同地點點頭:“這很好啊,我能理解,我有一個表弟也是在外地做程序員,他就是領(lǐng)導器重,把自己侄女介紹給他,人家現(xiàn)在就在那邊安家了?!?/p>
“對,我就是這個意思,他們想走我肯定攔不了,但我能做的就是盡我所能去給他們創(chuàng)造一個安定的環(huán)境?!?/p>
楊學林非常贊同地點頭,又說道:“林哥,你這法子真行,不過你來找我是想讓我?guī)兔幔俊?/p>
楊學林還是挺聰明的,他知道我不會無緣無故和他說這件事情。
我點了點頭說道:“咱們天鹿這邊不是女同事多嗎?我就想著要不聯(lián)合一下子?”
楊學林一愣,頓時笑了起來,說道:“你別說,還真行,據(jù)我所知咱們公司這邊百分之八九十的女生都是單身。”
因為公司同事都挺年輕的,平均年齡不過才二十三四歲的樣子,單身也很正常。
我隨即說道:“那行,你下去安排一下,就最近吧,這個事兒不能等?!?/p>
“好,我下班之前找公關(guān)部討論一下,把這個事情好好布置一下?!?/p>
“嗯,確定好了給我打電話?!?/p>
“行,林哥?!?/p>
我點了點頭,然后目光又下意識地看向落地窗外面安寧的辦公位。
在楊學林的辦公室,是能看見安寧的。
她正坐在自己的工位前,正低著頭認真的看著什么文件。
那專注的樣子,讓我一陣恍惚。
她真的變了好多,以前別說讓她看什么文件資料了,就是讓她這么安靜的坐著,能坐到五分鐘,算我輸。
我在看安寧的同時,楊學林也對我說道:“林哥,寧姐她變化真的好大,而且她真的把自己的姿態(tài)放得很低,有同事需要什么,她馬上就送過去了,讓我都有點不太好意思?!?/p>
“你可千萬別覺得不好意思,而且有什么事情一定叫她,否則她會覺得你們還是把她當老板了,她自己心里也不會很好受。”
楊學林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你來之前我就已經(jīng)讓她幫我處理了一些資料,沒想到,還整得挺好……給你看一下。”
楊學林說著,從辦公桌上那一堆文件中,找出一份文件遞給我,又說道:“這就是她剛才弄的,所有表格,分類一目了然,而且僅僅也才一個小時的時間?!?/p>
我接過文件看了一下,確實一眼就讓人很舒服的分類。
這就是安寧啊,她雖然是失憶了,可她的本事還在。
她親生父親也是那么出色的一個人,她又怎會差了?
看著手中那份條理清晰、重點突出的文件,我心中感慨萬千。
楊學林說得沒錯,這份東西做得干凈利落,邏輯性強,完全是安寧以前處理復雜信息時的風格。
她這個人雖然玩性特別大,但我了解她,她在認真做一件事情時,就是特別專注的。
這樣的人,其實做任何事情都能夠做好。
就比如她這兩個月就能將自己做飯的手藝提升這么快,就是這么個道理。
失憶抹去了她的記憶,卻沒能抹去她骨子里的敏銳和條理性。
“看到了吧?寧姐就算什么都不記得了,底子還在?!?/p>
楊學林的聲音帶著由衷的贊嘆,也向落地窗外的安寧看了一眼。
“讓她整理一個客戶反饋分析,她不僅把數(shù)據(jù)歸類得清清楚楚,還在旁邊用鉛筆標注了幾個初步觀察到的趨勢點,雖然簡單,但都挺到位的。這能力……真是刻在骨子里了。”
我將文件輕輕放回桌上,目光再次投向窗外那個專注的側(cè)影。
她正微微蹙著眉,似乎在思考什么難題,手指無意識地在桌面上輕輕敲擊著。
那是她以前深度思考時慣有的小動作。
“是啊,她只是需要時間,需要環(huán)境,去喚醒那些沉睡的本能?!?/p>
我低聲說,心中那份沉重的憂慮似乎被眼前這份小小的成果沖淡了一絲。
也許,讓她回到這個熟悉的環(huán)境,真的做對了。
“對了林哥,”楊學林想起什么,說道,“你剛才說的那個聯(lián)誼活動,我馬上就去找公關(guān)部開會。我們這邊女同事多,氣氛也活躍,肯定能辦好。正好也能讓安寧……多接觸接觸不同的人和環(huán)境,說不定對她恢復也有幫助?!?/p>
“嗯,這個角度好?!蔽尹c頭贊同,“具體時間、形式你們定,定好了通知我,智科那邊我來協(xié)調(diào)?!?/p>
離開楊學林辦公室,我沒有立刻去打擾安寧。
遠遠看著她沉浸在工作中的樣子,那份專注和努力,讓我不忍打斷。
她正在用自己的方式,笨拙卻堅定地,在這片曾經(jīng)屬于她的領(lǐng)地上重新摸索、扎根。
時間在忙碌中悄然流逝。
處理完幾件緊急事務(wù),再抬頭時,窗外的天色已經(jīng)染上了黃昏的暖橘色。
辦公區(qū)里,不少同事開始收拾東西準備下班。
我走到安寧的工位旁。
她面前的電腦屏幕上還停留著一個復雜的表格,旁邊攤著幾份文件,上面用不同顏色的筆做了不少標記。
她正托著腮,眼神有些放空,似乎被某個問題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