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不說,這魏東還是挺有氣概的。
他被我干了這么多次了,還真是不漲教訓(xùn)??!
可是每次看見他,都讓我想起了曾經(jīng)的自己,也是如此不堪。
但現(xiàn)在在我眼里,他啥也不是。
我停下腳步,漠然地看著他,平靜的說道:“怎么著?還想練一練?”
“你以為我怕你?”
說著他就擺出一副準(zhǔn)備要跟我干仗的姿勢,顯然沒打算讓我就這么離開。
江悅卻沖他喊道:“魏東!你敢動他一下,我跟你沒完!”
魏東眉頭一皺,語氣又軟了下去:“悅悅,他都這么對你了,你怎么還……”
“關(guān)你什么事?這是我跟他之間的事,用得著你來管嗎?”
魏東顯得很沒有脾氣,那表情看得我心疼,心疼當(dāng)初的自己。
我嘆了口氣,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我當(dāng)初就警告過你,你說你何苦呢?”
他陰沉沉地瞪了我一眼,說道:“關(guān)你屁事!”
我撇著嘴,聳了聳肩。
我再次準(zhǔn)備走,可他卻一把抓著我的手,然后指著江悅說道:“道歉!今天你不道歉,不可能走得了,我就把話放在這兒?!?/p>
“傻逼!”
我直接開罵,然后用力將他甩開,繼續(xù)往前走。
他還真是頭鐵,繼續(xù)追了上來。
就在我準(zhǔn)備給他點教訓(xùn)時,一個身影擋在了我面前。
是童欣。
“魏東,好久不見?。 ?/p>
她雙手抱胸,嘴角掛著嘲諷的笑,“你還是這么喜歡多管閑事?!?/p>
魏東明顯愣住了,估計沒想到童欣忽然出現(xiàn)了。
見他不說話,童欣繼續(xù)說:“怎么?不認(rèn)識了?”
魏東還是沒說話,他好像不想承認(rèn)和童欣認(rèn)識,估計是因為有江悅在這里。
“你們認(rèn)識?”江悅這時走了過來,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童欣歪著頭看她:“不僅認(rèn)識,還很熟呢。說起來真巧,你現(xiàn)在的跟班,是我的前任……”
魏東急了:“童欣你胡說什么!我們根本沒在一起過!”
“是啊,你只是把我當(dāng)備胎嘛,”童欣聳聳肩,“不過現(xiàn)在想想,真要謝謝你當(dāng)初看不上我……要不然我還遇到江河這么好的人?!?/p>
童欣說著,忽然貼過來挽著我的胳膊,做出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
我愣住了,她這又是鬧的哪出?
江悅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她盯著我:“江河,你什么意思嘛?這個土丫頭有哪點好的?你說你之前和戴寧在一起就算了,她也配得上你……可這土丫頭哪兒配得上你的?
我就聽不慣她這話,當(dāng)即用力摟著童欣,目光冷厲地盯著江悅,說道:“你再說她一句土丫頭,信不信我抽你?”
江悅還沒生氣,魏東先激動起來:“楚江河!你別太過分!你敢動她,我今天一定讓你趴著回去。”
“試試?”我向他挑了挑眉,“剛好就在醫(yī)院門口,急診也方便?!?/p>
魏東還是很有氣概的,就準(zhǔn)備向我走過來。
江悅卻一把拉住他,用力拉了他一把,大聲道:“有你什么事?滾開!”
童欣頓時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說:“我說魏東,你還像個男人嗎?你以前在我面前不是很冷酷嗎?你怎么不繼續(xù)高冷了?”
魏東啞口無言,確實滿眼憤怒的等著我。
我就喜歡看他那一副看不慣我,又干不掉我的樣子。
江悅突然尖叫起來:“江河,你是故意的對嗎?你告訴我,你們 是不是串通好的?江河,你說??!……你就是為了報復(fù)我是不是?”
我嘆了口氣:“江悅,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把感情當(dāng)籌碼。”
童欣拉著我的手往外走:“別理他們了,跟這種人浪費時間不值得?!?/p>
這一次,江悅終于沒再追上來。
走出醫(yī)院大門,夜風(fēng)拂面而來。
童欣長舒一口氣:“爽!早就想這么懟他了!”
身后,醫(yī)院大廳的玻璃門內(nèi),江悅癱坐在地上,魏東手足無措地站在一旁。
但這一切,已經(jīng)與我們無關(guān)了。
我這才向童欣問道:“你怎么突然下來了?”
“有點餓了,準(zhǔn)備下來找到吃的,結(jié)果就看見你們了?!?/p>
“還別說,下午吃早了,我也有點餓了?!?/p>
“那一起?”
……
醫(yī)院附近一家燒烤攤里,我和童欣點了一大堆烤串,還上了一箱啤酒。
我們聊著剛才的事情,也是一陣好笑。
幾瓶啤酒下肚,童欣的臉頰微微泛紅。
她突然放下酒瓶,盯著我問道:“你說實話,剛才江悅下跪的時候……你有沒有一瞬間心軟?”
我搖搖頭,給她滿上一杯酒:“沒有??吹剿菢樱抑挥X得可悲。”
“真的?”她歪著頭,眼睛里閃著狡黠的光。
“真的,”我認(rèn)真地說,“就像看到過去的自己?!?/p>
童欣突然伸手捏了捏我的臉:“不錯嘛,總算清醒了?!?/p>
我抓住她的手:“那你呢?看到魏東什么感覺?”
“感覺?”她嗤笑一聲,“就像看到路邊的一坨狗屎,繞開都嫌麻煩?!?/p>
我們相視一笑,碰了碰酒瓶。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jī)又響了起來。
大概喝得有點多了,我也沒看是誰打來的,就接通了電話。
剛一接通,就傳來江悅的聲音:“江河,我在醫(yī)院天臺。如果你不來,我就跳下去?!?/p>
聽見她這話,我和童欣都隨之一愣。
童欣臉色驟變,低聲道:“她瘋了吧?”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就又聽見電話那頭傳來魏東焦急的聲音。
“悅悅!悅悅你別亂來……你先下來,先來再說好嗎?”
接著,他又沖我吼道:“楚江河!你現(xiàn)在滿意了嗎?要是她有個三長兩短……”
“閉嘴!”江悅厲聲打斷他,“滾下去!這是我和江河的事!”
我和童欣面面相覷,就像在看一場沒有畫面的電影。
即使沒有畫面,也能想象出那樣一幅畫面。
接著,江悅又用卑微的語氣對我說道:“江河,過來好不好?我們好好談?wù)?。?/p>
童欣突然看著我,似乎在猜我怎么回答。
我根本沒有半分猶豫,直接就說:“要跳就跳,醫(yī)院才十二層,死不了,頂多半身不遂?!?/p>
童欣頓時就笑了。
江悅的聲音也顯得僵硬起來:“你……你就這么恨我?”
耳邊,還傳來風(fēng)的聲音。
似乎,她沒有演戲,真的在天臺上。
但我依舊平靜地說道:“不恨,我只是不在乎了。你跳吧,我會去你墓碑前放束花的?!?/p>
說完,我冷漠地掛掉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