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的是4S店投訴電話,電話剛準備撥出去,身邊的王經(jīng)理便立即意識到了。
急忙走過來,面帶歉意的對我說道:“楚先生,這個事情我會處理好的?!?/p>
“你會處理好?”我轉(zhuǎn)頭看著銷售經(jīng)理,“王經(jīng)理,貴店現(xiàn)在做推廣都請這種素質(zhì)的網(wǎng)紅嗎?”
原本掛著職業(yè)微笑的銷售經(jīng)理瞬間變了臉色。
他沒有半點猶豫,快步走到江梓面前。
伸手擋住江梓還在拍攝的手機,厲聲道:“江小姐,我們與貴公司的合作即刻終止。請帶著你的人馬上離開?!?/p>
“什么?”江梓的粉底都遮不住煞白的臉色,“我們簽了合同的!你說讓我離開就離開?”
“違約金會照付。”
王經(jīng)理冷著臉掏出對講機,“保安,來展廳處理一下?!?/p>
江梓踉蹌著后退兩步,精心打理的卷發(fā)掃過她扭曲的臉。
她在短暫的詫異后,突然撲過來抓住我的袖口。
香奈兒香水混著冷汗的味道撲面而來:“姐夫!我……我剛才開玩笑的!你知道我最愛開玩笑了對不對?”
我抽回衣袖,慢條斯理地彈了彈根本不存在的灰塵。
她今天戴著我和江悅結(jié)婚周年時,我省吃儉用給江悅買的梵克雅寶項鏈。
我知道被江悅轉(zhuǎn)手就送給江梓了,此刻正在她劇烈起伏的胸口晃蕩。
“我記得你不是說,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我了嗎?”
我俯身靠近她耳畔,用一種戲謔的語氣說道:“現(xiàn)在叫姐夫是不是太晚了?”
她渾身發(fā)抖的模樣像極了那年除夕,她故意打翻我熬了四小時的佛跳墻時得意的樣子。
我還記得當時她說:“鄉(xiāng)巴佬就是鄉(xiāng)巴佬,穿龍袍也不像太子?!?/p>
“楚哥!楚哥我錯了!”
她突然跪下來抱住我的腿,美甲深深掐進西褲面料,“我剛才說的這些都是公司安排的劇本,我給您磕頭道歉……”
“公司安排的劇本?”
她一個勁的點頭:“真的,我不騙你,公司想以此炒作?!?/p>
“哪家公司?”
“楚哥……我真的錯了!”
“告訴我,哪家公司?說不說!”
她嘀咕一聲,顯然不敢說。
我也懶得搭理她了,我彎腰掰開她的手指,勞斯萊斯的鑰匙在她眼前晃過一道銀光。
“你知道嗎?”我輕聲說,“你剛才罵我靠女人的樣子,比你姐拋棄我時還丑陋?!?/p>
她猛地抬頭看向我,眼神中充滿了慌亂和哀求。
“楚哥……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不該亂說話,求求你,幫我跟王經(jīng)理解釋一下,我不能失去這個合作?。 彼龓缀跏菐е耷徽f道。
我冷冷地看著她,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你剛才不是挺能說的嗎?怎么現(xiàn)在慫了?”
她急忙上前一步,想要抓住我的手臂,但我側(cè)身避開了。
她撲了個空,差點摔倒。
但還是強撐著站穩(wěn),繼續(xù)哀求道:“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該亂說話,不該污蔑你!求求你,幫幫我吧!這個合作對我真的很重要!要是完不成,我要賠償公司……”
我看著她那副慌亂的樣子,心里卻沒有絲毫的同情。
她剛才的囂張和現(xiàn)在的卑微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讓我更加厭惡。
“江梓,你以前不是一直看不起我嗎?覺得我配不上你姐姐,覺得我沒本事,覺得我吃軟飯……現(xiàn)在怎么突然這么低聲下氣了?”我冷笑道。
她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嘴唇顫抖著,似乎想說什么卻又說不出口。
我繼續(xù)說道:“你剛才不是還說我是靠女人吃飯的嗎?怎么,現(xiàn)在又想靠我來挽回你的合作?”
她低下頭,聲音幾乎細不可聞:“對不起……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你,給我一次機會吧……”
我搖了搖頭,語氣冷淡:“機會是自己爭取的,不是別人給的。合作的事情,你自己想辦法吧?!?/p>
說完,我轉(zhuǎn)身走向那輛勞斯萊斯庫里南,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江梓見狀,急忙沖上來,拍打著車窗,哭喊著:
“楚哥!求你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讓我做什么都行!求求你幫幫我!”
我透過車窗看了她一眼,眼神中沒有絲毫的波動。
隨即,我啟動了車子,緩緩駛離了4S店。
后視鏡里,江梓的身影越來越小,最終消失在我的視線中。
我深吸一口氣,心里卻沒有絲毫的輕松。
雖然江梓的行為讓我感到厭惡,但這件事也讓我意識到,過去的那些人和事,終究還是無法完全擺脫。
正如江悅一樣,總是莫名其妙出現(xiàn)在我現(xiàn)在的生活中。
我到現(xiàn)在都還不清楚,她到底和馬六是怎么認識,又是怎么知道世榮商貿(mào)的事。
就算是高銘跟她說的,那么高銘又是怎么知道的?
這不得不讓我懷疑,高銘這個人或許沒有那么簡單。
而且他還知道戴寧不是戴金山親女兒,這就說明了他知道的情況,甚至比我多。
剛從4S店離開,我的手機鈴聲就響了。
是個陌生號碼,我猶豫了一下后,接通了電話。
電話那頭頓時傳來熟悉的聲音:“江河,是我?!?/p>
一聽見這聲音,我就準備掛電話。
她簡直陰魂不散!
“你先別掛電話,江梓剛才給我打電話,跟我說了你們的事情,很抱歉!我替她向你道歉……”
我冷笑一聲道:“沒必要,我不在乎?!?/p>
“那份工作對她很重要,她已經(jīng)失去了演員的身份,好不容易進了一家網(wǎng)紅公司,卻發(fā)生這樣的事情……你能不能高抬貴手,放過她?”
“那請問一下呢?當初你們對我高抬貴手過嗎?”
“以前的事情都過去這么久了,你還這么一直記在心上,就不能大度一點嗎?你現(xiàn)在也那么有錢了,不至于跟我們生這種氣吧?”
我聽不下去了,直接掛了電話,并將這個號碼拉進了黑名單里。
我深吸一口氣,點上一支煙,對曾經(jīng)的那些過往,也只是一笑而過。
我第一次開這種級別的車,只是踩了一腳油門,那種抖動和澎湃的音浪就好似替我趕走了很多的不自信和煩惱。
難怪會有如此多的男人鐘意于它,它果然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玩具。
回頭率還挺高,只要一到紅燈的路口,那些過馬路的人總會有幾個人掏出手機拍照。
原來這就是有錢的感覺啊,好像突然之間這個世界都變得以你為主角了。
我開著這車,來到公司樓下的停車庫里,再次將車停進了電梯口那個天啟總經(jīng)理專用車位里。
我沒有下車,就等著張鴻來,今天他有種就繼續(xù)砸我的車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