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看來,戴寧真的是一個寶藏女孩。
雖然就這么稀里糊涂的和她在一起了,對我來說有點恍惚,但更多的是幸福。
洗漱之后,我迎著夜風,走到露臺的扶欄邊上。
我望著面前的都市夜景,那里依然燈火璀璨。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而且,這城市只會越來越繁華!
我仰望星空,輕輕嘆了一口氣。
心里想的仍是我身世的事情,我不知道我到底該不該去求一個真相。
不知何時,戴寧也洗漱完朝我走了過來。
跟我并肩站在露臺圍欄邊上,雙肘撐在護欄上。
面朝滿目瘡痍的繁華都市夜景,夜風撩撥著她的頭發(fā)。
“還在想你身世的事情么?”她輕聲問,轉(zhuǎn)過臉,默默地注視著我的臉龐。
我訕訕一笑道:“我不知道該不該去找一個真相,說實話,我現(xiàn)在挺懷疑我就是龍青青的孩子,就差一個名正言順了?!?/p>
“如果你心里也沒底,我有個辦法。”
“嗯?什么辦法?”
她調(diào)皮的笑了笑,問道:“有硬幣嗎?”
“你該不會想跟我玩拋硬幣這種游戲吧?”
戴寧卻無比認真的說:“你覺得這是一個無聊的游戲,但我一直都喜歡用這種方式來治我的選擇困難癥,來嘛來嘛,一切交給命運。”
是??!交給命運……
我兜里還真有兩枚硬幣,于是摸出一枚硬幣向她問道:“怎么玩?”
她講硬幣拿過去,說道:“這樣,如果是字你就去找那個可能是你親生父親的男人,然后再確定你的身世;相反,如果是花這一面,咱們就別想了,以后也別去想了,行嗎?”
我重重點頭,于是戴寧便將硬幣高高拋了起來。
硬幣在空中翻轉(zhuǎn)著,我的眼睛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那枚快速翻轉(zhuǎn)中的硬幣。
直到它落在地上,居然還沒有停下來,依然還在光滑的地面轉(zhuǎn)著圈。
大約十秒鐘后,硬幣終于停下了。
朝上的那一面,是字。
仿佛真的是命運一樣,我心中的糾結也在看見硬幣停下的那一刻,而釋然了。
戴寧伸手指著硬幣,說道:“喏,這下不用糾結了吧?”
我聳了聳肩,向命運妥協(xié)。
戴寧重新靠在我身邊,她握住我的手,對我說道:“好了,別想了,相信我,一切都會過去的?!?/p>
“嗯?!?/p>
她突然將我的手舉起來,說道:“你的手怎么那么涼?。俊?/p>
“我從小就這樣,一到秋冬季節(jié),手腳就會冰涼,哪怕在被窩里睡很久,都還是涼的。”
戴寧立刻抓著我的雙手,然后放在自己嘴邊,朝我手心里哈了口氣,又輕輕放在她兩邊臉頰上。
我的手心里立刻傳來一陣溫熱……
“這樣,不冷了吧?”戴寧注視著我的臉龐,柔聲說。
“你不覺得臉很冰嗎?快放下來吧?!?/p>
“我不,我要溫暖你,以后我?guī)湍闩桓C,這樣你就不會覺得冷了。”
我的鼻頭一下就酸了,今天晚上她讓我感動太多次了,可每一次都讓我難以忘懷。
這是我從前想都不敢想的,我一個人住一個保姆房,住了整整六年,江悅都沒有在乎過。
可戴寧,她給了我全世界最好的溫柔。
四目相對,我忽然有一種無法言表的情緒在心底涌動著……
我剛想說句什么,手機響了。
我向戴寧示意了一下,才將手從她臉上放下來,低頭摸出手機,是柳青打來的。
與此同時,戴寧也看見了來電信息。
想起她剛才和我說的那些話,她說她就是一個醋壇子。
其實我知道,她一直都比較愛吃醋,這不單單是針對柳青。
像之前我將冉思思安排進公司時,她的反應也特別大。
從那個時候我就看出來了,這丫頭對我有感覺的。
可這么晚了,柳青也不會無緣無故給我打電話。
手機鈴聲持續(xù)響起,我也不知道該接還是不該接,于是看了一眼戴寧。
她倒是看上去挺平靜的,對我說道:“接呀,干嘛不接?”
“你剛才不還說你愛吃醋嗎?我接了,你不吃醋?!?/p>
戴寧笑了笑道:“人家這么晚打給你,肯定有急事??!快捷吧?!?/p>
可等我準備接時,手機鈴聲已經(jīng)結束了。
我只好給柳青回撥了過去。
她幾乎秒接,然后用一種很著急的語氣對我說:“江河,林淺的情況不太好,我剛把她送到醫(yī)院,醫(yī)生說必須要盡快手術了?!?/p>
聽見這話,我心里也頓時“咯噔”了一下。
短暫愣神后,我才急忙回道:“在哪家醫(yī)院?”
“金山醫(yī)院,當時情況比較急,我就送她去了最近的一家醫(yī)院?!?/p>
“好,我馬上過來?!?/p>
掛了電話,我便轉(zhuǎn)頭對戴寧說道:“柳青說林淺現(xiàn)在的情況有點嚴重,可能馬上就需要安排手術,我現(xiàn)在先去醫(yī)院那邊一趟,看看具體什么情況?!?/p>
戴寧愣了一下,然后毫不猶豫地點頭說道:“走,我跟你一塊去?!?/p>
“你就別去了,都這么晚了,你明天還要上課,早點休息,有什么情況我給你發(fā)消息。”
戴寧猶豫了一下,才點頭說:“行吧,那你路上注意安全,也別太著急了?!?/p>
她將我送到門口,戴寧又向我叮囑了一聲:“千萬別著急,不會有事的,你注意安全?!?/p>
我心里真的很暖,因為從來沒有人這么關心過我。
我朝她笑了笑,又向她招了招手,“行,你快進屋去吧,早點睡覺?!?/p>
她還是一直站在門口,一直看著我進了電梯。
下樓后,我就打了輛出租車,直奔柳青告訴我的金山醫(yī)院而去。
已經(jīng)是深夜十一點過了,路上沒什么車,一路暢通無阻,不到二十分鐘就到金山醫(yī)院了。
我又給柳青打了電話,然后在夜間急癥室外面見到了她。
她還穿著睡衣和拖鞋,顯然是突發(fā)情況,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
一見我來了,她便立刻起身向走過來,急聲說道:“江河,你來啦?!?/p>
“別著急,慢慢說?!?/p>
柳青的面容看著有些憔悴,她嘆了口氣說道:“本來我還在和她一起看電視,可是看著看著,她突然就倒下了?!?/p>
“我當時嚇慘了,怎么叫她都沒用,也等不及叫救護車了,我就直接把她送到了最近的這家醫(yī)院。”
“可是剛才醫(yī)生說,林淺的情況已經(jīng)特別危險了,她這種間歇性昏迷會越來越頻繁,甚至……很有可能一倒下就再也起不來了?!?/p>
聽見柳青說的這些后,我才意識到林淺現(xiàn)在的情況有多嚴重。
其實之前在江城,那位主治醫(yī)生也跟我說過了。
林淺已經(jīng)拖了很久了,她一直沒去醫(yī)院治療,以至于情況越拖越嚴重。
我深吸了口氣,對柳青說道:“好,你別急,我現(xiàn)在就去找醫(yī)院這邊說一下,馬上轉(zhuǎn)院去華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