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別墅里,楚明遠(yuǎn)正在看著《大事小情》節(jié)目,也聽見了電視上楚江河說的那番話。
他的眼眶有些濕潤,一言不發(fā)的抽著煙,面色復(fù)雜的看著電視屏幕。
趙芳婷來到他身邊,在他膝蓋上披在一條毯子。
“老公,我覺得江河可能真的變了,從他會畫畫開始,我就感覺他真的變了?!?/p>
楚明遠(yuǎn)沒有說話,目光依舊盯著已經(jīng)在放廣告的電視屏幕。
他不徐不疾的拿出煙,點上后吸了一口,長長吐出一口氣,說:“這孩子還真是讓我有點刮目相看,他能說出這些話,還是在這個平臺上,實在是需要勇氣呀!”
趙芳婷坐在楚明遠(yuǎn)身旁,也嘆口氣說:“是?。∪舨皇钦嫘南牖诟?,他在這上說的這些話可是自斷后路?。 ?/p>
趙方婷說完,又看著楚明遠(yuǎn),問道:“老公,你要不要給他打個電話,讓他回來?”
楚明遠(yuǎn)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這個電話要打,但不是現(xiàn)在,現(xiàn)在這個時間點比較敏感,過陣子再說吧?!?/p>
“這樣的話,江河會不會心寒?。俊?/p>
楚明遠(yuǎn)笑了笑道:“他能說出這些話,就證明他現(xiàn)在的心智是成熟的,我相信他能理解我。”
趙芳婷沒有再說話,輕輕將頭依靠在楚明遠(yuǎn)的肩膀上。
讓楚明遠(yuǎn)感到意外的并不是這件事本身,而是楚江河能在這個時候,在這樣一個官方平臺上說出這些話,并做出保證。
楚明遠(yuǎn)覺得這和當(dāng)年的自己特別像。
……
電視臺里,節(jié)目結(jié)束之后,我也打算回去了。
孫藝突然跑過來找到我,她急聲對我說道:“楚哥,你等我一下,我去換個衣服,你先別走啊?!?/p>
“還有事嗎?”
“想請你吃個飯,謝謝你?!?/p>
我當(dāng)什么事呢,本想婉拒的,結(jié)果她都沒給我說話的機(jī)會,就去換衣間了。
我只好在原地等她,大概五分鐘后,孫藝換好衣服走了出來,連妝都還沒來得及卸。
我這才對她說道:“我剛剛想跟你說來著,沒必要這么客氣?!?/p>
“要的,今天真的特別感謝,你一定要賞臉?!?/p>
我無奈一笑,“你都這么說了,我還能說什么呢,走吧?!?/p>
孫藝立刻笑了起來,點點頭便隨我一起往電梯口走。
電梯里,我這才想起向她問道:“對了,我最后說的那些話,沒影響節(jié)目吧?”
孫藝搖著頭說:“沒影響,而且還增加了收視率。”
“不是吧?”
“真的,我也是節(jié)目結(jié)束之后才知道的,收視率直接破2了,我們都沒想到?!?/p>
我自然不懂破2是什么概念,疑惑的問道:“這是有多好?”
“這么跟你說吧,我們慶城電視臺以前做得最好的一檔節(jié)目,收視率最高也才1.8,破2,算是創(chuàng)下了我們電視臺的收視巔峰了?!?/p>
說完,她又怕我還不清楚似的,又打比方說:“你知道之前有一部大火的劇吧?《羋月傳》收視率最高時也才2.3,我這么說你能理解了吧?”
理解了,太能理解了。
我開口笑道:“也就是說全國每十個人中就有兩個人在看這檔節(jié)目,對吧?”
“嗯,是這個意思,但不是全國,是全世界?!?/p>
這么說來,我真的火了呀!
一個小小的救人,竟然能掀起這么大的波浪,這誰能想到呢?
其實每天都有見義勇為的人,只是很多時候人家都不愿意拋頭露面。
而我只不過是運(yùn)氣好點,占據(jù)了天時地利人和。
不過即便是這樣,也不會對我現(xiàn)在的生活造成多大影響。
讓我沒想到的是,我和孫藝剛從電視臺大樓出來,就碰見了一個不速之客。
江悅!
誰能想到,我竟然在這里碰見她了?
她看上去有些虛弱,整張臉還有些蒼白,額頭上也還冒著細(xì)細(xì)的汗珠。
“楚江河?!彼液傲艘宦暎曇粢裁黠@有些沙啞。
我就裝作不認(rèn)識她,繼續(xù)和孫藝往前走。
江悅再次向我喊道:“江河,你別走?!?/p>
我并不打算理她,哪怕看她現(xiàn)在這么虛弱的樣子,在眼里也是活該。
倒是不明所以的孫藝,停下了腳步,對我說道:“楚哥,她是在叫你嗎?”
“不認(rèn)識,我們走吧。”
孫藝很奇怪的看了江悅一眼,便跟上我的腳步。
哪知道,江悅不依不饒,也跟了上來,攔在我們面前。
我冷漠道:“這位女士,你這是干嘛?”
“楚江河,我只想跟你說一句話?!?/p>
孫藝接話道:“楚哥,要不你們先說,我去邊上等你?!?/p>
我一把拉著孫藝的手,對她說道:“你不用走,我都不認(rèn)識她。”
說完,我又對江悅說道:“這位女士,我根本不認(rèn)識你,請你讓開!”
她搖著頭,忽然眼淚就從眼眶奪眶而出。
她哽咽道:“江河,我知道就是你,一定是你?!?/p>
我怔了怔,又冷笑一聲道:“你在說什么?。渴裁匆欢ㄊ俏??”
“你就是楚江河!我不會認(rèn)錯的,你就是他。”
“這位女士,你是有什么事嗎?”孫藝接話道。
江悅直接瞪了孫藝一樣,道:“這里沒你說的份,自己走?!?/p>
江悅果然還是那樣強(qiáng)勢,感覺所有人都欠她似的。
這話說的人家孫藝很尷尬,我緊緊拉著孫藝,對江悅說道:“你有毛病是吧?有病就去醫(yī)院治,別在這里像條瘋狗一樣亂咬人?!?/p>
“我不想罵你,但你別逼我?!?/p>
等我說到這兒,孫藝其實也看出來了,我跟前言這個女人是認(rèn)識的。
她隨即便對我說道:“楚哥,要不改天我再請你吃飯,你們先聊。”
我向?qū)O藝搖了搖頭,說道:“沒事的,你不用擔(dān)心什么,我跟她不熟?!?/p>
“江河,你不是這樣的呀!你不是很喜歡我嗎?你回來不好嗎?我一定好好對你?!?/p>
聽著這些不痛不癢的話,從江悅嘴里說出來,我是既難過又想笑。
難過是因為我從心里厭煩這個女人,笑是因為她此刻這狼狽不堪的樣子。
我心里大叫痛快!
想當(dāng)初她對我做的那些事情,我比她現(xiàn)在還要狼狽數(shù)倍,她又正眼瞧過我嗎?
即使看見她在我面前卑微的樣子,我也沒有絲毫同情,冷笑著說:“江小姐,我不過是跟你見過幾次面而已,你說這些話,是什么意思???”
“還是說江小姐腦子有問題,需要我?guī)湍懵?lián)系精神病院嗎?”
江悅卻面色平靜的看著我,突然開口道:“我懷了你的孩子,你不打算認(rèn)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