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成材立刻向我看了過來,隨即開口道:“楚先生,你來啦?”
柳青聽見聲音后,也才轉(zhuǎn)頭向我看了過來,繼而眉頭一皺。
因為上午我就差點讓她破防了,生怕她讓情緒又激動起來。
我連忙抬起雙手,示意她先不要激動。
“我真沒別的意思,其實……我是楚江河的朋友。”
我只能這么說了,先讓她對我放松警惕。
以后再想辦法讓她知道真相吧。
柳成材這時站起身來,說道:“我出去抽根煙?!?/p>
柳成材這時故意讓我和柳青單獨待,出去時還示意我讓柳青吃飯。
等柳成材離開病房后,我又對柳青說道:“今天中午我跟你說的那些話,都是楚江河跟我說的?!?/p>
“就算你不信我,你應(yīng)該相信楚江河吧?這些事情他不會輕易告訴別人的?!?/p>
“那你怎么知道的?”
我愣了愣,笑道:“因為我跟他的關(guān)系不一般?!?/p>
“我沒聽他說過你。”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真的跟他關(guān)系很不錯,也知道他跟江悅結(jié)婚這幾天一直很不幸福,甚至說是一段噩夢?!?/p>
柳青沒說話,依然滿是狐疑的看著我。
我一直和她保持著距離,不敢走近了。
繼續(xù)對她說道:“而且我也知道他去世的真相?!?/p>
“你怎么知道?”柳青那原本渙散的眼神,瞬間又充滿了神采。
“也不算知道,就是知道他不是死于意外,也知道是被程俊害的。”
“你到底是誰?”
“我說過了,我也叫楚江河,如果你不信,我給你看我的身份證。”
說著,我將身份證摸了出來,并上前兩步遞給她。
她接過去看了一眼,然后又抬頭看我一眼,似乎在對比。
“沒騙你吧?我真叫楚江河,跟你認識的那個楚江河同名同姓?!?/p>
“你跟他……眼睛還挺像?!绷嗟恼Z氣終于放輕了一些。
我笑了笑道:“是吧?也有人這么說過?!?/p>
“他這么說過?”
“江悅,我今天也在醫(yī)院碰見她了。”
一提到江悅,柳青的眉頭就蹙了起來,繼而嫌棄似的說:“她怎么在醫(yī)院?”
“跟程俊一起的,應(yīng)該是陪程俊來醫(yī)院的?!?/p>
柳青頓時冷笑一聲,嘴上輕輕的罵了一聲,聲音很小,好像罵的是“賤人”兩個字。
接著我又說道:“我真不是故意裝成楚江河來騙你,我是不知道該怎么和你說這些,而且你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也不太好,我也不想刺激你?!?/p>
“你直接跟我說你是他朋友不就完了?!?/p>
“你相信嗎?”
“信,”頓了頓,柳青又說道,“你中午跟我說的那些,他不可能無緣無故跟別人講的?!?/p>
我心里終于松了口氣,只要她愿意接受我這個人就行了。
哪怕她不相信我是她認識的楚江河,以后再說嘛。
我笑了笑道:“我也知道你跟他的關(guān)系,知道你出事后,我就來醫(yī)院了?!?/p>
“我想告訴你,楚江河的事你不要太擔心了,我會幫他討回一個公道的,害他的人一定會下去陪他的?!?/p>
“你……有辦法嗎?”他上下打量我一眼,似乎也不太自信。
我笑了笑道:“當然,你就等著吧,不管是程俊還是江悅,他們一個也別想逃!”
柳青忽然吁了一口氣,好像卸下了很重的負擔似的,感慨著說:“江河能有你這樣一個朋友,真是他的幸運?!?/p>
“同樣,他有你這樣一個朋友,也是他的幸運?!?/p>
柳青終于笑了一下,雖然笑容很淺,但總算是笑了。
我長長吐出一口氣,看著旁邊放著的那碗稀飯,對她說道:“吃點東西吧,身體要緊?!?/p>
她卻根本不關(guān)心自己,繼續(xù)向我問道:“那你有辦法查清楚真相嗎?派出所那邊已經(jīng)被我撤案了,如果沒有證據(jù),也很難再立案了?!?/p>
“有辦法,你放心吧,我有的是時間跟他們耗?!?/p>
柳青輕輕點了點頭,又看了我一眼,問道:“你是在工地上干活的?”
“額……”
我笑了笑,道:“算是吧,不過也是暫時的?!?/p>
“我聽我爸說我的醫(yī)藥費都是你給的,謝謝你!等我好了,我賺錢慢慢還你?!?/p>
“不著急,我不差錢的?!?/p>
柳青眉頭微微一蹙:“我知道工地上干活工資也不算低,但那是靠力氣賺錢的,你也不容易?!?/p>
還真把我當成是工地上干活的了,我又笑了笑,對她說道:“柳青,你知道明遠集團嗎?”
“知道?!?/p>
“明遠集團董事長楚明遠就是我爸,我是他的第三個兒子。”
柳青一下就愣住了,眼巴巴的望著我,那雙漂亮的大眼睛眨了眨,又眨了眨。
我被她可愛到了,忍俊不禁的笑道:“真的,我現(xiàn)在是在工地上,那是被臨時調(diào)到工地的?!?/p>
“所以你不要擔心我沒錢的事情,我有的是錢?!?/p>
“真的嗎?”
“騙你干嘛?等你身體恢復(fù)了,你可以去查嘛。”
柳青又疑惑道:“那楚江河怎么會認識你這個朋友?你們身份懸殊那么大?”
“楚江河會畫畫,我也會,說起來他還是我的老師。”
“是嗎?”
“我真不騙你?!?/p>
“好吧,相信你了?!?/p>
看來她應(yīng)該是對我放下戒備了,我這才向她走過去,端起那碗稀飯說道:“吃點稀飯吧,好好把身體養(yǎng)好?!?/p>
見我拿起勺子要喂她,她急忙伸出插著針頭的手,說道:“我自己來就行了?!?/p>
我忘了,自己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她認識的楚江河了,自然不能和她這么親密。
可見她雙手都插滿針頭,自己也沒辦法動手。
我只好放下碗,去將柳成材叫了進來,讓他來喂柳青。
我沒有離開,一直在病房待著。
哪怕不和她說話,就這么看著她,我心里也很踏實。
這么多年了,我現(xiàn)在才知道這個世界上真正對我好的人,只有她柳青一個人。
往后余生,我一定要拿命去珍惜她。
總有一天,我會讓她知道我的真實身份。
現(xiàn)在不著急,正如對付江悅和程俊著倆人。
我們來日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