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聽見我的名字后,想要坐起來,我急忙向她伸出手。
“你別激動,好好躺著!”
“不是,你……楚江河?”柳青睜大了雙眼,有點不可思議的看著我。
我點點頭:“對,我叫楚江河?!?/p>
她又愣了一下,表情有點不相信,眉頭微蹙,半晌才開口道:“你為什么叫楚江河?”
我笑了笑,這個事情解釋起來有點麻煩,但是我想讓她知道。
于是,我對柳成材說道:“叔,要不你先去外面坐一會兒,我跟柳青單獨聊聊。”
柳成材好似很信任我,點點頭,立刻就離開了病房。
等病房里就剩下我和柳青后,我才激動地一把握住柳青的手,說道:“柳青,我是楚江河??!你認(rèn)識的楚江河?!?/p>
柳青的表情僵硬了一下,隨后用力將手抽了出去,并瞪著我,道:“你想干什么?”
“我……我沒想干什么?我就是想告訴你,我是楚江河?!?/p>
柳青的眼神依舊很冷,她低聲道:“你們到底要干嘛?你們想針對我可以,但他都已經(jīng)死了,你們?yōu)槭裁催€要去冒充他?”
我心里“咯噔”一下,根本就沒想到柳青會不相信我是她認(rèn)識的楚江河。
不過想來,也能理解。
這種事情,如果不是親身經(jīng)歷者,說出去誰信吶?
我也并不著急,看著她的眼睛,繼續(xù)說道:“我知道這很難讓你相信,但我必須告訴你,我死后變成了靈魂,一直沒有離開……直到你出事之后,我的靈魂也消失了,醒來之后我就變成這樣了……”
柳青一臉茫然的看著我,愣了許久,才冷笑一聲道:“有意思嗎?就算編故事,能不能靠譜一點?”
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說了,到底怎樣才能讓她相信我就是她認(rèn)識的楚江河?
沉默中,柳青又對我說道:“麻煩你離開這里,如果是你幫我交了醫(yī)藥費,這錢我會還你的。”
“不是,柳青,我真的是楚江河?。∧阏J(rèn)識的楚江河?!?/p>
“十歲那年我們還一起去學(xué)校旁邊那條小河洗過澡,你游泳還是我教會的。”
“高中,咱們一個班的,你幫我補習(xí)文化課,我?guī)湍阊a習(xí)英語……每周五放學(xué)后,你也會陪我打完籃球才跟我一起離開學(xué)校?!?/p>
“有一次,有個男生問你要QQ號,你拒絕了,他又來騷擾你。我還跟那個男生打了一架,后來進了學(xué)校保衛(wèi)科?!?/p>
“上了大學(xué),你明明可以去更好的學(xué)校,可你說想跟我一塊留在慶城,就跟我一起填了慶城美院的志愿?!?/p>
“我是靠專業(yè)課考上的,可你明明有更好的選擇?!?/p>
“這些,你都忘了嗎?”
因為著急,我想讓她知道我就是她認(rèn)識的楚江河,一股腦將我跟她才知道的這些事情,全說出來了。
柳青看我的視線慢慢變得驚訝,她的瞳孔在收縮,全身都在發(fā)抖。
“你……到底是誰?!”
我深吸一口氣,看著她的眼睛,說道:“我真的是楚江河,你認(rèn)識的楚江河??!”
半天,她沒有說出一句話。
大概是我說的這些太匪夷所思了,即使我說的這些她都記得,可一個正常人怎么可能輕易就相信魂穿這回事?
“你到底想干什么?”
許久,她蹙眉,看起來有些生氣:“你怎么會知道這些?”
她充滿警惕的看著我,因為本身身子就很虛弱,一時間旁邊的心電監(jiān)護儀都發(fā)出了警報聲。
“別激動,別激動!”
我趕緊安撫道:“我知道你很難相信,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也不太好……”
“你好好休息,等你恢復(fù)一些了,我再來跟你解釋?!?/p>
她沒有再說話,始終警惕的看著我。
我也知道不能再和她說下去了,她才剛剛醒過來,我怕又出什么意外。
只好暫時先離開了病房。
柳成材還在外面等著,見我出來了,他連忙向我問道:“她認(rèn)出你來了沒?”
我輕輕嘆了口氣,說道:“她沒失憶,只是……我跟她之間有些情況,我就先走了,你待會兒進去也別再跟她說這些?!?/p>
“哦,那,那我送送你?!?/p>
“不用了,你進病房去吧,我回頭再來?!?/p>
我只能離開了,這一時半會兒的很難解釋清楚,加上柳青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也不太好。
為了不刺激他,我只能先離開。
反正她已經(jīng)醒了,那以后的時間還很多,她總會相信我就是楚江河的。
剛從住院部出來,路過輸液大廳時,我竟然看見了兩個不想看見的人。
江悅和程??!
這世界真是太小了,在這里都能碰見。
程俊正在輸液,江悅就在邊上陪著。
我甚至還看見,江悅親手喂程俊吃香蕉。
兩個人,那叫一個恩愛??!
盡管我已經(jīng)對江悅這個女人恨之入骨了,可此刻看在眼里,我心里依舊有些不平衡。
和她婚姻這些年,我從來都是一個人來醫(yī)院,哪怕住院了,也是自己去填入院資料。
她倒是來過,只是還不如不來,一來就說我裝病賣慘。
哪里想得到她也有這么貼心的時候,在程俊輸液時,陪在他身邊,還親手喂他吃香蕉。
可是不對呀!
她不是和程俊已經(jīng)吵了一架么?
這么快就和好了?
想來也對,程俊這王八蛋的手段那么多,三言兩語的就給江悅哄好了。
我也沒打算繼續(xù)看下去,他們怎么樣,與我無關(guān)。
現(xiàn)在,我只想讓這兩個人下去做一對亡命鴛鴦!
走開后,我又去門診大廳的繳費處,幫柳青又繳納了一筆費用。
畢竟后續(xù)還有治療,還要住院。
等我交完費準(zhǔn)備離開醫(yī)院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從我背后傳來。
“楚總!”
我回頭一看,喊我的人,正是江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