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態(tài)度怎么變得這么好了?
還叫我林哥?
我一愣,疑惑的問道:“你什么意思?”
他一聲嘆息:“我聯(lián)系不上江悅了,她換號碼了,也換住處了……你能找到她嗎?”
原來是為這事兒,我是說他這態(tài)度怎么突然變得這么友好了。
我當(dāng)即冷哼一聲,說道:“關(guān)我什么事?你要找她自己找去??!”
“我這些天都在找她,自從她父親去世之后,她就再也沒有和我聯(lián)系過了,我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你要是能找到她,我求你跟我說一下行嗎?”
沒等我說話,他又說道:“我知道之前我對你說了一些很不好聽的話,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現(xiàn)在只想知道她在哪里,你告訴我好嗎?”
聽著他這些話,我心里一陣嘆息,真是悲哀啊!
是的,我仿佛又看到了我的曾經(jīng),也是如此卑微。
我深吸口氣,這才一字一頓的對他說道:“我不知道她在哪里,我也很久沒跟她聯(lián)系了,你找我沒用?!?/p>
“不會的,她肯定會聯(lián)系你,她心里有你?!?/p>
“林哥,你幫個忙行嗎?我以后保證不會再騷擾你了?!?/p>
“我說了我不知道,”頓了頓,我又嚴(yán)肅的說道,“還有,如果你再打電話來騷擾,那我們就報警了?!?/p>
魏東沒再繼續(xù)說了,只聽見手機(jī)里頭傳來他的一聲重嘆。
其實我也看得出來,他是真心喜歡江悅,可惜江悅一直都拿他當(dāng)成一個備胎。
不對,連備胎都算不上。
就像當(dāng)初的我一樣,以為自己總有一天會將她感動,可換來的卻是一身傷。
對魏東這種人,我沒辦法去開導(dǎo)他,只有讓他自己去經(jīng)歷。
不過我突然想起來,那天江悅找我借錢時,她說過一句,她已經(jīng)意識到自己做錯了,還說以后也不會再和魏東聯(lián)系。
看來這是真的了,也許她是醒悟了吧,但是晚了。
我掛斷電話,將手機(jī)還給童欣。
她皺著眉頭問道:“他到底想干嘛?”
“找江悅,”我嘆了口氣,“估計是被甩了,不甘心吧?!?/p>
童欣撇了撇嘴,冷笑道:“活該!他這種人就該嘗一下被無視的滋味。”
她停頓一下,突然想起什么,“對了,江悅最近還跟你聯(lián)系嗎?”
我稍稍沉默了一下,說道:“前陣子她找過我,借了一點錢?!?/p>
“她找你借錢?她還有臉找你借錢?”
“她……患癌了,需要錢做手術(shù)?!?/p>
童欣忽然一驚:“什么癌?”
“宮頸癌,我也不知道真假,隨她吧?!?/p>
“那你借她了?”
我點了點頭:“主要是不想再和她有交集了,就算是施舍吧?!?/p>
童欣輕笑道:“你還真是有錢啊!那你施舍點我唄?!?/p>
我撓了撓后腦勺,岔開這個話題,說道:“走吧,別耽誤訓(xùn)練。”
童欣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又說道:“誒,你別說你這個辦法還真行?!?/p>
“什么辦法?”
“你看啊,她以前對你那么不好,可現(xiàn)在你們已經(jīng)沒關(guān)系了,你卻還對她這么好,這不是讓她更內(nèi)疚嗎?”
“你是認(rèn)真的嗎?”
童欣非常認(rèn)真地點了點頭:“真的??!你想想,假如我一直都在討好你,突然有一天我受不了了,跟你分了……你也開始后悔了,可是回頭來看,我還是對你這么好,但就是跟你不可能了,這不是更刀嗎?”
我確實沒這么想過,也不想再去浪費這些精力。
我笑了笑,說道:“那你怎么不這么對魏東呢?”
“對我沒用,因為直到現(xiàn)在他也還心心念著江悅?!?/p>
我搖頭苦笑一聲,也不知道她從哪里來這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
我也沒再多說,接下來的幾天,我們嚴(yán)格按照調(diào)整后的日程進(jìn)行訓(xùn)練。
曾若楠雖然表面嚴(yán)厲,但確實把童欣的健康放在了首位。
她甚至親自來監(jiān)督聲樂課,時不時叫停讓童欣休息。
這曾若楠我算是看出來了,她就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雖然表面嚴(yán)厲,不近人情,可她的心思卻非常細(xì)膩,甚至還注意到童欣的生理期。
這天下午,舞蹈課結(jié)束后,童欣累得直接躺在了地板上。
“起來,”我蹲下身,對她說道,“地上涼,不知道自己生理期嗎?”
她耍賴似的伸出手:“拉我~”
我剛要伸手,身后突然傳來一聲輕咳。
回頭一看,曾若楠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口,手里拿著一個保溫杯。
“曾姐。”我趕緊站起來。
童欣也慌忙爬起來,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曾姐好?!?/p>
曾若楠走進(jìn)來,把保溫杯遞給童欣:“喝點蜂蜜水,對嗓子好?!?/p>
童欣受寵若驚地接過:“謝謝曾姐!”
曾若楠還是不茍言笑,輕聲詢問道:“練得怎么樣?這強(qiáng)度能吃得消嗎?”
童欣喝了口蜂蜜水,微微笑道:“剛開始有點不習(xí)慣,現(xiàn)在習(xí)慣感覺還好?!?/p>
曾若楠突然淡笑了一聲,說道:“我以前帶新人的時候,比這還嚴(yán)格好幾倍,你們知道那些人私底下都叫我什么嗎?”
我和童欣都倍感疑惑,而且很奇怪曾若楠為什么突然來找我們聊天了?
要知道,這幾天我們都是話不投機(jī)半句多,平時你也只有工作上的一些交集,私底下沒有話說。
她今天,有些奇怪??!
曾若楠淡淡道:“她們叫我女魔頭,那個時候我也才二十多歲,我想著,我明明是為了他們好,為什么還要這么說我?……而且他們私底下聚餐,也從來不叫我,那陣子我真的特別委屈。”
我和童欣對視一眼,童欣輕聲安慰道:“曾姐,你的良苦用心我能理解的。”
“是啊,”我也跟著附和道,“你就是刀子嘴豆腐心?!?/p>
曾若楠又輕聲一笑,淡淡道:“可我那個時候不理解,因為我年輕,我?guī)У哪切┬氯艘彩遣艔膶W(xué)校里出來,她們不像你們有那么多的社會經(jīng)驗,所以總覺得我在害他們。”
“嚴(yán)師出高徒嘛?!蔽腋胶偷?。
曾若楠笑笑道:“其實我就是跟自己較真,年輕的時候我也想當(dāng)歌手,穿著好看的衣服,站在舞臺上光鮮亮麗的,對吧?”
我又和童欣對視了一眼,確實感覺今天的曾若楠很奇怪。
童欣忽然問道:“那曾姐你為什么沒有走這條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