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芊沅聞言,輕聲笑道:“沒想到啊,一向冷靜自持的四哥,私下竟然還是個妻管嚴?!?/p>
蕭鶴川放下手中的酒杯,動作悠然地站起身,目光溫和地掃過眾人。
“你們先聊,我去趟洗手間。”
待他離開后,曲芊沅的目光轉而落在司靖庭身上,眼神帶著幾分好奇和探究之意。
“對了,阿庭哥,我進來之前,你們在聊些什么?”
沒等司靖庭開口回話,一旁的葉南弦已經(jīng)按捺不住,搶先一步回答。
“四哥準備在結婚一周年紀念日那天,跟嫂子求婚?!?/p>
司靖庭輕輕點頭,以示肯定。
曲芊沅精致的眉梢輕挑,好奇道:“嫂子長什么樣?。块L得有我長得好看嗎?竟然能讓四哥這種高嶺之花墜落凡塵?!?/p>
葉南弦微微側目,掃視了她一眼,毫不留情地懟道:“那可比你好看不知多少倍,簡直是云泥之別?!?/p>
曲芊沅一聽,頓時不樂意了。
她驀地伸出手,一把揪住葉南弦的耳朵,嬌笑道:“葉南弦,我給你臉了是吧?”
“曲芊沅!”
葉南弦頓時露出吃痛的表情,怒喝出聲。
“你竟敢揪我的耳朵,你不想活了是吧?”
曲芊沅非但不松手,反而暗暗加大了幾分力度,口吻淡然:“來,說說看,你要怎么不讓我活?!?/p>
“你!”葉南弦說不出什么,只能無能狂怒,“曲芊沅,你給我松手!”
曲芊沅玩味道:“我就不松,你能把我怎么樣?”
忽地,一陣清脆的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讓兩人的打鬧暫且停下。
曲芊沅的視線掠過桌面,緩緩落在蕭鶴川那部振動不停的手機上,屏幕閃爍著‘老婆’二字。
她心念一動,當即松了手,迅速撈起手機,毫不猶豫地接通了電話。
“喂,是嫂子嗎?”
聽見電話里傳來的不是蕭鶴川的聲音,林向婉握著手機的手微微一顫。
以為是自己打錯了,還特意看了眼手機屏幕上的備注。
確認無誤后,她才試探性地開口問道:“你好,請問你是?”
對面的曲芊沅并未察覺到她微妙的情緒,話語爽朗直接:“我跟葉南弦他們一樣,也是四哥從小到大的玩伴,我叫曲芊沅?!?/p>
聞言,林向婉心頭一滯。
曲芊沅?
蕭鶴川心里的白月光?
她,回來了?
林向婉心里五味雜陳,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回應,只能靜默地握著電話。
沒聽見對方回話,曲芊沅以為電話掛了。
她確認了一遍,而后對著電話里輕聲喊道:“喂?嫂子,你還在聽嗎?”
就在這時,葉南弦忽地伸手,一把將手機從曲芊沅手里奪了過來。
他對著電話里的林向婉說:“嫂子,我是葉南弦,四哥剛去了洗手間,一會兒等他回來,我讓他給你回電話。”
電話那頭的林向婉抿了抿唇,低低嗯了聲,輕聲吐出一個字:“好?!?/p>
隨即,便是‘嘟’的一聲,電話斷了線。
曲芊沅不滿地瞥了葉南弦一眼,嗔怪道:“你干什么?我還沒跟嫂子好好聊聊呢!”
司靖庭語氣淡然,緩緩開口解釋:“嫂子的性格比較敏感,她沒見過你,你貿然接聽四哥的電話,她會產(chǎn)生誤會的?!?/p>
“我剛沒想那么多?!?/p>
曲芊沅難得露出一絲羞愧的神情。
葉南弦微微俯身,隨手將蕭鶴川的手機放回原位。
他應和著司靖庭的話:“就是,從國外回來的時候,你都不把腦子帶回來的嗎?”
“你……”
話音未落,蕭鶴川去完洗手間回來。
司靖庭適時開口:“四哥,剛才嫂子給你打電話了?!?/p>
聞言,蕭鶴川加快腳步回到原先的位置上,急切地詢問:“她說什么了?”
曲芊沅輕輕舉起手,聲音帶著幾分緊張:“她什么都沒說?!?/p>
“剛你不在,是曲芊沅接的電話?!比~南弦逮住機會,趁機告狀,“也不知道嫂子會不會誤會些什么,你還是趕緊給嫂子回個電話,解釋一下吧。”
曲芊沅怕蕭鶴川生氣,立馬解釋道:“我不是有心的,我只是想跟嫂子認識一下?!?/p>
蕭鶴川見狀,并未責怪,只是隨手拿起桌上的手機和沙發(fā)上的外套。
“我先撤了,你們繼續(xù)玩吧?!?/p>
臨行前,他的目光在葉南弦身上停留了片刻,鄭重地囑托道:“別忘了我交代你的事情?!?/p>
“誒,好嘞!”葉南弦迅速應聲。
曲芊沅緊接著補了一句,帶著幾分討好的意味:“四哥,要是嫂子生氣了,等她回來,我請她吃飯賠罪?!?/p>
蕭鶴川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什么都沒說,只是轉身離開了。
“曲芊沅,你完了!”葉南弦幸災樂禍道,“你要是讓嫂子跟四哥鬧別扭,你就等著四哥找你算賬吧?!?/p>
曲芊沅一聽,手掌不輕不重地拍在葉南弦肩上,嗔怪道:“要是四哥找我算賬,我就找你晦氣?!?/p>
葉南弦一臉無辜,“這跟我有什么關系?明明是你自己的問題?!?/p>
“我不管,反正就怪你?!彼U橫地耍著小性子。
“呵,你還真是無賴??!”
看著他們二人斗嘴,坐在一旁的司靖庭無奈地搖了搖頭,嘴角卻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喝完最后一口酒,隨即站起身,說道:“你們繼續(xù),我就不打擾了,先走一步?!?/p>
“誒,你走什么?”葉南弦連忙喊住他,“這才坐了不到一個小時呢。”
司靖庭的目光在他們兩人身上流轉,唇角的笑意愈發(fā)意味深長:“我就不在這里當?shù)K眼的電燈泡了。”
葉南弦沖著他的背影喊道:“什么電燈泡?你回來給我說清楚!”
然而,司靖庭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包廂。
剎那間,包廂里只剩下葉南弦和曲芊沅兩人。
葉南弦輕輕翻了個白眼,壓低聲音嘀咕:“就她這種母老虎,誰稀罕!”
話音落下,曲芊沅霍然起身,一手按在他的肩頭,身形微微前傾,目光如炬地盯著他。
“你說誰是母老虎?有種你再說一遍!”
瞧她那架勢,葉南弦心中一凜,立馬認慫道:“行行行,是我嘴欠,我不說了,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