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廳內(nèi),燈光漸漸暗下。
女主持人身著得體禮服,緩步走到舞臺中央。
“諸位貴賓,晚上好!感謝大家蒞臨今晚的慈善拍賣晚會,今晚每一筆拍賣所得,都將捐給華國兒童基金會,為孩子們點(diǎn)亮希望之光?!?/p>
言罷,她輕輕揮手,示意侍者將首件拍品呈上。
“下面展出的,是我們今晚的第一件拍品,來自元朝的纏枝牡丹青花瓷瓶,起拍價(jià)兩千萬,自由競價(jià),價(jià)高者得。”
隨著主持人的話音落下,蕭鶴川的目光溫柔地轉(zhuǎn)向了身旁的林向婉。
他低聲細(xì)語地問:“這件拍品喜歡嗎?”
林向婉搖了搖頭,輕聲反問:“奶奶會喜歡嗎?”
“比起青花瓷瓶,奶奶更喜歡收藏翡翠?!?/p>
這時(shí),一旁的葉南弦不經(jīng)意地插了一句:“這青花瓷瓶倒是可以拍回去,讓我家老爺子用來插花,省得他整天嘮叨我?!?/p>
蕭鶴川聞言,冷不丁地開口:“即便如此,你也還是逃不過相親的命運(yùn)?!?/p>
這話如同一盆冰水,澆得葉南弦的心哇涼哇涼的。
“四哥,你這張三十七度的嘴,怎么說出這么冰冷的話?”
繼而,他再次泛起了嘀咕,矛頭直指蕭鶴川:“說到底,這事還得怪你?!?/p>
蕭鶴川眉頭輕蹙,目光斜斜地掃向葉南弦,帶著幾分探究。
“本來就是嘛。”
葉南弦一副理不直氣也壯的模樣。
“本來我家老爺子催得不緊的,可自打知道了你結(jié)婚以后,他老人家就開始天天催,非逼著我去相親,我都快煩死了?!?/p>
蕭鶴川眸光一斂,口吻依舊清冷:“你要是能跟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斷了,老老實(shí)實(shí)接管公司,葉叔叔自然就不再催你?!?/p>
葉南弦撇了撇嘴,“這不還是逼我從良么?這兩者有什么區(qū)別?”
見狀,蕭鶴川也懶得再搭理葉南弦。
他的目光溫柔地轉(zhuǎn)向了林向婉,微微側(cè)著身子,在她耳邊低語:“雖然我們一塊長大,但我跟他不一樣。”
林向婉聽了,眼底閃過一抹難以捕捉的深長意味。
她什么都沒說,只是淺淺一笑,側(cè)眸與他對視了一眼。
此時(shí),拍賣會依舊有條不紊地進(jìn)行著……
前幾輪的拍品,都是些歷史悠久的古玩和瓷器,林向婉對此并沒有多大的興趣。
她心里始終期待著那件意義非凡的定情信物。
隨著拍賣會漸漸步入尾聲,林向婉耳畔終于響起了她期待已久的介紹。
“下面展出的,是一對珍稀的南洋珍珠丹泉石藍(lán)寶耳環(huán),起拍價(jià)三百萬元,請各位貴賓自由競價(jià)?!?/p>
她凝視著臺上那對熠熠生輝的藍(lán)寶石珍珠耳環(huán),心情激動地緊緊握住了蕭鶴川的手,眼眶泛起了紅。
“鶴川,這就是我父親送給我母親的定情信物?!彼曇粑⑽㈩澏?。
蕭鶴川溫柔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撫道:“別擔(dān)心,我會幫你拍下來的?!?/p>
話畢,他從容地舉起手中的競價(jià)牌,毫不猶豫地喊價(jià):“五百萬?!?/p>
話音剛落,有人緊隨其后:“六百萬。”
葉南弦?guī)е鴰追趾闷?,目光掃視四周,隨后視線穩(wěn)穩(wěn)鎖定在會場另一隅的云家人身上。
他壓低聲音,向身旁的蕭鶴川低語:“四哥,看那邊,是云家的人?!?/p>
聞言,蕭鶴川眉頭微微蹙起,眸光瞬間深沉了幾分。
他再次舉起手中的牌子:“一千萬?!?/p>
這時(shí),云瀾杰正想要繼續(xù)舉牌競價(jià),卻被一旁的云可書攔下了。
“行了,別再加價(jià)了,這耳環(huán),一千萬往上就不值了?!?/p>
云瀾杰面露疑惑,皺眉道:“可是,這耳環(huán)媽喜歡,而且本就是價(jià)高者得,想要就得各憑本事?!?/p>
話落,他重新舉牌,往上加了一百萬。
蕭鶴川那雙狹長的眼眸微微瞇起,舉起手中的牌子,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輕描淡寫地喊道:“一個(gè)億?!?/p>
此言一出,就連林向婉也驚得瞠目結(jié)舌。
她急忙勸阻道:“一個(gè)億不值得,你沒必要……”
“值得。”蕭鶴川輕輕一笑,目光溫柔地注視著她,“我答應(yīng)過你,無論如何都會幫你拍下它。”
怕林向婉心里有壓力,他接著又補(bǔ)了一句:“而且這是在做慈善,不虧?!?/p>
林向婉心里的忐忑,被他溫柔的話語輕輕拂去。
她眼眶不由自主地濕潤了,感動如潮水般涌來,彎月般的眸子里閃爍著晶瑩的淚光。
蕭鶴川輕輕抬手,指尖輕柔地掠過她細(xì)膩的臉頰,帶著無限柔情與安慰:“好了,開心一點(diǎn),嗯?”
她努力擠出一抹笑靨,聲音里滿是感激:“謝謝?!?/p>
此刻,除了‘謝謝’這兩個(gè)字,她似乎找不到更合適的言語來表達(dá)內(nèi)心的情感。
與此同時(shí),云瀾杰在聽到一個(gè)億叫價(jià)后,也悄然退出了這場競價(jià)。
最終,主持人手中的錘子落下,一錘定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