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樓,客廳。
原培早早就來到了悅瀾灣,然而此刻卻已經(jīng)在客廳坐了將近兩個小時。
原定八點(diǎn)的商研會,一次次被推遲,關(guān)鍵是他也不敢貿(mào)然打電話去打擾。
所以,他只能等。
在這期間,原培喝了三壺茶,去了八趟廁所。
終于,一陣沉穩(wěn)的腳步聲從樓梯間傳來。
看見蕭鶴川從樓上下來了,原培立刻從沙發(fā)上彈起。
他身姿挺拔,畢恭畢敬地喚了聲:“四爺?!?/p>
蕭鶴川輕輕點(diǎn)頭回應(yīng),目光不做停留,步伐穩(wěn)健地向著門口邁去。
原培緊隨其后。
上了車。
原培從公文包里取出一份黑色文件夾,隨即轉(zhuǎn)身,動作利落地遞到了后座蕭鶴川手里。
“四爺,這是稍后商研會的會議概要,您看一下?!?/p>
蕭鶴川修長的手指輕搭在文件夾上,面無表情地翻閱起來。
忽然,原培想起昨晚在威爾斯酒店的事情。
他道:“爺,據(jù)保鏢們說,昨晚林茉在意識還清醒的情況下,將趙夢琪供了出來,說她才是幕后主使。”
蕭鶴川臉色驟冷,深黯的眼眸里閃爍著危險(xiǎn)的光芒。
“看來,上次的教訓(xùn)不夠深刻?!?/p>
原培問道:“爺,這次要怎么做?”
“半小時之內(nèi),我要聽到趙家破產(chǎn)的消息。還有,我不想再在南城看見趙夢琪這個人?!?/p>
“明白?!?/p>
蕭鶴川離開后,林向婉本想再睡一會兒,不料此時手機(jī)鈴聲突兀地響起。
她伸出手臂,一把抓過不停振動的手機(jī)。
看見屏幕上跳躍著一串陌生的數(shù)字,林向婉不禁蹙起了眉。
疑惑間,她劃過接聽鍵指尖輕劃,將聽筒放至耳邊。
“喂……”
話音未落,電話那頭驟然響起一陣刺耳的咒罵聲,熟悉得令人心生厭煩。
“死丫頭,你竟然敢把我的手機(jī)號碼拉黑了!現(xiàn)在有人給你撐腰,是不一樣了,都開始目中無人是吧?”
“你別忘了,是誰把你養(yǎng)大的!你爸媽死得早,要不是我跟你大伯養(yǎng)著你,你早就不知死哪去了,你個沒良心的東西!”
林向婉聽見溫華那尖酸刻薄的聲音,原本的好心情瞬間煙消云散。
她冷冷地回應(yīng):“要是想吵架,抱歉,我沒空奉陪?!?/p>
電話那端,溫華發(fā)出一聲冷嗤,繼續(xù)指責(zé)說:“林向婉,你現(xiàn)在真是出息了,連自己的堂姐都不放過。瞧瞧她現(xiàn)在的模樣,你滿意了?”
聽到后面,林向婉雖然有些發(fā)懵,但也懶得跟溫華爭辯。
“林茉要是死了,我一定會到她墳前放鞭炮,再好好慶祝三天三夜。要是死不了,就勸她以后做人安分點(diǎn),別再自尋死路?!?/p>
“你……”
不等溫華把話說完,林向婉已經(jīng)干脆利落地按下了掛斷鍵。
電話一掛,耳根徹底清凈了。
想必此刻,溫華一定在那邊大發(fā)雷霆,氣得跳腳。
只是,林茉究竟是怎么回事?
難不成……跟蕭鶴川有關(guān)?
緊接著,林向婉就給蕭鶴川發(fā)微信,想要問清楚情況。
【蕭太太:林茉是怎么回事?】
微信剛發(fā)出去,沒多久,蕭鶴川的電話便打來了。
林向婉微微一愣,隨即接聽電話。
“林茉昨晚收買了一名服務(wù)員,想要往我的酒里下藥,沒得逞,被我手下教訓(xùn)了一頓?!?/p>
蕭鶴川在電話那頭并沒有說太多,只是言簡意賅地向她講述了昨晚的事情。
“哦……”
林向婉輕聲回應(yīng),心中的疑惑在這一刻豁然開朗。
雖然蕭鶴川沒明說,但以他的手段,林茉昨晚肯定傷得不輕。
也難怪這一大早,溫華會如此憤怒地打電話過來罵她。
“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蕭鶴川反過來問。
林向婉輕嘆一聲,平靜地回:“剛才溫華給我打電話了。”
蕭鶴川敏銳地捕捉到她情緒的變化,聲調(diào)頓時染上一抹清冷:“她罵你了?”
沉默半刻,林向婉低低地嗯了聲。
“罵回去了嗎?”蕭鶴川追問。
林向婉笑了笑,說:“罵來罵去都是那些話,我早就麻木了,不想跟她在電話里吵,累?!?/p>
蕭鶴川似乎什么都沒聽見,就只聽見了林向婉說的‘累’字。
他話語突轉(zhuǎn),一本正經(jīng)地詢問她:“是我剛剛太賣力了?”
林向婉聞言,臉頰一瞬又泛起了嬌羞的紅暈。
她急忙道:“不說了,先這樣,掛了?!?/p>
言罷,林向婉匆匆掛斷電話。
望著手里被掛斷的電話,蕭鶴川無奈輕笑,笑聲中蘊(yùn)含著幾分寵溺的意味。
“還是這么不經(jīng)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