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鶴川回到辦公室。
葉南弦此刻正愜意地坐在轉(zhuǎn)椅上,雙腿十分隨意地搭放在辦公桌上,渾身透著一股不羈的氣息。
蕭鶴川眉頭緊鎖,低沉的嗓音蘊(yùn)著滲人的寒意:“你雙腿如果不想要,我可以替你砍了?!?/p>
葉南弦聽見聲音,嚇得一激靈,險些從椅子上摔下來。
原培十分有眼力勁,轉(zhuǎn)身就去拿酒精和抹布,將葉南弦雙腳搭放過的地方進(jìn)行清潔和消毒。
葉南弦迅速調(diào)整姿態(tài),站得筆直,恭敬地喚了一聲:“四哥?!?/p>
蕭鶴川神色淡漠地掃了他一眼,隨后徑自走回自己的辦公桌旁,緩緩坐下。
原培清理干凈后,自覺地退了出去。
葉南弦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又翹起了二郎腿,還是那副吊兒郎當(dāng)?shù)哪印?/p>
“有事?”蕭鶴川問。
葉南弦笑了笑,調(diào)侃道:“沒有,就是聽說蕭家家宴那天晚上,你沖冠一怒為紅顏,把蕭霖珊都給逼瘋了?!?/p>
“蕭弈說的?”
蕭鶴川將目光落在擺放在桌面的文件上,聲音帶著幾分淡然。
“嗯哼,昨晚他一個人來我酒吧喝悶酒,跟我說了這事。”
蕭鶴川沒回話。
葉南弦將話題拉回到正軌,“不過話又說回來,你這么對蕭霖珊,蕭偉鳴就沒什么舉動嗎?”
蕭鶴川眸光一閃,嘴角勾起一抹不屑,“就算他有舉動,你覺得我會怕他?”
“你是不怕,但嫂子呢?”葉南弦提醒道,“他們不能奈你何,但在暗地里對付嫂子,可是易如反掌。”
此話一出,蕭鶴川神色一凜,心里的警鐘敲響。
瞬時,他抓起手機(jī),立馬給原培發(fā)了條信息過去,吩咐他時刻盯緊蕭偉鳴一家的舉動。
等他發(fā)完信息,葉南弦又不失時機(jī)地問了一嘴:“四哥,你什么時候帶嫂子出來讓我們見見???”
蕭鶴川眉頭蹙起,眸色微沉,“我老婆,你這么著急見面,想干什么?”
瞧他一臉防備,葉南弦無奈開口:“我雖然浪,但‘兄弟妻不可欺’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p>
末了,他又道:“再說,咱們這么多年的好兄弟,你好不容易結(jié)了婚,我見見嫂子也很正常吧?”
見蕭鶴川依舊沉默不語,葉南弦便換了一套說辭。
“而且,你總這么藏著掖著也不是事啊。嫂子也得認(rèn)識認(rèn)識你身邊這些好兄弟不是?不然,嫂子該多想了?!?/p>
蕭鶴川有些不解,“為什么會多想?”
葉南弦輕笑道:“你不把嫂子帶出來跟我們認(rèn)識,讓她融入你的世界,嫂子就會誤以為你不信任她,對她有所保留,自然而然就會對你有所疏遠(yuǎn)?!?/p>
“就比如說,嫂子不把你介紹給她身邊的人認(rèn)識,也不帶你去見他們,就代表你沒走進(jìn)她心里?!?/p>
“你說,換做是你,你會不會多想?”
聽葉南弦說完,蕭鶴川陷入了沉思。
他單手支著臉,另一只手則悠然地轉(zhuǎn)動著手中的筆,似是在尋覓心中的答案。
葉南弦捕捉到蕭鶴川眉宇間有一絲動搖,趕緊把握住機(jī)會,趁熱打鐵。
“擇日不如撞日,要不就今天晚上吧。你把嫂子約出來,跟我和司靖庭一起吃頓飯?!?/p>
蕭鶴川轉(zhuǎn)筆的動作微微一頓,沉默幾秒后,緩聲開口:“我先給她打個電話,看她愿不愿意見你們?!?/p>
“行,你問?!?/p>
繼而,蕭鶴川再次拿起桌上的手機(jī),撥通了林向婉的手機(jī)號碼。
幾聲忙音后,林向婉那清冷又略帶柔情的嗓音在電話里輕輕響起:“喂,四爺,有什么事嗎?”
蕭鶴川清了下嗓音,先開口詢問:“你今晚有約嗎?”
“沒有?!绷窒蛲翊鸬?。
聞言,蕭鶴川才提議道:“那今晚我們一起吃飯?我有兩個朋友想見你。”
林向婉幾乎沒有猶豫,干脆地應(yīng)允:“好?!?/p>
“那我下午結(jié)束工作后,就去接你。”
林向婉思考片刻后,說:“不用麻煩了,到時候我讓司機(jī)送我到你公司,然后我們再一起去,可以嗎?”
“可以。”
“嗯,還有什么事嗎?”
蕭鶴川答:“沒有了?!?/p>
“那……我掛了?!?/p>
蕭鶴川輕嗯了一聲,并沒有下一步動作。
很快,對面就傳來幾聲忙音。
葉南弦坐在對面,聽著他們的聊天對話,眉頭漸漸攏起一抹復(fù)雜難辨的神色。
等通話結(jié)束,他終于忍不住問:“四哥,你跟嫂子到底是怎么結(jié)婚的?平日里,你們說話都這么客氣的嗎?”
蕭鶴川將手機(jī)置于桌上,并沒有理會他的話。
葉南弦輕嘖了幾聲,默默吐槽道:“真的很難想象,嫂子到底喜歡你什么。”
“不會說話就把嘴閉上?!?/p>
蕭鶴川的聲音淡淡響起,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