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進在側(cè)躬身諂笑。
“國公爺抬舉在下,許進現(xiàn)在可是專門伺候國公爺了,請國公爺賞臉,這娘們可送到您跟前,專門伺候國公爺便是。”
此話一出,杜貴妃玉臉緋紅,嬌嗔地白了許進一眼。
“奴家這等殘花敗柳,國公也怎會看得上眼...”
林豐聽她說話,半點沒有抗拒之意,連忙訕笑道。
“呵呵,林某福淺,可受用不起,還是你自己留著吧?!?/p>
許進連忙往前湊了湊,低聲說道。
“國公爺,您就收下便是,這娘們在床上的功夫,那可是...”
林豐舉手打斷了他的話,沒來由地瞥了一眼裴七音。
“哎,你這菜是誰炒的,夠大內(nèi)御廚的水平了?!?/p>
裴七音則微笑不語,垂頭認(rèn)真品著菜肴。
杜貴妃則往后退了兩步,緊張地等待著林豐的回答。
她很清楚,林豐是什么人。
這個年輕陽光的男子,可是能與大正皇帝趙爭,割據(jù)半壁江山的奇男子。
在大宗的國土上,可謂最有權(quán)勢的人之一。
就連趙爭也得讓他五分。
自己若是跟了他,間接說明,她杜貴妃沒了趙震,依然能站在女人界里的巔峰位置。
許進嘿嘿一笑:“國公爺,您可真有品鑒水平,這桌子菜肴,正是出自大內(nèi)皇宮里的首席御廚之手?!?/p>
林豐一伸拇指:“行,許進,你才是這人生的真正贏家?!?/p>
“國公爺過獎,近水樓臺而已?!?/p>
林豐一轉(zhuǎn)臉:“許進,你不讓外人在莊園內(nèi)多待,我可以理解,可為何連馬都不愿意租借一匹呢?”
許進陪著笑臉:“國公爺,您想啊,帶到這莊園里的,都是戰(zhàn)馬,在下借出去,等于自暴身份。”
裴七音搖搖頭:“在鎮(zhèn)西八府的地盤上,你再謹(jǐn)慎也沒用,你盤下莊園太大,人員也過多,很快就會被發(fā)現(xiàn)的?!?/p>
“在下也沒刻意隱瞞,畢竟曾經(jīng)給國公爺干過活,也算國公爺?shù)氖窒侣?,嘿?..”
裴七音撇了撇嘴不再說話。
她沒必要跟許進計較,這行為還不叫刻意隱瞞,什么才算啊。
林豐品嘗著各種菜肴,間或飲一口美酒,吃喝得十分愜意。
“許進,你不能如此閑置在莊園里,如此人才,得干點啥才行,在鎮(zhèn)西八府的地盤上,我需要人盡其才,物盡其用?!?/p>
許進點頭陪著笑:“哎哎,國公爺,您怎么說,我就怎么做,不帶遲疑半分的?!?/p>
“嗯,好,你莊園里養(yǎng)了這么多閑人,這在一定范圍內(nèi),叫做擁兵自重,是要被人忌憚的?!?/p>
許進苦笑道:“國公爺,五百來人啊,跟擁兵自重差了不止一條街吧?!?/p>
林豐用手指頭敲了敲腦袋。
“嗯嗯,你這應(yīng)該叫...團伙作案...不不,叫圖謀不軌...好像也不是?!?/p>
幾個人尷尬地看著他,等待他給許進定性。
林豐琢磨了半天也沒想出用什么詞形容他,只得擺手道。
“總之,在鎮(zhèn)西八府,不可以有私人武裝力量,不可以擁有制式武器,百姓的一切活動,均須依靠官府說話,有法律有道德有規(guī)矩。”
許進只是點頭稱是,一副你說什么都對的樣子。
杜貴妃則一個勁地給林豐斟酒布菜,忙得不亦樂乎。
裴七音早就出去傳令,給其他護衛(wèi)們加菜加飯,安排更好的住宿條件。
“許進,你這些人我來給你安排吧。”
許進連忙期待地看著林豐。
“這么多青壯年,可以去西夏挖礦,也可以去修水渠,都是好活,賺得多,養(yǎng)家糊口有保障?!?/p>
許進失望地:“國公爺,在下這些年輕漢子,在御林軍中可是好手,就不能給安排進鎮(zhèn)西軍效力?”
林豐搖搖頭:“不是我看不起御林軍,尤其是你們這些待在宮里的侍衛(wèi),一個個上了戰(zhàn)場,就當(dāng)給人送菜呢?!?/p>
說著話,林豐還推了推跟前的菜盤子。
“都是上等好菜,看著整齊漂亮,被人殺起來卻痛快無障礙。”
許進尷尬地?fù)现^。
“讓國公爺說成了廢物,這侍衛(wèi)長當(dāng)?shù)暮苁??!?/p>
林豐喝了一口酒,擺手道。
“你不一樣,你腦子好使,眼光超前,看人看事都準(zhǔn),本來是個人才,可惜...”
杜貴妃給林豐斟酒,身體不經(jīng)意地靠到了林豐肩膀處,輕輕扭動著。
“國公爺,許進沒啥志向,與國公爺相比...”
許進搖著雙手:“瞎說啥呢,沒得比沒得比。”
林豐躲開杜貴妃的豐腴柔軟,站起身來。
“行了,吃也吃了,喝也喝了,我得去休息一會,打了半天的架,渾身不得勁。”
許進一驚:“國公爺,您跟誰打架了?”
林豐邊往屋子外走,邊擺手。
“算了,你還是不知道的好,牽扯進來,枉送了性命?!?/p>
說著話,已經(jīng)跨出門去,正好遇見回來的裴七音。
許進連忙親自挑了燈籠,引著林豐去找地方睡覺。
海路敬三從天枳山上跑下來,一直往南,準(zhǔn)備回福寧府,然后轉(zhuǎn)而出?;亻T派報告情況。
因為中原出了高手,一個能打敗昆崳山中高層弟子的高手。
雖然沒怎么看清楚經(jīng)過,更沒等到天枳亭上分出勝負(fù),但是,海路敬三知道,昆崳山的外事長老舒風(fēng)亭,沒有占到便宜。
這個情報很重要,得讓門派高層知道,然后做出相應(yīng)的決策。
后面到底是殺還是交好,都與他海路敬三沒啥關(guān)系,自己這一趟的任務(wù),算是完成了。
還有當(dāng)時坐在天枳山頂,一棵大樹的橫叉上的兩個隱世門派弟子,左善行和陽浩然。
兩個人的年齡加起來,都過了一百三,還是頭一次見,一個如此年輕的男子,跟一個老牌門派長老,墨跡了半晌,不但沒敗,而且隱然占了上風(fēng)。
兩人仰頭看了半天,發(fā)現(xiàn)事情不妙,舒風(fēng)亭要糟。
舒風(fēng)亭是誰,兩人清楚得很。
既然是來收拾林豐的,結(jié)果被人家收拾了,自己還不快跑,等著連他們也搭進去???
這些門派弟子,人老成精,既然進步無望,可事態(tài)看得挺準(zhǔn),都是趨利避害的高手。
眼見海路敬三偷偷溜走,兩人互相對視一眼后,也悄沒聲地溜下大樹,各自選了個方向,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