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秦見御挑眉看了一眼燕蒙問。
“然后您不是應(yīng)該給您干爹打電話嗎?”
秦見御皺眉,問:“這是陸廷筠說了算的事情,我干嘛要多管閑事?這個案子到底能不能結(jié)案,兇手到底是不是孫黎?如今就是他一句話,輪不到我咸吃蘿卜淡操心?!?/p>
“陸廷筠?”燕蒙有些不明白,“那廝現(xiàn)在都是廳長了,這個案子是市局負(fù)責(zé)的,還能勞煩到他?”
“燕蒙,你上廁所是不是把你腦子給拉出來了?你跟我這么多年,怎么一點(diǎn)長進(jìn)都沒有?”
面對秦見御這聲訓(xùn)斥,燕蒙也只能是認(rèn)下來,跟秦見御比,他的腦子的確像是被拉沒了一樣,他也無力反駁。
“恕下屬無腦,還請老大明示?!?/p>
秦見御好無奈的一個撇嘴,有一種用盡渾身力氣想帶,但又帶不動的無力感。
“這個案子是市局負(fù)責(zé)的,但鬧得這么大,而且又事關(guān)到了天若,在市局局長眼里,蕭天若就是陸廷筠的關(guān)系戶。
這些在官場混跡多年的老油條,還能這么不會做人?結(jié)案前肯定得恭恭敬敬地端著案件資料去跟陸廷筠匯報情況。
陸廷筠若是只想應(yīng)付掉這個形式,那就放手交給底下人去做了,如果他認(rèn)真,他就會用他的腦子去思考,他腦子再不夠用也得頂你仨吧?”
“老大您抬舉我了,他至少頂我三個半,要不然人家怎么能當(dāng)廳長了呢?”
秦見御特?zé)o奈的笑了,人家是能屈能伸,燕蒙倒好,他是能屈,屈完還能再屈。
“我明白老大的意思了,這個案子到最后敲定其實(shí)還是看陸廷筠,您不是不想多管閑事,您是不想越俎代庖?!?/p>
“我只是一個商人,僅此而已?!?/p>
“明白?!毖嗝烧f完,又很小心的問道,“那老大,那種正規(guī)的宴會還帶我去耍不?我從那些請柬里面挑的,今晚上就有一個正規(guī)的,特別正規(guī),想去?!?/p>
看看他這么期待的眼神,又這么強(qiáng)調(diào),倒是把秦見御整的不相信了。
“你跟你老婆說了?”
“我老婆那邊好交代,一句跟領(lǐng)導(dǎo)出去應(yīng)酬就行了,您是我的福星,我老婆可樂意我跟著您了,關(guān)鍵看您,看您怎么跟您夫人交代?”
“我要跟她交代?我需要跟她交代嗎?”
聽到秦見御這話,燕蒙直接反問:“難道您不需要嗎?”
這個問題倒是把秦見御給問心虛了,然后想了想,給自己找臺階的說道:
“就算需要我那也只是因?yàn)楦屑ず妥鹬兀憧次矣H爹和我舅,多么讓人放心的兩個男人,結(jié)果我媽和我舅媽管的那么嚴(yán),兩個人口袋比臉都干凈。
我都放蕩不羈成這樣了,我老婆都敢讓我財產(chǎn)自由,有膽有謀,我得對得起這份信任?!?/p>
“是,而且關(guān)鍵是您夫人可是文學(xué)圈的名人,長得既漂亮又賢惠又善良,還能賺錢,賢妻良母,秀外慧中,這打著燈籠都不好找啊?!?/p>
燕蒙說完之后,秦見御當(dāng)即給了他一腳,訓(xùn)斥道:“這種夸也是我夸,我老婆輪得到你來夸嗎?”
“是是是,老大您恕罪,我僭越了,僭越了。”
“滾出去,別妨礙我跟我老婆打電話?!?/p>
“好嘞,老大,我現(xiàn)在馬上圓潤的出去?!?/p>
燕蒙出去之后,秦見御就得打電話跟謝依宜請假了,這么做首先是尊重老婆,其次是不想被他大兒子上課,一副老態(tài)龍鐘教育家的樣子對他說教。
“爸爸,您是一家之主,您得多顧家,晚上盡量不要出去,爺爺奶奶不在,媽媽還要寫小說,還要照顧我們?nèi)齻€,很辛苦。”
大兒子說完,小兒子還得附和:“就是,您又不是一家吃飽全家不餓,您好歹也顧著點(diǎn)我們。”
這個時候最能說的二兒子就當(dāng)自己是啞巴了,一言不發(fā),只是事后偷著安慰。
“爸爸,大哥和老三的話您別往心里去,我看書上說,能戴的動多重的皇冠,就得受得住多重的批評,您都這么厲害了,不用跟我們這些小屁孩生氣。”
好歹還有個小東西能給他提供點(diǎn)情緒價值,也算挺好。
再加上看看孫州宇這逆子,再看看他的仨,瞬間也覺得還不錯,這逆子跟那逆子一比,倒是也顯得沒那么逆了。
正如秦見御所說,廖豐今日一早就到了省公安廳,見到張睿之后,忙客氣地問道:“張秘書,今天陸廳長有空嗎?想找他匯報個工作?!?/p>
“廖局長好,陸廳長還在開會,您稍坐?!?/p>
“好,那我在這里等,張秘書你去忙吧?!?/p>
“好的,廖局長,有事您找我?!?/p>
目送著張睿離開之后,廖豐就只能耐心的等,手里拿著一個文件袋,跟所有人一樣,只要是見領(lǐng)導(dǎo),不管多大年紀(jì),都多多少少有點(diǎn)緊張。
“廖局來了,等很久了?”
聽到了陸廷筠的聲音,廖豐連忙起身,很恭敬地說道:“沒有,沒有,我也是剛到,陸廳長要是還有其他的工作,你先忙,我不著急?!?/p>
“沒事,聽張睿說廖局有工作要匯報?”
“是,就是孫黎的案子,最近鬧得特別大,今天正好得空了,所以想過來跟陸廳匯報一下?!?/p>
“結(jié)案了?”
“沒有,在法庭上出了這么大的事,法院發(fā)了道歉公告,但群眾們都不買賬,對法院各部門的處理意見也還沒下來,茲事體大,不敢擅自結(jié)案?!?/p>
說完廖豐打開檔案袋,從里面拿出案件資料遞給了陸廷筠。
“這是案件資料,請陸廳長過目?!?/p>
陸廷筠接過去開始看,看他看完了孫黎的口供,廖豐又忙說道:“嫌疑人已經(jīng)交代了,說是他特意拿了天若拿過的酒瓶,有這個口供天若的嫌疑也就徹底清洗了。
說起來真是愧對陸廳長,把天若交給我之后,我也沒能照顧好她,出了這么多的事情,不過陸廳放心,只要她的嫌疑清洗,她回單位一切都不會有任何影響?!?/p>
“嗯。”
陸廷筠淡淡地應(yīng)了一聲,然后就是很專注的看著資料,見他看了這么久,廖豐倒是越發(fā)忐忑了,不會看出什么問題了吧?
“孫黎的這些口供都有相應(yīng)的物證證實(shí)了?殺孟昶時只是他一人所為,沒有同黨?當(dāng)是那種情況,就他一個人很難造成孟昶的死亡啊?!?/p>
陸廷筠這一系列的問題,瞬間讓廖豐啞口無言。